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的校服我给你拿来了,你要试试吗?”
女仆走进卧室,将几套一模一样的校服放到床上,打开一旁的衣柜,将衣服小心叠好。
偌大的衣柜里,除了刚拿来的校服和几套常服,边缘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异常扎眼。
温馨的少女卧室内,角落里停放着一辆轮椅。
少女坐在书桌边,翻开即将学习的高一课本。
李媛有些担忧道:“小姐,真的不用在家里修养一段时间吗?你才刚出院,而且,直接读高一,是否要请个家教补习一下。毕竟,你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医院养病。”
她说的十分保守。
什么养病,那叫脖子之下完全瘫痪,在医院VIP病床躺了十年。
最近一段时间,却莫名其妙的渐渐恢复,一系列大佬级医生都一头雾水,解释不通,只能称其为医学奇迹。
“不用。”韩凛音抬起头:“留一套吧,我等下试试。对了,有丝袜吗?我腿太白了,想遮一下。”
“有,我去给你拿。”
韩凛音目送李媛离开,自言自语道:“走吧,去洗澡。”
【你确定要我帮你洗?】
一个男人的声音直接在韩凛音脑海中响起。
“我不可能让李姐帮我洗一辈子。”
【你说你能恢复?还能帮我重新制造一个身体,机械战警那样的?】
“那需要时间。”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韩凛音俏脸一红:“我都同意了,你还磨叽什么。”
【好吧。】
韩凛音从书桌旁站起,走向浴室。
卧室和浴室之间,还有一个隔间。
普通家庭会选择放洗衣机,但韩家不用,但还是有放换衣衣物的衣篮,以及一个洗手池和梳妆镜。
是的,卧室里配套的有浴室,还有隔间放洗手台和梳妆镜。
可想而知,这是个什么家庭。
韩凛音在梳妆镜前停下,身体转向镜子,脑子却没转过去。
“嘶~”韩凛音吃痛,埋怨道:“不是让你转向的时候慢一点吗?”
【额,抱歉。】
“为什么要转向镜子。非得在镜子面前脱吗?”
镜子中的美人,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头如墨般漆黑靓丽的长发散披在肩头,清秀的柳叶眉下,一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藏几分嗔怒,几分羞耻。小巧高挺的鼻梁,水润浅薄的双唇,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完美。
尤其是右眼角下,那一颗小巧而显眼的精致泪痣,画龙点睛般,给堪称完美的脸增添几抹妖艳鬼魅。
和少女羞涩的脸放在一起,宛如散发着略带酸涩,格外甜美的初熟红苹果。
修长的天鹅颈下,一袭宽松的白色连衣裙飘飘荡荡,遮掩了魔鬼般的身材,却遮不住伟岸的胸怀。
【额,随你。】
“什么叫随我!”韩凛音气鼓鼓的,却找不到借口发泄。
她能恢复正常,完全是陆羽的鬼魂附身在她身上,她身体的运作,全是由陆羽撑起来的。
没了陆羽,她下一秒就得瘫痪在地,回到病床上去,只剩一个脑袋能动。
“算了,连洗澡这种事都能交给你,要看就看吧,反正早就被你看光了。”
红霞已经攀升到耳朵根。
虽然从六岁起,她就躺在医院里,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那我开始脱了。】
陆羽操纵着韩凛音的手,拉起连衣裙的肩带,将胳膊缩回,然后从头顶脱下。
十年未曾运动,甚至都没怎么接触过阳光的肌肤,白得有些过分。
能清晰的看到皮下淡青色的血管,的确有些吓人。
皮肤很薄,以至于在羞涩之中,泛起微微红光。
【白吗,我觉得还好啊。至少比一个月前正常多了,一般女孩子看到应该只会羡慕吧。】
陆羽通过附身,将脖子之下的感官共享给韩凛音,韩凛音也会将五官所接收到的信息共享给陆羽,方便他配合做出行动。
“你照镜子就是为了确认这个?”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暖暖的。
要不是像陆羽这样能和平交流的鬼简直万里无一,她也不想和一个男鬼挤在一副身体里。
总比躺在病床上,什么都做不了要强。
她瘫痪的时候,甚至控制不了肠胃,只能吃流食,一天吃九顿。
就连上厕所都是定点进行……
韩凛音发誓,绝对不会回去过那样的生活。
为此,科技靠不住,她发现自己居然能看到鬼之后,就准备靠玄学逆天改命。
幸运的是,真让她找到了真东西,把陆羽给引诱到病房,彼此之间达成交易。
陆羽帮她动起来,她帮陆羽的父亲谋个好差事,让家人过得好一些。
也可以说,她用钱收买了陆羽。
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全是。】
镜子中的少女,还抱着纯白的连衣裙,稍稍挡住胸口。双臂微微用力向中间勒紧,手臂传来一阵温润的弹力,挤出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
“你够了!”
【额,反正等下还得搓澡。】
韩凛音一想到那个场景,脸蛋红成血色:“你别得寸进尺!”
