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期而遇

作者:逢李龟年 更新时间:2023/11/17 23:43:44 字数:3062

国王要何安络与公爵之子库尔纳联姻。在她姐姐何安怡的眼神中,安络能看出库尔纳是她喜欢的人,于是她让姐姐帮她逃婚。

在去的路上何安怡提前让人把那条必经之路用许多枯木挡住,车队的人马上下车查看,在此期间安络下车对他们说:“我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们弄好了叫我。”

“可是……”一位女佣拦住了她。

“怕我跑了?要不你跟我去?”安络对那女佣说。

于是女佣跟在安络身后,一直走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有蛇!”安络指着那堆草,惊慌的叫起出声,那女佣被吓到躲在她身后,接着安络抄起一根棍子,试探性的往前挪。

“你别怕昂,我去看看什么蛇。”她慢慢的往前挪了又挪,那女佣害怕的不敢动。霎时,她抓住机会跑向荒郊野岭,女佣喊叫出声:“公主逃跑啦!快来人!”

一大群人冲过来察看,“公主往那逃跑了!”女佣指着安络逃跑的方向,那群人急忙追上去。

野外的杂草牵绊着她的裙子,她撕掉表层碍脚裙摆最旷野肆意奔跑。

这是她仅有的逃跑机会,她躲在野外一天一夜已经耽误了结婚时间,最后还是被抓回去了。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被拷在十字架挨了几鞭子,然后被按押进暗牢。四周的漆黑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只有每天送来的一顿饭她才能计算出待了多少天。

空气散发着恶臭,有发霉味、血腥味、腐臭味混在一起,呼吸都成了一种罪。坚硬的地板铺了一层臭气熏天的毛毯,她宁愿躺在冰冷的地上也不愿伴着臭味睡觉。

守卫送了九次饭,第十次是安怡。恶劣的监牢环境她看见后很惊讶,这是关押十恶不赦的犯人的地方,安络在这里遭了许多罪,她心疼地抱住瘦骨嶙峋的安络。“他们为什么把你关在这个地方,怎么把你饿成这个样子?”她哭腔地说。

“你怎么来这儿了?”安络有气无力。

“父王,接受一纸和亲,陆国大王子。陆国是一个法治国家,一夫一妻制。如果你接受了这个婚约就可以不用呆在这了。”

“可是…我不想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

“你傻呀,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安怡提高音量强调地说。

“为什么突然和亲?而且为什么一定是我?”

“陆、河两国为了加强合作于是两个国王协议定下婚约,和亲的人选是母后选的……对不起安络,但是这是唯一能把你弄出去的办法!”她恳求的语气。

“你别这么担心,我又没有不答应。这就是命吧……”

古老的维尔德牧场在今天晚上下起蒙蒙细雨,一位少年的背影短暂出现在大门口……

————不期而遇

安络被女仆们换上婚纱,她也因长期疲惫不堪、过度劳累导致身体极其消瘦,于是婚纱的尺码改了又改,最终小到也就只有她穿得上了,在牢房中她的两只手腕被铁拳靠出血,肩膀被挨了一边脖子被勒伤,这几处伤口都在最显眼的地方,但婚礼会很快举行。等其自行愈合是完全不可能的。

于是王后拿来贵族小姐化妆用的含铅粉底一层又一层的拍在伤口上掩盖过去。铅有毒性,被抹在伤口上,她疼痛不已,但她越是反抗,伤口只会越疼,王后也只会变本加厉。只能强忍着痛苦,任其在自己的伤口上随意践踏。

镜子里、仆人们眼里,装扮后的安络公主,美若天仙,光彩夺目,犹如来到人间历劫的神女,像被捧在手心的茉莉花,但美丽的背后是痛苦的伤口、灼热的伤口、难以愈合的伤口。

车内路上,她愁容满面,内心不断地挣扎,如坐针毡的她不知道要嫁的人是谁,她只知道他叫路墨辰,和小时候的玩伴有着一模一样的名字,但她知道他们不会是同一个人,对于这个路墨辰,她不知他几岁、长什么样、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曾经在幻想无数次与他重逢的日子,但今天以后他们再无机会见面。因为何安络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喜欢路墨辰。如果与他重逢,她会因太想念而紧紧的抱住他,会因自己没有机会与他在一起而感到失望,会因他与别的姑娘结婚而无奈。

