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心儿带着捡来的新丫头，先行回了宗门。
返程的路上徒弟变得相当沉默，落脚在客栈歇息的时候，她常常晚上盯着夜空发呆，每当我叫她，都要连喊上好几声徒弟才有回应。
今夜也是，就算回了宗门，她也还是会时不时地站在庭院里，抬头看天，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大事。
“心儿。”我在背后开口叫她。
“师父。”
这次她回应得到快，我才叫了一声就回过神了。
我接着问：“为师昨日同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我跟徒弟所说的，指的是让她拿狐妖的残魂，去山里头闭关修炼。
悟道期大妖的残魂，对修仙者提升自己的修为大有好处，先不说筑基期的徒弟，就算是换我吸收了狐妖的这缕魂魄，修为应该也可以从悟道中期突破到后期。
本来我是想把这缕残魂拿去送给师兄的，助他突破到悟道期大圆满，以此报答他多年来对我的照顾，但我也知道依师兄的性子肯定不会要，所以我也懒得去费那口舌。
至于我，虽说能提升修为是好事，但对符修来说比起花时间去闭关，还是抽空多画几张符纸更划得来。
思来想去，这狐妖的残魂能拿去用的，也就只有徒弟了。
不过虽然吸收大妖的残魂，能有助修为的提升，但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以徒弟筑基初期的修为，想要将这狐妖的残魂完全炼化吸收，少说也要花个五六年的时间。
五六年对有着漫长岁月的修仙者来说，自然不是多长的时间，顶多也就相当是闭眼小憩了一会，在修仙者当中是很常见的事情。
更有甚者一闭关起来，就是几百年起步，就像本门的宗主。
听说那个比师父还老的老东西，在我入山门以前就一直待在深山里头闭关修炼，直到今日也没有出关的迹象，外头都有传言说他是不是已经老死了。
但徒弟的岁数还小，光是这五六年，也差不多等同于她至今为止，三分之一的人生了。
突然跟她说让她去闭关这么久，我觉得她也难免会闹别扭。
“师父，徒儿想好了，我决定闭关。”徒弟果断地说。
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我还以为她会因为不想与我分开，在地上闹着打滚撒泼，本来我都做好了抱徒弟起来，亲两口哄哄她的打算。
我点头满意地说：“那就好，修为提升了对你大有好处。”
可徒弟听了却不乐意了。
“徒儿决定闭关，可不是为了自己。”
我不解。
“那是为了什么？”
“师父可还记得徒儿曾经跟师父说过的话？”
她跟我讲过的话多了，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一句，但徒弟见了也不着急。
“没事，徒儿今后会让师父想起来的。”
我有些怂，随着徒弟长大，她跟前世也越来越像，虽说心里明白徒弟是怎么都不可能害我的，但有时候她一生气，我的心口还是会冷不丁地揪紧一下。
“不过师父，在徒儿闭关之前，我想......”
徒儿说着脸色变得潮红，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我心中暗道不好。
距离上次帮她泄火这才过去多久，该不会又要......
“我想师父抱我一下。”徒弟羞涩地说。
唉，就这？
我还以为她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内心松了口气。
房里的时候那么放荡，现在又这么清纯，搞不清楚这界限究竟在哪。
我摊开手，向徒弟敞开了怀抱。
“来吧，你想抱多久都行。”
徒弟见了也不客气，像归巢的鸟儿，开心地一把扑进了我的怀里。
徒弟的重量压在我的身上，险些把我扑倒，我轻抚着她的背，感觉得到徒弟的体温和心跳，不过她的个子比我高，所以一抱起来，倒更显得是我在依偎着她。
“师父，徒儿会用功修炼的，将来一定会变得比师父与师伯，还有那只狐妖更强，在那之前，师父你要等我。”徒弟在我耳边正经地说。
我笑她：“傻丫头，你只是吸收一缕残魂而已，还修炼不到那种境界呢。”
“徒儿说得也不是闭关的事，但师父你就暂且这样装着糊涂吧。”
可我是真的听不懂徒弟再讲什么，不过这个事我也不想再深究下去了。
让徒弟抱了许久，在她满足后，今日又破例陪她睡了一晚。
到第二天清晨，徒弟就与我别过，拿着狐妖的残魂上深山里闭关去了。
她走得到是爽快，反倒我心里有些不舍，明明只是分别短短的几年而已。
......
徒弟走后，我今日没什么事做，就想着该去看看另一个被捡回来的小丫头了。
我还不知那女孩姓谁名甚，回宗门路上就算问她她也不答。
话不讲，东西送到嘴边也不吃，没辙，只能靠着我每日运功，给她传输仙气吊命。
当我把那女孩带回宗门后，就想着先去师妹那给她疗伤，等我到了地方，师妹果不其然已经准备好家伙，在洞府等候着我了。
听她的意思，这女孩被狐妖每日摧残，靠痛楚刺激肉身，激发出体内的仙气，供狐妖吸食，时至今日，已经被折磨到缺失了凡人该有的七情六欲。
伤口可以愈合，但心病难医，照顾她说不定比徒弟还麻烦，但既然都已经放话说要收她为徒，就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到了师妹的洞府，她跟已经疗好伤的小丫头，正坐在院里的亭子那等着我。
“日安，师姐。”
“嗯，小丫头怎么样了？”
跟师妹不用多客气，我直接走进了亭子。
“就如你看到的这样，身上的伤是治好了，但还是不开口讲话。”
我低头看向坐在师妹对面的青发丫头，不得不说师妹的医术高明，小丫头曾经遍体鳞伤的身子，眼下好得连个疤痕都没留下，后又被师妹打理了一番，换上了宗门的仙服，如今看起来像样多了。
但跟端庄标致的徒弟不大一样，这丫头面无血色，眼神空洞，五官看上去稚嫩弱气，给人一副不小心碰到，都怕她碎了的娇弱样，像刚出世的小婴儿似的。
如果把徒弟比作是猫的话，那这丫头就是只小老鼠，让人忧心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让哪偷跑出来的蛇给吃了，得随时随地看护着。
罢了，总之先想个法子，让她开口同我说句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