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一定能活着出去的。”达米安表面平静地鼓励了奥夫一下,心底里快乐开花了。
没想到带着奥莉安来这一趟,居然让奥夫亲口承认欠了自己人情。奥夫可是未来勇者团队中非常强大的一员,在团队里也有相当的话语权,有了他的人情,之后自己再让帕露菲配合配合,必定能轻轻松松拿下勇者的不杀之誓。
随后,达米安又拍了拍奥莉安的肩膀,说道:“你也要加油哦,公爵府的薪水可不低,要是情况允许,我就去和豪森砍砍价,让他把你哥哥的契约卖给你。”
“达米安少爷,您真是个大好人。我会努力存钱的。”奥莉安元气满满地握拳,显示自己攒钱的决心。紧接着她又想起了先前比赛时候的事,好奇地问道:“刚刚您取消我哥哥的药剂支援,应该花了不少钱吧,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你哥哥要真用了菲利亚那种药剂,那才是死定了。”达米安没好气地说道:“豪森这个老抠鬼怎么可能舍得去魔法协会或者药剂店买正规的药剂,他这里提供的药剂支援用的全是炼金术士搞出来的廉价品。”
“请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支援用的药剂关系到角斗的胜负和自己的生死,对此一窍不通的奥夫连忙虚心向达米安请教起来。
“炼金术士制作治愈药剂或者别的药剂不是百分百会成功。更多的时候,他们得到的是一锅药性剧烈的浓汤。”
“这种浓汤有什么作用?”
“它们和药剂的效果差不多,但副作用巨大。刚刚菲利亚甚至不是用喝的,只是皮肤接触就已经瞬间治愈伤势,我估计豪森不仅采购了大量的失败品浓汤,自己应该也请人把这些浓汤精炼了一次。刚刚哪怕你没有杀死菲利亚,那两瓶药剂的副作用也足以让他在癫狂中死亡了。”
“这个黑心的家伙。”奥夫骂了一句。达米安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像你这样的人气角斗士不好找。普普通通想要在角斗场上打一架赚点钱的人那可多的是,豪森也不怎么缺人上场。只要钱到手,他才不在乎角斗士的死活。”
听了达米安的话,奥夫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得尽量避免受伤了。”
“角斗都会受伤,没关系,我会和豪森聊聊,你放心吧。”
“麻烦你了。”
“时间也快到了,我们先告辞。有机会我会再带你妹妹来的。”
和角斗士见面也不是说想聊多久就聊多久。豪森还指望着角斗士们赚钱呢,要是该到上场的时候,角斗士还和人聊着天,那些买票的顾客可就不干了。
让兄妹二人又独处了片刻,达米安带着奥莉安走出了房间,守在不远处的豪森连忙凑了上来,热心地问道:“达米安少爷,您没受伤吧?”
“我没事。还有,豪森,你用残次品药剂,是违反帝国法律的。”
“嘿嘿,这个我知道。但是这东西便宜啊。”豪森讨好地笑着,“您看,那几位大臣都没说什么,您就当没看见得了。哦对了,前几天我上街去买到了些好酒,我觉得艾克森公爵大人最近很辛苦啊,作为一个帝国的公民,我想出于敬意捐些好酒为公爵大人解乏,您觉得怎么样?”
“艾克森先生不喜欢喝酒。不过,我想他会需要一个像奥夫这样的护卫,等到帕露菲小姐成年以后,保护小姐的人身安全。”
“您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们希望大小姐的护卫不会被某种劣质药剂伤害到。如果你缺钱买,不妨把账记上来公爵府拿钱。”
“哈哈哈哈,达米安少爷您真会开玩笑。哪怕那小子天天都要用药剂,我这场子里一天的门票费都够给他买一个月的量了,哪能跑到公爵府要呢。”
“既然这样,你就好好赚你的钱吧。上一局比赛的账单你核算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豪森见到达米安主动提起钱的事,也是乐得自己轻松,把早就揣在怀里的一份账单掏了出来,“这笔账全在这了,您是付现金还是用支付卡?”
“斯金纳商会的支付卡可以吗?”