身上的伤口仿佛长了獠牙一样在撕咬,她曾留恋的城堡,这次以她永远都想不到的方式把他扔进深渊,连最后一束光都因太深而穿不进来。

哪怕极其痛苦她也没有后悔,她为自己的国家做出了贡献,为安怡守住了爱情。

千里迢迢她终于到了传说中的路国,沿途的风景却没有被她的眼球捕捉。

婚礼的开始两人对视了。在热闹的婚礼现场、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喧闹声中、在人们烘托的氛围下。安络心一震,这双明亮又温暖的眼眸让她想起儿时玩伴。眼前人身材修长、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她挽住他的手,走向殿堂中央,周围都是美丽的鲜花与闪烁的灯光。安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这场盛大的婚礼的主角,台下人用欣慰的眼神看着他们,她却有些不知所措,与旁边沉稳的路墨辰形成对比。

娇嫩的茉莉花被花样灯光的照耀下,美丽而优雅,但却没了属于自己的色彩。

直到婚礼宴席结束后,安络才被带到了路墨辰的房间。路墨辰此时还在忙于恭送国外来宾。

宽敞而明亮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整洁的摆设与高大的书柜,明亮的窗户和超大的床,虽说是陌生的,但她似乎喜欢这样的设计。

没有贪婪的多看一眼,因为刺痛的伤口容不得她再耽搁一秒。马上跑到浴室,脱去沉甸甸的婚纱,只保留一套打底衣物在身上。焦急的打开水龙头,将手掌弄成水瓢状接水拍在伤口处。

虽然很疼,但她必须洗掉这些残留的铅,这次的疼痛使她不停的抽泣。婚礼上没有穿帮也终于可以松口气。

伤口洗得差不多了。她着急去抽一张纸巾,却不小心挥到了洗手台的花瓶,玻璃被打碎产生刺耳的声音,她被惊吓后才反应过来,脚踝处已被碎片划伤。路墨辰刚好进门听到浴室玻璃打碎的声音与安络的尖叫声。不假思索的就冲进浴室,安络惊恐地看着他。看到满地的玻璃碎片和她受伤的脚踝没有多问什么,而是毫无防备把她抱起。面对突如其来关心自己的路墨辰,安络既惊讶又惊喜,这一刻她更加希望眼前人是心中人,可他全程冷着脸。

她紧张的搂着他的脖子,怕搂紧了勒疼他,不搂着又怕失去平衡。过程当中安络直勾勾地盯着路墨辰的侧颜,不知是太过牵挂那个路墨辰还是怎么了,竟觉得这个他有他的轮廓。何安络抑制住心中的思念与此时的紧张。

路墨辰把安络放到床上坐着,扫视了她一眼,发现身上的伤口竟多了几处,在浴室时只注意到脚踝。他一边翻柜子找药箱一边问:“你的伤怎么弄的,我们两个也就半个小时没见。”

安络不知如何回复,以前很是伶牙俐齿,现在却不停地在脑子里想借口,一言不发,眉头紧锁,目光飘忽不定。

不一会儿,他又说:“说话啊。”

被打断了思路她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刚刚…不小心过敏了,哦不!磕到了……”

“还能磕到脖子?”他端来药箱扫了一眼她的脖子说。

“这没什么好在意的……”

路墨辰随后蹲在她面前给她的脚踝伤口处用酒精消毒,被酒精清洗的伤口疼痛难忍,不受控制的往回缩。他盯了她一下,“别动。”

“你不敢说?”他问。

“没有。”安络垂着眼。

半晌,脚踝已经上好了药。接着他将棉签沾过酒精递给安络,“其它位置的你自己来。”安络接过棉签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给脖子上的伤口消毒。

“你受伤了的话一时半会儿应该好不了,你叫不知情的人怎么看待我?万一他们说我欺负你怎么办,这可是很容易让有心之人抓住机会做坏事的。”

“这么恐怖!”她惊讶地看向路墨辰。

“所以…你的伤口到底怎么来的?过敏的话应该不是这样的吧……”他若有所思。

“那什么,就擦伤……”

“你被囚禁过?”

“什么!”

“被逼婚的吧。手腕、脖子和鞭痕一看就是被拷打过。我也是被逼的,不过你父亲是真的狠。”

“其实不是的!”她局促不安,“我父亲应该没有想过伤害我……”

“我不会威胁你的,你也不必害怕。关于我们两个的关系能坦然一点最好,从此就是盟友了!在离婚之前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你有任何需求以及意见都可以提出来。”

“真的?”

“真的。”

“谢谢!”她转悲为喜。

接下来的几天安络申请续读大学,考上了贵族学校药剂学院。两人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学习上的互不干扰,就像两个合作的室友。需要帮助时会发出请求,被帮助后会诚恳地道谢。在外人面前是恭恭敬敬的夫妻。在没有别人的时候则像普通朋友。偶尔会聊会儿天,但不触及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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