【其实我也不想的。】
“我都听见你笑了。”
陆羽丢掉手上的连衣裙,将手从下方钻入内衣,因为内衣是前扣设计。费了好大劲才解开,手一松,内衣直接弹开。
韩凛音已经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感觉陆羽脱掉内衣后,手指又钻入了胖次,将胖次褪下。
【喂,我看不到衣篮在哪了。】
韩凛音只好把眼睛睁开,让陆羽将衣服丢进衣篮,推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打开水阀,试试水温。
“温度调高点。”
【非得洗那么烫吗?】
“温度调高点!”
明明是同一种温度,甚至手都是同一只,感觉也是同一种。但两人就是对温度的冷热有不同的判断。
【好吧。】
陆羽只能将温度调高,放满浴缸后,费力的爬了进去。
韩凛音在床上躺了十年,各种器官全靠本能运作,到现在都不能吃太硬的东西,四肢也还僵硬无力,走路都费劲。
陆羽在她体内,就好像在驾驶一辆生锈的同时,还没动力源的机甲,十分费劲。
【嘶,你真的不觉得烫吗?我一般只有烫脚的时候,才用这么烫的水。】
“是有点烫,但如果不烫点,洗到后面就很凉。”
陆羽压下一边的沐浴露瓶子,直接打进浴池里。
【那,我开始洗了?】
“洗吧,洗干净点!”
陆羽弯曲双腿,从脚背开始洗起。
修长纤细的双腿,被水烫得有些微红,几乎感觉不到什么腿毛。
纤纤玉足,完美得就连脚底都只有最近才连出的一点点硬皮,被水一泡,Q弹水润。
“喂,那里也要洗。”
【额,我不会。】
“你平时洗澡不洗吗?”
【关键我们零件都不一样啊。】
“李姐怎么洗的你不记得吗?”
【那,我试试?】
……
“你确定李姐是这么洗的?”
【不太确定。】
陆羽只会加藤派洗法。
韩凛音能怎么办,她还能教吗?
只能咬牙忍着。
“随便你,洗干净就好。”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手,却不由自己控制。那种感觉,格外奇妙。
【这样算洗干净了吗?再洗下去我感觉咱们得先去趟厕所。】
韩凛音已经眯起眼睛,视线都变得略显朦胧:“洗其他地方。”
陆羽操纵手继续往上,又挤了点沐浴露,抹在胸口。
【Emmmmm……】
手一动,本能的夹紧双腿。
【要不,咱先去趟厕所?】
一被热水包裹,陆羽就想上厕所。
他活着的时候,家里只有淋浴。
在洗澡的时候顺便上厕所,不是常识吗?
但洗浴缸显然不行。
“行吧。”
至少陆羽还愿意征求她的意见,她只能操纵脑袋和脖子。
陆羽翻越浴缸,一脚踩在浴室瓷砖上,差点没摔到,好在及时扶住。
“你小心点。这具身体还没恢复完,撞出一个口就容易重新回医院去。”
【沐浴露太滑了。】
陆羽在瓷砖上抹掉脚底的水迹,奔向厕所,掀开马桶盖,掀开马桶圈,虚空一握。
然后,把马桶圈又放了回去。
“先垫些卫生纸!”
【……】
“不然会弄脏马桶圈。”
陆羽只能照做,终于蹲在马桶上,双手十分自然的交叉,放在额头前。
哗啦啦~
起身,准备冲水。
“擦!一!下!”
【……】
“你怎么总是忘,每次都要我提醒。”
【额,你只提醒了我一个月,我可是这样上了十八年。】
“……”
“记得把纸巾丢纸篓里。”
【额,这个我觉得不用你提醒。】
重新回到浴池,继续清洗身体,揉揉胸,抬起胳膊,洗洗胳肢窝。
然后舀起一捧水,朝脸上一泼。
被韩凛音扭头躲过:“你干嘛!”
【额,洗脸。】
“出去之后,去洗手台洗!”
【那头发……】
“去淋浴洗!”
陆羽洗完身体,爬出浴缸,来到淋浴下,清洗起头发。
“你只洗……啊呸,只洗头皮吗?”
【你知道的,鬼往往只会根据生前习惯行事,这你不能全怪我。】
“头发·全部·都要洗!”
【麻烦甩个头。】
韩凛音配合甩头,像将头发甩到一侧。
“粘在背上了,你把手从脖子后面穿过去。”
【哦,哦,原来还可以这样。】
这一次澡,洗的一个身体、两个灵魂都疲惫不堪。
“把身上擦干!”
【自然风干不行吗?】
“把·身上·擦干!”
陆羽拿起一条毛巾……
“那是擦身体的。”
【不就是擦身体吗?】
“先擦头发!”
陆羽拿起另一条毛巾。
“那是洗脸的!”
【洗脸的不擦头发?】
“洗脸的毛巾为什么要用来擦头发?”
手转向另一条,微微停顿。
“那是擦脚的!”
【四条一模一样?】
“不是有位置用来区分吗?”
【你就不怕别人给你换了?】
“别人没你那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