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林天海还是跟着青青前往了姜萌箬的住处。
因为姜萌箬专门派侍女来请他们了，说是要共进早膳。
“林公子，昨晚睡得可还好？”
一来到地方，青丘心月就第一个朝林天海微笑打招呼。
如果啥也不知道的话，她这微笑似乎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但此刻，却隐隐透着一丝促狭。
“心月。”
最先坐不住的却是姜萌箬，她朝青丘心月抛了个嗔怪的眼神。
姜萌箬赶紧看向两人：“林公子，青青请坐吧。”
林天海坐下，看了一眼姜萌箬，于是两人不经意对上了视线。
随即她微微颔首，脸颊上染起了一片红霞。
林天海看向了青丘心月：“青丘总管，那之后你为什么带着尸体离开了？”
于是他选择岔开话题。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青青坐下后，就迫不及待动手要吃早饭，但听到林天海话后，停下手看了看青丘心月和林天海。
青丘心月把昨晚心岚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啊，居然有人要谋害天海大哥，怎么能不告诉我！”
闻言青青顿时坐不住了。
“你昨晚早就喝醉被抬回了房间，告诉你也没什么用了吧。”
青丘心月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啊，确实是这样……”
想起自己昨晚的状况，青青挠了挠头，尴尬一笑。
青丘心月再次面向林天海：“毕竟尸体留在公子房间里也不是事，不是？
“如果不是我早做处理，昨晚公子又怎能安睡？”
“心月，说说你昨晚调查到什么了吧。”
闻言姜萌箬也是赶紧插话转移话题。
“好。”
青丘心月看向姜萌箬，笑容中的促狭意味更加明显。
“昨晚妾身本想等候公子追上黑雾归来，但是我突然发现心岚的尸体出现了异象。
“因此妾身便不得已赶紧将尸体转运，用特殊方法保存起来。然而，这也维持不了多久。
“情况紧急，于是妾身便遣人去通知公子和萌箬，随后便加紧调查了心岚的尸体。调查结果着实令妾身惊讶。”
说罢，青丘心月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你发现了什么？”
见到青丘心月难得露出了这般眼神，林天海不禁发问。
“心岚的体内已经空了。”
“空了？”
“对，空了。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张皮囊。”
“你的意思是说，在那之前跟我互动的，就是由一团黑气撑起的皮囊伪装的人？”
“可以这么说吧。”
青丘心月看着林天海，方才惊异的眼神收起，变为眼带笑意。
“林公子觉得如何？”
“什么如何？”
“和心岚接触的感觉。”
“我那是要引她出手！”
林天海明白她的意思，不禁抬高了声音。
不过此刻他这样，也不仅是要给自己辩解，还为了赶走想起那诡异的情景时，心中不禁涌起的恶寒。
聊斋昨晚居然就在自己身边上演了。
很快林天海重整思绪，看向青丘心月：“所以其实从头到尾，就没有过什么心岚，而只有那团诡异的黑雾？”
“恐怕不是。”
青丘心月却是摇了摇头。
“心岚是存在过的，或者说那黑雾就是心岚。只是因为她获得的某种力量，才变成了那副模样。
“而她仍留着寻常的模样，要么是没有完全蜕变，要么就是为了继续混迹在世俗之中。
“不过，那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竟然会让人变成那种难以理解的东西。”
青丘心月说着说着，不禁陷入了沉思。
“不就是鬼吗？”
青青说道，此刻她已经吃着早饭了。
“可是鬼真的存在吗？”
青丘心月却说。
“啊，鬼不存在吗？”
林天海不禁一愣。
这可是个玄幻的游戏，怎么会讨论鬼存不存在的问题。游戏里有灵体性质的怪物。
青丘心月看着林天海摇了摇头：“死了就是死了，除了尸体，不会有任何东西残留。”
林天海不解：“那元神，元婴这些呢？”
如果没有的话，那他在游戏里打的都是些什么。
“林公子，那是不同的东西。”
这时姜萌箬插话道。
“鬼是死后的产物，但是元神或是元婴若是还在，只要能找到夺舍的肉体，就算不得是死。
“如果元神或是元婴脱离肉身后不妥善保存，一段时间就会消散，到时就真的彻底死了，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林公子，鬼是不存在的。”
青丘心月接过姜萌箬的话。
“也就说那黑雾是元神或是元婴……不对，你的意思似乎想说，那东西还不一样。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说着林天海也是迷糊了。因为他发现曾经游戏里面的图鉴，似乎没有这种怪物。
“所以啊，那到底是什么还是成谜。”
青丘心月叹然。
而就在这时，林天海忽然想起了一件东西。
“不过，这其实也不是一切的关键，关键是心岚做这一切是什么目的。”
他还没来得及拿出那想起的东西，青丘心月就开启了下一话题。
“她这是纯粹个人行为，还是有人在幕后指使。”
很明显，青丘心月这句话的重音，更倾向于后一个可能。
说罢，她和姜萌箬对视，这一刻，她们似乎有了某种猜测。
随后姜萌箬叹了口气：“果然是这样么。”
随即她有有些困惑：“可为什么之前都只是赶走客人，而这一次却是要伤害公子？”
青丘心月嫣然一笑：“这正是不说明萌箬你找对人了吗？
“那黑雾可是亲口说了，若不是因为林公子，它也不会铤而走险。而公子也确实早早识破了它的歹意。”
说罢青丘心月和姜萌箬不约而同看向了林天海。
“等等，你们是在说什么？”
两人在这打哑谜，却是让林天海一头雾水。
“天海大哥，心月姐和萌箬姐是在说其他魔将的事情啦。”
回答林天海的却是青青。
“魔将之间暗地里一直都有明争暗斗的啦，只是最近似乎越来越激烈了。而萌箬姐，是第二魔将，也一直呈守势，所以针对她的攻击是比较多的。”
林天海有些诧异地看着青青。
“林公子，青青可是信使，来往于魔将与魔尊之间，这点事情还是能洞察出来的。你不会认为她什么也不懂吧？”
林天海对青青的工作还不能了解全貌，但听这描述，确实也明白她的重要性。
只是，配合她对洞房理解，以及这两天的相处，给人的反差确实大了些。
“所以，这一系列事件，是其他魔将对姜姑娘的进攻？”
姜萌箬点了点头：“从客人离奇离去之后，我就有这样的猜测。
“只是，除了客人都待不长久以外，客人遇到的情况都不尽相同，也一直抓不到幕后黑手，因此我也一度认为是别的问题。
“不过，多得公子，找到了幕后黑手，也证实了，确实有人在捣鬼。
“只是不知道，这回又是哪一个魔将的手笔。”
姜萌箬正要进一步推测，忽然外面传来吵嚷的声音。
“将军大人恕罪！”
一个侍女匆忙进入，低着脑袋拱手就是谢罪。
姜萌箬眉头轻皱：“发生什么事了？”
“在吃早饭呐！”
然而侍女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一个声音突兀地在房间内出现。
随后两个身影出现，大喇喇地走到了林天海他们所在的桌前。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女，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一见到姜萌箬就立即谢罪。
她们嘴里都是：“将军大人请恕罪，实在是……”
“好了，也不是你们的错，先退下吧。”
姜萌箬见状，却也没有任何责备，而是吩咐那些侍女退下。
随后她的视线凝向，两个如此无礼闯入身影中的一个。
“这回你又来干什么，玄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