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该晨起了。”欢儿把我从睡梦中叫醒。
这丫头起的总是比我早,常常天还没亮,就见她已动身修炼了。
我睁开朦胧的眼睛,面朝山洞外照进来的阳光打了个哈气。
“欢儿,帮为师梳梳头发。”我开口说。
“是。”
欢儿答应一声,来到我的身后,取出纳戒里我叫她带着的木梳,帮我打理起了睡乱的白发。
“你今天想吃什么?”我又打了个哈气接着问。
这些年为了把心儿喂饱,如今我的厨艺长进了不少,即使只靠着这深林中的一些野兽野草,用纳戒里带着的厨具准备准备,好歹也能做出一顿像样的饭。
可欢儿却冷淡地说:“师父只要为自己准备饭菜便好了,徒弟吃什么都行。”
我本来还想着靠自己这一身精湛的厨艺,让她开开口舌之欲,与欢儿变得多熟络些,好再对我更敬佩几分,可谁料她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而我也清楚她就这个性子,气她也没有用。
罢了,反正今后我与欢儿的日子还长,慢慢来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师父,关系再不济又能差到哪去呢。
等欢儿梳理我的头发后,我起身走到山洞的边缘,瞧了一眼外面的山光水色。
此处为秘境的东南方,是邪修现身最频繁的地带,受师太的指示,我同欢儿一起藏身于这座山洞,等候那些邪修再次来犯,我到时便出手把他们擒住。
我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二十里外,皆设下了能感知天地灵气的符纸,若是有人施展法术,扰乱了天地的气息,那么我马上就会察觉。
可藏身在这山洞中接连等了半月,我也没发现这附近有什么动静。
也许那些邪修已经拍屁股走人了,今天林子里要是再没什么消息,那我就启程带着欢儿启程打道回府,也不管那老妖怪埋怨。
!
可惜,越想什么就偏不来什么,我才刚在心里萌生退意,东方的符纸就传来了天地灵气被扰乱的异况。
终于来了吗......
“欢儿,带上剑,走了。”我回过头冲欢儿简单地说了一句。
她自己的话本来就也少,所以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怕去得迟了放走了那几个邪修,我拔出鞘中的细剑丢了出去,随后再施展一个御空决让剑漂浮在半空,而我抬脚踩到了剑身上。
御剑飞行,也是本宗的一门绝学,虽说消耗的仙气多了些,但总比靠双脚走路快得多了。
只不过这是宗门的上乘仙法,我虽然是运用自如,可欢儿还连御剑的根都摸不到,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能带着她。
“上来。”我摊开手说。
“......什么?”
欢儿听了好像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脸上稀罕地出现了茫然的神情。
“我说上来,为师抱着你飞过去,不然靠你用脚走得太慢了。”
“......”
欢儿还是没动,平时她做事都是心直手快,今个却跟呆了一样啥愣住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急了。
“快上来啊,别耽误了时间,让那几个邪修跑了!”
被我这么一说,欢儿才总算回过神来,但身子动起来还是慢慢悠悠的。
等欢儿靠近后我也不管那么多,两手同时抬起她的肩膀和屁股,像抱小娃娃似的把她紧搂在怀里,省得待会飞起来不稳当掉下去。
“走喽。”我说。
“......是。”怀里的欢儿还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这还是我头一回抱她,欢儿的神色却显得很是忧虑,小丫头难道是害羞了不成?
我在抱着欢儿空中御剑飞的很快,此仙法若运用得熟练,便可一日行千里之远,只过了片刻,我们便来到了方才灵气被扰乱的地方。
从上空低下头一看,我瞧见有几个身着黑色道服的修士,正在一片灵气旺盛的空地上以血为墨,各自手拿一人那么高的毛笔,在地上画着某种阵法。
这种作风,毫无疑问定是邪修了。
但连我靠的如此之近都还没有察觉,想必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可能连附属的宗门都没有,只是几个练气的小散修,无意间寻到这宝地,想着吸收点灵气长进些修为。
以他们为对手,根本就不值得我藏身于山洞,硬是浪费时间等候了半月。
提不起什么兴致和戒心,我抱着欢儿从飞剑上一跃而下,随后平稳地落到了邪修们的面前。
都已经跳到眼前,哪怕是盲的也都该察觉了。
邪修们见到我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正道仙子,立刻乱了阵脚,丢掉手中画阵用的毛笔,转而将鞘中的剑拔了出来。
“你们是谁?!”好像是领头的一个男人开口问。
我不愿搭理他,先是将怀里的欢儿放到了地上,随后甩手指示空中的飞剑,将男人的大腿斩飞了。
飞剑斩得太快,这个邪修根本反应不及,当他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的时候,都还没有想到是自己的一条腿没了。
随后便是一阵痛不欲生的哭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卷缩在地上抱着已经没了的腿打滚,而我准备等着他嚎完再开始问话。
也许我的做法是有些凶残了,可邪修就是这样,你不先把他们打一顿,他们就不会好好同你说话。
“大哥!”
另一个邪修见了他兄弟的惨样,心中勃然大怒,竟不知死活地抽出剑朝我砍了过来。
我随意地瞥了他一眼,起手一个弹指便将他的剑崩断了出去,吓得那名邪修当场便愣在了原地。
“师父,有些奇怪。”欢儿在背后开口跟我说。
而我也正巧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再怎么说这几个邪修也太弱了,方才挥剑朝我砍来时,连体内的气也不曾运用过,简直就跟不曾修炼过的凡人没什么区别,我都分辨不出来他们是练气几阶。
于是我问刚才剑被弹飞的那人:“你们是哪里的邪修,修炼的是哪家的功法?”
那人被我这么一问,先是愣了愣,然后缓缓开口说:“什么邪修?我们只是林子外种地的百姓,是被人花钱雇了才来这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