踏足他人的世界,不是一种值得愧疚的事情。我们的世界正是互相剖取同化才变得不死板。O区是属于艺术的天堂。在踏足这里之前,从未如此刻骨铭心的感到过。
在那通道和拍卖厅之间,会经过环形收藏室。这里会拜访一些离进入艺术塔不远的的作品,它们被预先放在这里,直到管理者们将它拾起,挂在塔上或者自己的房间里。
虽说如此,但这个收藏室却是出奇的大——它在地下,而房间的高度至少有15米,有的东西需要云梯才能看到。作品摆放得非常密集。画作、模型雕塑、立体创意、图书碟片等都在墙上挂着。它们被非常透明又极薄的罩子盖住。
“哇……那是普萨大师的处女作…哇…那是惰轮多大师的雕塑,虽然被毁了…啊…那是我的……咳咳,不许看,那时还不懂……”
佛手柑大师趴在一个又一个罩子上看着那些作品。
“这里的画都被这里的馆长买下来。如果你想要这些画,可以直接购买。”
“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画?最底层的艺术家也没那么多吧,尤其还是老师大师级别的……”
“嗯,你没有发现吗?这里是隶属于艺术塔的地区。虽然本身不是塔,但如果你有塔的通行证的话是可以来到这里的。上面的地方艺术交易都被协会们垄断了,他们总是喜欢霸占他的作品以及狮子大开口。”
“艺术交易,原来是这样吗?”
“哈哈哈,你还是不太懂啊。艺术的交易是在保证艺术性之上进行的。对一个作品没感到艺术感,是可以进行仲裁的。那作品就好似消费品,只有大师和指导的作品能够长久散发余香,挂在塔里。
艺术作品最终最后到了哪里?上层还是别的区域,亦或是都市之外?没有人知道。也许那雾气,就是焚烧作品带来的灰吧。”佛手柑大师抚摸那罩子,就像是一个又一个宝物。
“女士们先生们,有机艺术展览馆在那里……”一位穿着白色大衣的中年男人为人们指明方向,他的气质告诉别人他是一位老师。
有机艺术?是是什么花花草草吗?我记得曾经有个人跟我说过有机绿色有机健康……要不要去看看?
“我们要去哪里看看吗?”
手指指向有机艺术展览馆。我询问着他们的意见。
Jack愣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
“有机艺术,好耳熟的词。弟弟哟,那是什么?”Effia对此有点好奇。
“别去……不要好奇……你会恶心到吐的……”佛手柑大师想到了那名为有机艺术之物,大部分都是人体艺术,只见血肉模糊……
话说完,有几个衣衫规整的人从里面跑了出来,一边呕吐着,一边还辱骂着。
少女因此也打消了去看看的念头。
“大师,你的作品一般去了哪里?”
“嗯,一般情况下会进入协会里或者有钱的私人收藏家手里,偶尔能挂在塔底。”
“那很厉害吧!”能从这些东西里脱颖而出的那得多厉害!
“哼,又给了你多少钱?最后还不是自己享受,怎么不孝敬姐姐?”
“嗯姐姐,我不是前些天才……”佛手柑眉头一紧,紧紧握住自己的钱包。
但这对Effia不管用。面对一个把手机放在桌子里的学生,老师总有办法找出来。
“啊,小姐啊!你知不知道我们还小的时候,亲人就一个不剩了,是我做佣人把他养起来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居然……”Effia搂着少女。突然间她发现少女好轻,于是就把少女抱了起来,对着那个被她举起的少女诉说着自己的智慧与苦难,还塑造了一个急功近利、不重视家庭、没心没肺的二愣子形象。终于在她讲到佛手柑的隐私时他绷不住了。
“哎,我跟你说。你知道我弟弟他喜欢什么?我之前从他的柜子里翻出来一本漫画,里面的人都是穿女装的男人……”
“那个就不要说了,是误会……”
他伸出手想要捂住她的嘴,然后被一个来自高位格的无形的大手抢走了钱包,把里面大面额的纸张都拿走了。
“这么点Moy…够谁花的?(Moy是指都市和GH公司的统一使用货币,购买力和现实大致相同。)”她用胜利者的姿态嘲讽着她的弟弟。将好几张五位数的钞票扇在自己的脸上。这就好像免费吃了你的东西还嫌难吃,挑三拣四的,未免也太对不起佛手柑了。但是有人不知道的是,佛手柑在钱包放的钱,都是给她姐姐留得。而她拿到钱,也是不让弟弟乱花而存着。虽然两人的脑回路都很清奇,但由于很有乐子知情的Jack就没有管他们。
环形的收藏室走了一圈,少女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作品,但是到后面越来越重复——灵感的天堂要被瓜分殆尽了。那塔里又会是怎样的景象呢?
和收藏室接壤的是各种名流建筑视窗。那些视窗就和佛手柑那里的窗户一样,那外面的建筑就好像实体。
“照片而已……建筑的建造难度远比室内创作难得多。只有大师们和指导才有资格建造。这里不是我们的目的地,走吧……”
“嗯”了一声,少女一行人向那更深处进发了。人流越来越稀疏,越来越多的人被两旁的景色吸引流下了,向前的只有目的的和沉稳之人。
于是在那最深邃的地方,已经有无数的人戴上厚重的面纱,等待着心仪的作品的拍卖。他们有的人是代拍者,遵守信誉的跑腿人。距离拍卖不到20分钟,那拍卖会里没有观众,全是等待拍卖的人,密密麻麻。拍者有的坐在阶梯座位上,或者分散开来坐在前排,或坐在拍卖席两旁,或坐在阁楼的房间里——那是地位的象征。不过拍卖只讲究运气和金额,而唯一在它们之上的只有艺术本身。
房门外没有队伍,人们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便被那面纱包裹,那面纱看不见丝线和孔洞,摸起来就好像实心的布一样,能遮挡什么。当两个面纱放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变得不透明,人们于是能看到自己索取之物而不被他人看见,于是便有信心和底气争取。那面纱就好似雾一样。
挑了阶梯上的三连座,佛手柑大师被无情排挤了出去。少女则被两人夹在一起,没有乱动。她的脚穿着高跟鞋,为了不疼一直用魔力加护着。但还是有点酸。
趁没人在意,她把鞋子脱下,小脚顶在前面的椅子上。
结果前面的椅子上的人突然站了起来,回头——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佛手柑大师。随着他的邪魅一笑,少女把小脚放回了鞋上,有些脸红地移开了脑袋。只见那旁边的Effia与佛手柑眼睛对上,然后那人识相把脑袋挪走。
他们都是差不多呢,平时笑嘻嘻的,遇到正事的时候就会很可靠……应该吧?
友人啊,你在哪里呢?我在一个没有见过的地方,没有来到过的地方。我感觉离那新世界越来越近了。当我在新世界迷茫之时,你会继续引导我吗?
……
艺术塔里,有一个男人,穿着白大褂,来到了中层。那是是各个协会的根据地。那些协会成员们互相厮杀,然后艺术化地死亡。到头来他也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他在寻找着什么,不过他没有向导,只能盲目前进。他拿着手机,艺术家们是不会用手机的,也没有信号塔。只见得他在手机上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