“那最好了。”
斯金纳商会是跨越整个大陆的庞大商会。为了给商会的客户们提供便利,斯金纳商会花了不少钱,找魔法协会开发了一整套快捷支付的魔道具。包括支付卡、魔法印章和记录转移法阵。
由于制作繁琐且材料不容易得,斯金纳商会并未大规模发放这种支付卡,而是将它作为大客户的身份证明。
只要在斯金纳商会里消费一定数量的金币,就可以得到支付卡和配套的魔道具。随着使用支付卡付款或收款数额的增加,支付卡的等级会不断升高,持卡人在斯金纳商会能够享受的福利也就越好。
达米安是有一张最高等级的乌金支付卡的,那里面有他在使用法尔这个身份做生意时存下来的一笔巨款,作为一切结束之后养老的资金。
不过,现在他还是莱德斯顿旁系的身份,乌金支付卡这种等级太高,与他的身份不匹配,他也就没拿出来,而是拿艾克森支付他工资时去斯金纳商会那里申请的蔚蓝支付卡来付了这笔钱。
两张支付卡在转移法阵的作用下完成了一次资金转移后,豪森看着自己支付卡上显露出的大数字那叫一个开心,又是连番保证绝对不给奥夫用劣质试剂后,将达米安送出了角斗场。
看了一场角斗,又和奥夫聊了许久,还是花了不少时间,只是角斗场里看不到太阳,也就不容易有什么时间的概念。直到此时离开角斗场,达米安才发现,太阳竟然已经快要落到地平线以下,只剩下一点点昏黄的余晖。
“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达米安感叹一声,跨上了等在角斗场门口的拉客马车,对车夫说道:“去莱德斯顿公爵府。”
“好的,这位少爷您坐稳了。”马车夫嘱咐一声,驾着马车朝着公爵府驶去。
在车厢里,达米安提醒奥莉安道:“小狼女,之后不管是谁问你,今天干了什么,你就回答只是看了一场角斗而已,其余的什么也没做,明白吗?”
“那要是大小姐问起呢?作为贴身女仆,我不能骗她的。”
“你说实话就好,我会先和她说清楚的。”
“我知道了。”
晚些时候,两人回到公爵府。进门之后,奥莉安说要去干活,一个人离开了。而达米安走进宅邸时,发现客厅里格外热闹。
哈弗尔帝国六位公爵中的三位:艾克森·莱德斯顿、威廉·L·罗伯特、里昂·劳伦斯全都在这里。里昂还带来了他的女儿菲莲娜,正和帕露菲坐在一旁小声交谈着。
最让达米安意想不到的是,帝国第一皇子菲尼克斯居然也在这里。
还不等达米安说话,看到他进门的艾克森就开了口:“来得正好,我们正说起你呢。”
“各位公爵大人和殿下在说我?”
“不错。”里昂第一个回答:“你年纪不大,实力却不弱,心思细腻处事出色,要不要来做我的女婿啊?”
“父亲!”
“不可以!”
听到里昂这话,达米安还没说什么,菲莲娜和帕露菲几乎同一时间出声,说的话虽然不同,但很明显是不赞成里昂的提议。
艾克森哈哈一笑,说道:“里昂,你就不要和他开玩笑了。我们说正事呢。”
“开个玩笑嘛。”里昂发现自己的玩笑招来两个姑娘的反对,干笑了几声后不说话了。
见到他安静下来,艾克森对达米安说道:“这里没外人,你今天出去一天,有什么收获吗?”
“幕后主使人和我们猜的一样,不过盖尔的老板或许会让你们有个小小的惊讶。”
“哦,他不是皇弟派来的吗?”
“是莫索夫找的他,要求就是让他把刺杀搅黄。从结果上来说,他完成得还不错。休露丝就真的是艾尔利克殿下派来的杀手了,这也是莫索夫告诉我的。”
得知是莫索夫给的消息,艾克森等人心中也明白,这个消息不会是假的。现在,真正的主使人身份已经明朗,接下来要商量的,就是如何对付二皇子了。至于待在一旁的两位少女,就连帕露菲都知道,这种场合她们两个小辈不适合发言。
而且,真要问她们两个的意见,她们也说不出什么来。之所以让她们俩待在这里,恐怕也就是长辈们想让她们从这之中学点什么。
艾克森率先开口:“二殿下想要对我的女儿动手,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能什么也不干。菲尼克斯殿下您的意思是......”
“我?”菲尼克斯一愣,显然他没有想到,在这个问题上,艾克森询问的不是足智多谋的威廉而是他。
想了一会儿,菲尼克斯说道:“艾克森,你对我的支持和帮助,我心里都有数。我也知道,帕露菲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可艾尔利克是我弟弟,虽然我们同父异母,但我终究是看着他长大的,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和平解决这个问题。”
“我也想和二殿下友好相处,可他的做法我实在无法认可。”艾克森说道:“还请殿下你体谅。”
“要不这样,下次议事的时候,艾克森你就称病不去。老威廉不发表意见,我稍微向戴维斯他们服个软,先稳住艾尔利克再说。”里昂见两人的意见相冲,担心菲尼克斯和艾克森下不来台,便出来提了个主意。
不过,他这个办法遭到了菲尼克斯和艾克森异口同声的拒绝。理由是如果按照艾尔利克的提议,让哈弗尔帝国悍然入侵一个独立王国,对方极有可能将此事告到纳维亚教廷,如此一来,帝国的名声有损不说,帝国骑士团的远征所耗费的大量人力物力也就打了水漂,搞不好还会影响到帝国的财政。
“那我没办法了,我说老威廉,平时你鬼点子最多,倒是赶紧拿个主意啊。”自己的办法被拒绝,里昂又去拉威廉出来说话,“总不能咱们就这么干坐着不干事儿,要不今天是帕露菲,改天恐怕就是我们两个的亲属了。”
“你不要那么慌张,依我看来,艾尔利克殿下短时间内不会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