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陆羽睁开了双眼。
发现自己站在自己命运的十字路口。
的确是十字，只不过，一条是正道，一条是小巷近道。
来不及反应，陆羽就感觉自己麻利的走进了下晚自习后，夜里九点多的昏暗小巷。
又是这！
昏暗的小巷口，昏暗闪烁的路灯，像是深渊巨兽的恶口。
实际上这条路，陆羽起码走了一千次，直到……
凭借微弱的光亮，能看到对面走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看起来就不好惹。
陆羽贴着墙壁，不愿招惹，他现在只想回家……
不，是那时的陆羽只想回家。
此刻的陆羽，只想冲上去弄死他。
别躲！
可惜，一切都难以自主。
陆羽此刻似乎能理解韩凛音的感受了，他根本操纵不了自己的身体，或者说，这个梦境的固定剧情展开。
死亡回放。
韩凛音所说，鬼都会经历的遭遇。
人死了，却没有进入轮回，便会不断回放自己死亡时的情景。
这不是陆羽第一次做这个梦，从一开始恐惧、愤怒、悲愤，到现在只想弄死那个杂碎。
韩凛音说过，如果陆羽战胜不了这一关，就只能变成恐怖片里那些没脑子的恶灵，换做是人，就是疯掉。
两人的身影交错间，陆羽又看到了他的脸。
鲜明的鹰钩鼻，阴险的三角眼，加上右脸上狰狞的刀疤。
陆羽感觉到身体打了个寒颤，属于普通人多看几眼都容易做噩梦的长相。
此刻，他却只想牢牢记住这张脸。
这个，杀了自己的人。
很快，身形交错，陆羽也收回了视线。
但下一秒，后脖颈就被一只大手掐住，怼在一旁的墙上。
脑袋重重撞上墙壁，‘哐’的一声，脑中嗡嗡作响。
唯一还能听到的，是自己颈椎的悲鸣。
陆羽大脑一片混沌，视线模糊，感觉被人摔在了地上。
抬头看去，发现那人的身影变得……无比高大。
“啊，啊！”
从他口中，发出清脆的小女孩的哭声。
等等，小女孩？
视角被固定，无法随意转动，陆羽差不多习惯了这种感觉。
能熟练的从视角余光中找寻自己感兴趣的内容，那是一只小小的胳膊，和一条被沾上泥土的连衣裙。
身体畏惧的向后蠕动，想要逃离那个男人。
却被他掐住脖子，高高举起。
年仅五六岁的小女孩，双脚已然离地，慌乱的摆动着双腿，双手抓住铁钳般的大手：“啊……咳咳，放开……我……咳咳”
哭声混合着呼吸不畅的咳嗽声，逐渐微弱。
热泪从脸颊上划过，喉咙传来阵阵撕裂般痛楚。
面前，是一张脸带刀疤，鼻带弯钩，阴毒万分的三角眼。
“这是你当初的经历？”
“是。”
陆羽的脑海中响起韩凛音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希望不会影响到睡眠质量，明天我可不想顶着黑眼圈去学校。”
“是我的错？”
“不全是。”
“咳咳！”小女孩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微弱，最后像垃圾般被丢在路边。
两个意识却在小女孩的身体语气平淡的聊着天。
【脖子好疼。】
“颈椎断了，当然疼。”
‘轰隆’一声，天空渐渐下起大雨。
“我不记得那天下过雨。嘶，为什么连肚子也开始疼起来了。”
【哦，这感觉我熟，是我的。】
“所以你才这么没心没肺吗？”
【都被掏走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地上，小女孩的身影不知何时，变成了十七八岁的少年。死不瞑目，身前一片血迹，被雨水打湿扩散开来，敞开心胸，逐渐被雨水灌满。
“疼吗？”
【说实话，挺疼的。嘶，比起那个，我更在意，那家伙十年了都没被抓？】
“因为他显然不是一般人，被他盯上的人也不一般。”
【所以我才会变成鬼，然后被你用引魂香勾引去？】
陆羽感觉自己的胸口再度被冰冷的雨水灌满，有种喝了凉水遭遇反胃，凉水涌到喉咙口的不适感。
【我现在这幅模样，老妈看到一定会吓得连做好几晚噩梦吧。】
韩凛音沉默片刻：“放学后，要回你家看看吗？”
【你这弄的，我也开始期待起明天了。不同的是，你期待着上学，我期待着放学。】
韩凛音语带笑意：“合作愉快。对了，明天在学校别随便找我搭话，我不想被同学当成精神分裂的怪人。”
【行吧，谁让你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一辈子估计都赚不了那么多，现在，我也算是在赚钱养家吧？韩大小姐。】
“好好干，给你升职加薪。”
“凛音！”
一个女人出现在远处，韩凛音微微一愣。
意识渐渐飘远。
“凛音，凛音！”
韩凛音睁开眼，面前是一张和她有九分像，看起来却更加成熟的中年妇人，眼中带着笑，坐在床边，轻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
“妈。”
韩凛音转头，李媛站在旁边，见韩凛音醒来，解释道：“今天是小姐第一次上学，夫人打算自己开车送你去学校。”
韩凛音掀开被子，张开双臂。
“这么大个人了。”楚慈温柔一笑，还是给了韩凛音一个温暖的拥抱。
韩凛音却满脸黑线，感受着母女两伟岸的胸怀相互错开，感觉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导致属于母亲的味道涌入鼻腔。
你！这！家！伙！
手还十分不老实的在后背摸索楚慈的内衣锁扣，昨晚刚学的。
但在李媛眼中，这不过是女人想更加抱紧母亲一些。
多么感人的一幕啊。
韩凛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给我放开！”
“凛音你刚刚有说什么吗？”楚慈放开女儿，似乎听见了什么。
毕竟凑那么近。
“我爱你，妈妈。”
楚慈感动得热泪盈眶，抬手梳理女儿睡乱的长发：“妈妈也爱你，快点起床吧。”
“嗯。”
陆羽拿起放在一旁的丝袜。
【黑丝还是白丝？】
‘随便你！’尽可能用只有住在自己身体的陆羽才能听见的声音回复道。
【那就黑丝，为什么这么素？巴黎世家穿不起？】
‘我又不是穿给别人看的！’
【行吧。】
陆羽卷起黑丝，套进脚丫，慢慢往上提，感受黑丝滑过娇嫩的肌肤，一直提到腰间。
站起身来，看着穿衣镜的中的韩凛音……
“凛音，你又流鼻血了。”楚慈赶忙拿出纸巾，捧住女儿的脸：“别太勉强自己，医生说你的身体想要康复，起码需要半年。”
“我没事！”
【额，抱歉，没顶住。】
玲珑有致的身段，洁白如玉的肌肤。代表少女纯洁般的白色棉质内衣，配上黑丝连裤袜，尤其是黑丝下面的异常显眼的白色胖次，这场面，可比单纯的光着或者穿着内衣时震撼多了。
纤细的腰肢划分开白与黑的边界，一时间，陆羽都不知道是该看白，还是该看黑，亦或者，该看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