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灵羽深吸一口气，“老哥是为了捞姐姐照顾姐姐才留在姐姐房间一夜未出来？”
“可以这么理解。”苏小对着王也自信一个媚眼，好像在说：姐姐我厉害吧。
“这你说出去，”王灵羽低头扶额，“姐姐，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
王灵羽还想进一步证明，自己哥哥是个健康取向正常的男性。“我跟你说，我哥在右边柜子里放着......”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也捂住了嘴。“学习资料，绘画用的学习资料。”
他的补救注定徒劳。
王灵羽一听，好像是这么个东西。也就没有继续下去。
苏小一听，好像这个更有意思。毕竟成年人更懂成年人。
她们合租这么久了，还没有找过宝藏呢。听起来就有些手痒痒的。
作为这里唯一一个男性，王也好像意识到，再这样下去，确实会把这个晚上孤男寡女的事彻底翻篇。就是代价是自己的“学习资料”。这让人怎么选？
还不如说自己什么都干了。这一弄，自己不可见人的东西可怎么办？何至于这样？
自己虽然真的什么都没做，可是自己妹妹感觉上比他自己想得要早熟。会怎么想，就不得而知。
苏小见陷入僵局，也觉得有些事也到了该说的地步。匆匆将包里的合同取出来摆在兄妹俩中间。
合同上写着：
《华夏球星，上海舞步》墙绘制作合同
兄妹两个本身还想说什么男女之事，哥哥年纪还小之类的话都塞回嘴里。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王也终于知道，苏小昨天晚上见的大猪蹄子为的是什么；也终于知道，苏小为什么会喝那么多自己不喜欢喝的啤酒；终于知道，这个小姐姐永远都是他的小姐姐。
王灵羽一声不吭，她现在也信了，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实她倒是希望什么都发生了算了。王灵羽心里除却有点在意郑欣这个包租公的女儿，已经愿意称呼苏小这个小姐姐为“嫂子”的。
“你昨天......”王也不好多说什么。
为了这个才喝这么多酒的话他说不出来。
苏小自己花钱就大手大脚的，她差不多生活费每个月都能霍霍掉。自己的兼职更是没断过，现在还要为王也这个欠债室友找活干？
这样的室友小姐姐麻烦来一打。（自我感慨不算正文）
王灵羽想要为她的小姐姐做些什么，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学校里虽然已经开始重视学生的自主能力，她那个当服务员的工作又能帮她多少？
出生含着张银行卡的王灵羽自然知道，有很多事情不仅仅是人情的事。
自己能做什么？还像之前那样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胡搅蛮缠坏苏小姐姐的想法？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把老哥赶到小酒馆住？
姐姐对她们俩实在是没什么说，跟郑欣一样，她那边都不能帮也不能去疏远。
王灵羽思前想后，最终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默默回房间收拾准备上课去。
苏小没有说什么，王灵羽出去的时候也只是说了句，“我出门了。”
“喂”
有点不知所措的氛围被这个电话打断。
苏小和王也在这个时候终于想起一个事。
昨天晚上，酒钱还没付......
店员王也背着顾客苏小，跑了。
没错，跑了。
有意思的是，副会长的辅导员去派出所捞人。大猪蹄子当着辅导员和“囧”字老郑的面把账给结清。
反正老郑事后说起的时候，是一脸蒙圈。
自己的店，如此信誉，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而且，王也可是从来没有旷过工的模范员工啊。虽然都认识，你说，这个全勤扣还是不扣？
“喂，苏小，你当时也在？”
“噢，小夫哥，我当时喝醉了嘛。”苏小打趣道，毕竟自己也是被捞过的人。她对辅导员还是有种莫名亲切感，毕竟现实里见到小夫那样的嘴确实少见。
“喝醉就喝醉吧，那个书记让我跟你说一声，那个墙绘是被校长看上的。好像也是学校论坛公投第一名。”
苏小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不是外放，不然不好解释。自己这么做就是为了跟王也这个木头更进一步。至于那个大猪蹄子的心思，她自己冰雪聪明，如何会不晓得？
学校公投的事，可是她一手操办的。
毕竟这个论坛确实好用，不过，苏小自己也没想到发上论坛竟然能得到那么多的支持。
后来自己再发什么就没有这个有流量了。
原因她当然是不晓得了。
论坛这个东西，说穿了是可以操纵的。风向和风口？有多少推荐？还不是运营一句话的事。
运营的一句话，还不是老板点头的事。
老板点头？
经常经营着论坛的爱·福杰，当然会把有关老六桑的消息整理出来交给老板判断。
老板刘云舒，也就顺水推舟做了这么一件事。毕竟宣传六学是她这个漫友兼同桌需要做的事。
这种事情，她做过许多次。也许老六桑能在现在这样一个世界屹立不倒甚至更进一步，漫友的支持一直是不变的主力。
王也还是了解这些的。
“对了，学院接了个活。是给一个话剧社做服装。设计师说给你留了个位置，问你去不去。”辅导员的声音很像小夫。
“去，我一定到。小夫哥，如果你是只宝可梦，也一定是可达鸭。”苏小心里欢喜，这样下来，最近又不愁酒钱了。
王也在苏小的眸子下签合同，即使是卖身契。有苏小这样的室友做担保，估计王也想都不会想就签了。（不要模仿，签合同一定要慎重，里面不懂的话，最好找律师朋友帮忙看一下）
走在大街上，王也感觉更加自然一些。
早上，没有那么多车流，这里本身就是一片居民区。很安静。早上晨跑的人不少，街道在政府的保护下很干净。
其实家里其实也挺干净的，他也有时常打扫。可是，不知道怎么，他还是会觉得有点说不过去。“小姐姐为自己做的事情......我该如何？”
真的，压在心上，好重。
压得王也有些喘不过气，他想着补偿，可是一下子又想不到怎么补偿。他和妹妹确实现在是穷，但是不会去偷，不会去抢。尽自己的能力一点一点还债。
能帮家里人分担一些是一些。最好，不让他们担心。
可是，家里人是不担心了。
自己却矫情起来，身边人给了这么多，自己如何偿还？
一句不求回报，真就什么都不干吗？
他做不到。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是老王从小就跟他说的事。
前面一个红灯。
王也停在路口，跟他一起停下来的还有许多人。
晨跑的人也保持在原地踏步，他们都在做一件事，等之后再次出发。
“正常对待就好，总会遇到红灯的。”王也长出一口气，“绿灯出发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