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的记忆大概对卡尔来说并不怎么美好，让卡尔一改平时温文尔雅的个性，表现出冷峻的一面。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卡尔说着用双手盖住了脸，调整了一下自己状态。
“让安吉小姐见到在下阴郁的一面了，这可不太好。”
等他放下手时，脸上又挂上了平时那假惺惺的笑容。
啊？怎么又变成这个模式了，其实刚刚那个样子看起来还更顺眼一点。
看着他的笑脸，我心里有些发毛，这个样子总给我一种是笑里藏刀的印象。
“我们还是谈一谈正事吧。”
说着卡尔伸手在自己衣服里面的内袋摸索了一番，然后拿出了一张叠好的纸递给了我。
我没有马上就接过来，而是等了半分钟左右，让纸还多接触接触空气。毕竟是从内衬里掏出来的，我不想拿在手上的时候还带着卡尔身上的余温。
卡尔就这么保持住递过来的动作。终于我把纸接了过来，并问道：“这是什么？”
卡尔没有回答，而是闭上眼睛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狐疑的看了卡尔一眼，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打开。毕竟我不认识字，万一被发现什么破绽就不好了。
我将纸捏在手中，佯装轻蔑的看向卡尔，开口道：“我不喜欢这种作风，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吗？”
这个说法还是有点牵强，但愿能糊弄得过去。
最终我还是没把那张纸还给卡尔，而是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卡尔也没有说要回去。
“哈哈，安吉小姐果然很有个性。”卡尔笑着耸了耸肩，“好吧，我就直说了，我想要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我心里默默松了口气，把话顺着说了下去。
卡尔招了招手，前台上的演奏马上停了下来，表演者们全都有序离开了舞台。
突然清净下来也让我轻松了一些。
看上去好像诺大的空间里好像只有我和卡尔两个人了。
“你的父亲，西里安公爵的房间里有一个保险箱，隐藏在书架后面。我希望你能把里面的东西让给我，当然我会给予相应的回报的。”
我刚想顺口答应，仔细一想，东西在我‘父亲’的房间里，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我们是第一次这样谈话吗？”我把目光转向了舞台的帘子上，说话的语气也凝重了起来。
“没错。”
卡尔也注意到了我语气的变化，像是在脑海了仔细思索了一会，才回答出两个字
“那你是第一次想要这个东西吗？”我接着问道。
“并不是。”卡尔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于是单调的回答着我的问题。
“那你之前是用的什么手段呢？”说到这儿，我又重新看向了卡尔。
“我……”卡尔一时语塞，没有回答上来。
已经说明问题了，之前大概用了一些不太干净的手段吧。
“好了，我已经明白了，”我直接打断了卡尔，继续说道，“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现在还没必要和卡尔闹矛盾，只是看他的样子很难受，想给他一点压力罢了。
之前看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人物，结果也只是多活了几次吗？
这样一来，卡尔的逼格就算是掉下去了，以后假如要对付起来也不会太困难。
“我不清楚，只知道可能是神明留下的东西。”经过我的一番询问，卡尔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说话变得正常了起来。
不清楚？好笼统的说法，把我叫来就为了这种没有根据的事？
不知道卡尔说的是不是实话，可能他知道是什么，只是不愿意告诉我。
“我会考虑的，还有其他事吗？”
到这儿我想离开了，感觉卡尔也不会有什么大新闻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卡尔有些诧异的反问道。
‘安吉利亚’刚刚进入轮回，她不应该想多了解一些情报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像搭理自己？
还记得当初自己找上伊莲娜时，伊莲娜都不太愿意接受现实，还追着问了很多问题。
哪怕是卡尔自己当时也用了好几天来理解事实，可眼前‘安吉利亚’却过于平静。
卡尔这时重新省视起了旁边的这个‘少女’，他感觉‘安吉利亚’很特殊。不单单是身为轮回者的特殊，而是和自己、伊莲娜、甚至伊恩都不同性质的特殊。
一直以来，卡尔都不太了解安吉利亚，可现在卡尔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他觉得‘安吉利亚’说不定可以打破这个轮回，让这个世界重新回到正轨。
“我暂时没有什么想问的，自己亲自来了解事实不是更有趣吗？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我就起身离开了座椅，看卡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稍微站着等了等，看看卡尔还有什么话要说。
“安吉利亚，你觉得我们的过往是真实的吗？”就和我刚刚进来一样，卡尔又问了一个很哲学的问题，只不过我现在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了。
卡尔在轮回中逐渐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否只有轮回的这段时光是真实发生的？自己究竟是不是只是造物主所创造的一个玩物呢？自己在轮回之前的记忆是否只是子虚乌有的？
卡尔一直把这个问题埋藏在心底，不敢向他人提及，甚至自己都不敢想象，但面对眼前的‘安吉利亚’，卡尔忽然想听听她的答案。
卡尔的问题刚问出来，我马上有了答案。
要问我的话，你们肯定都是假的，但我并不能理解卡尔的感受。
“如果你分辨不出来，那有有什么区别？”
稍作思量，我浅笑着给了一个狡猾的答案。
卡尔一个愣神，一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
“对了，”临走之际，我又看了看舞台上的帘子，说道，“前天袭击凯琳的人，是伊莲娜背后指示的吧。”
“我帮你问一下。”卡尔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等我走出了房间，一个红色的身影从舞台的帘子后走了出来，迈着徐徐的步伐走到了我之前的位置上。
“你觉得她会和我们走到一起吗？”伊莲娜看着刚刚那人离开的方向，询问卡尔。
“恩。”卡尔像是才回过神，回答道。
“可这样的话，我们恐怕要对之后的计划做出不少调整，对阿普里尔家的行动也会完全进行不下去。”
伊莲娜像是有些不满，捏紧了手里的扇子，皱着眉说道。
“没关系，有了安吉利亚的加入以后会好很多。”
“可是…”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不太喜欢她。但是如果我们不能脱离轮回，一切就都没有意义。”
伊莲娜还想继续反驳，但被卡尔打断了，显然在两个人之中，卡尔更有话语权一点。
“目前还是和以前一样，之后根据安吉利亚自己的选择，我们再来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