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苏小走过来的时候很轻。
像一个水上浮萍。
倒不是说她的脚步不稳，只是即使努力表现出成熟与稳重，却是少了那么些个味道。
黑白斑点的睡衣，左边留着一只袜子。
脸上没有多少血色，最近，王也也不怎么回来。她也就少了化妆的习惯。
连遮掩都不是很愿意。
最近的气色，是实打实展现出来了。
王也注意到了吗？
苏小自己很纠结，既期望王也关心她一下，又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嗯，”看着这样的苏小，“小，你...”
“怎么了？”苏小突然间像感觉到什么一般，脸上的期待，随着王也放东西之后完全消失。
“不...没什么。”
王也逃了。不是物理上的距离。
是他发现，自己的小姐姐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不知道...
那个是什么。
“这些...想吃吃一些，没胃口的话就算了。”
只是觉得，她心情有些不对劲。想着等她静静之后再问问。
“不用，我最近减肥。”苏小留着电视上暂停的视频，她现在也在期待着，王也能发现这一幕是她不喜欢的。
直到王也洗完澡打起地铺，他都没有说过一句关于电视上的东西。
苏小最后一刻，也没有主动说出来。
整个房间，是一种仅仅有翻身的声音。
连呼吸声都很淡。
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睡在一张床上了。
自从王也开始早出晚归，他就很自觉开始打地铺。
保证他自己不会打扰到苏小休息。
苏小对此也没有说什么。
她也没有找闺蜜商量过这个事情合不合情理。
躺在没有声音的房间里，王也就在旁边地上躺着。
闭上眼睛，
满脑子都是《有点甜》里那个表白接吻场面。
周遭没有什么浪漫元素。
或者说，
即使画面里有的东西，苏小是一点都没有印象。
配合着自己的想象，她甚至感觉，王也熟练的接吻动作就是在剧组里反复跟刘云舒练习之后的结果。
苏小内心的燥热已经不足以让她这个明天需要上学的人安然入睡。
她目光瞟向王也那侧的地板。
虽然看不到，但她知道，那个下面就是王也。
心中有一个这样的想法。
虽然这个行为一般不是由女生来提出。
但伴侣里应该已经无所顾忌。
“我们是情侣。”
苏小给自己下了一个心安丸。
她不能允许有这么一个女人距离自己男朋友这么近。
即使是工作...
之前的郑欣她向来没放在眼里。
熟悉漫画的粉丝，她了解，王也大概是把郑欣当兄弟的。
唯独那个刘云舒。
不得不警惕。
即使现在她自己才是王也的女朋友。
轻轻翻个身子。
苏小已经大约能看到地上的王也。
她尝试着伸手，去触碰...
还没碰到被褥，就将手缩回自己胸前。
“我可是姐姐啊。”
苏小的小声嘀咕，她自我感觉只有自己听到。
“还没睡啊。”
王也睡眼惺忪，朦朦胧胧的气泡音从地上爬到苏小耳边。
这一下，着实让苏小吃了一惊。
想着赶紧翻身装睡。
可是心想不对...
翻身？
装睡？
往哪里翻？
左右？左右？
不管了。
带着被子顺势一翻。
整个苏小从床上掉下来，好巧不巧。
王也与床之间有一条缝隙。
就像大学的板凳缝那么宽。
硬生生钻了进去。
两个人四目相对。
拉着窗帘，屋里也没有很暗。
或者说，两个人都已经适应了黑暗。
苏小眸子的颜色，王也此时是看不清晰。
栀子花的香气还是能嗅到。
苏小的发量确实实在。
将王也的头完完全全盖起来不成问题。
“哈哈...”
在王也的笑声里，苏小有点空空的脑子多少恢复一些。
王也用手帮她把头发放回物理引擎适合的位置。
不耽误他俩聊天。
“你...”
王也欲言又止。
苏小反应迅速，相当迅速...
甚至不等王也说出话来就把他嘴巴给捂住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想着。”
又觉得不对，复又赶紧将手从他唇上移开。
“你的嘴都和刘云舒亲过了。”别说，这个时候的苏小并没有姐姐的那种感觉。
倒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你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王也尝试性地问了一句。
“虽然都是成年人，虽然也知道你那个是工作，但是心里总归有些...”苏小跟王也身子挨着身子，反倒是不再矜持。
也没有再摆着姐姐的架子。
两个人的唇相隔只有一把普通尺子的距离。
在苏小想要表达自己的感觉那一刻...
至少还是这样。
她话还没说完，便说不得了。
如果需要解释...
请放在后面再说。
毕竟...
自己的唇上有了软软的感觉。
有一股薄荷味。
淡吗？
又很清晰。
这个家伙...
竟然这么...
不熟练？
一触而已。
转瞬即逝。
苏小捂着嘴巴。
“你...你是第一次？”
这个结果，苏小这个小姐姐有点小惊讶。
接吻原来是这么个感觉啊。
怎么感觉碰上了，又没有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算是解释。不过，我跟女演员并没有身体接触。”王也看着她，甚至一次也没有眨眼。
认真诚恳。
“那个镜头，是借位拍的。”
苏小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个，才是我的第一次。”
王也深深地望着她。
终于眨了一下眼。
之前躺在床上时，清晰可想的画面，现在一点也回忆不起来。
具体是个什么样子？
“什么感觉？”
苏小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即使刚刚经历过，但她依然不起来。
“嗯？”王也有点蒙，自己刚刚的解释，苏小没听？
“刚刚就是...啊...什么感觉？”苏小声音越说越小。
她想再体验一次。
刚刚那个试吃还不错。
她想买一包回家吃。
王也自己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他的手像不听使唤一样...
自动放在苏小的后脑勺上，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前倾。
这一次，吻的是额头。
“早点休息。”
王也理解她的意思了吗？
苏小不知道。
只是觉得，自己刚刚确实像个刚进城的小姑娘。
虽然说不上四处张望。
那也是有点不知所措。
早点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