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凛音看着再度崩裂的伤口：“医务室，我还是去医院复查吧。”
“那我送你去。”林枫表现的那叫一个热切，只是相比一开始的霸道，收敛了许多。
“给李姐打个电话。”
【哦。】
陆羽掏出手机，拨通李媛的号码。
韩凛音只说自己可能需要去趟医院，具体缘由并未说明，就匆匆挂断电话。
“去跟老师请个假。”
陆羽站起身来，走向办公室。
林枫正准备跟上，就听见杨茜冷嘲热讽道：“咱们的班长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
还握着自己的右手，已经开始微微发红。
“杨茜，我劝你最好收敛一点。你做的那些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咱们说话可得凭良心，你这么舔，你那个小女友知道吗？”
【哇偶~贵圈真乱。】
嘴上虽然这么说，陆羽脚步却没有停下。
他能感觉到韩凛音的失望，和想要逃离这里的想法。
通知了老师，一人一鬼走向校门，去和李媛汇合。
【很失望吗？】
“不，或许只是我的期望太高，以至于短时间难以适应。公立学校会发生这种事吗？”
【你指什么？早恋还是把人关厕所？老实说，后者还真不是稀罕事，只是，我所知道的，一般都是熟人作案，只是恶作剧，大概。】
“或许，她们真的只是看我不爽，想稍稍给我个教训吧。”
【你在为她们说话？】
“我只是不想让校园变得那么不堪。”
上课铃声响起，韩凛音已经走到操场，有个班正在上体育课。
【体育课！】
陆羽也不想败坏韩凛音的兴致，转移话题道：【我高二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体育老师。】
韩凛音看着欢声笑语的同学，心里的阴霾被冲散一些：“这里应该不会，毕竟连早晚自习都没有。”
【靠学生自己报班？还真是符合私立学校的做法。合着公立学校的老师都是在为爱发电？虽说晚自习的时候，通常也不上课，只是在讲台上守着玩手机，现在想来，依旧可敬。】
陆羽停下脚步，看着他们集合、报数，不少人冲着这边吹着口哨，挥舞胳膊，想引起韩凛音的注意。
李媛找到韩凛音：“小姐，身体不舒服吗？”
拉起韩凛音的手，看着被染红的纱布，小心托着：“你就站在这别动，我去把车开过来。”
生怕韩凛音多走一步，就得血溅三尺。
没一会，车就到了韩凛音身边。
“卧槽！布加迪！”
而且，看李媛停下车后，下车给韩凛音开车门的动作，就能猜出两人的身份是主仆。
几个男生抱着一个篮球：“咱们学校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高质量美女。”
“可能和旧校舍翻新有关，没听说那几位有谁犯事。倒是听说来了个插班生，估计就是她。”
几人本来打算上去搭讪一下，也不得不止步。
“什么来头啊，排场这么大？”
“听说楼是韩家捐的。”
“韩家？那个，高位截瘫的那个？”
私立高中，基本都是本地人，真接触到那个圈子，彼此多少都知道一些。
“你说那个，瘫了十几年那个？看来有些事的确得看基因。”
属于韩凛音的传说，开始在学校里流传开来。
当然，这一切暂时都和韩凛音没什么关系。
连续在大白天使用三次鬼术，对于陆羽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关键白天他很难得到补充，一旦乏力，走两步都容易喘。
到医院止住血，顺带睡一觉。
醒来之后，李媛开车带韩凛音来到一家小学门口。
“小姐？”李媛猜到韩凛音的学业生涯并不顺利，虽然韩凛音说是不小心摔的，谁信啊。李媛弱弱提议道：“要不，咱们还是从小学开始补起，以小姐的智商，三年之后应该能到参加高考的程度。”
毕竟，住进医院前，韩凛音还在上幼儿园。
韩凛音在想怎么跟李媛解释，陆羽却已经发现了目标。
【她出来了。】
小学门口聚集着一群家长，因为放学而欢呼雀跃的孩子中间，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低着头，背着双肩背包，显得格格不入。
“陆瑶，我们一起回去吧。”
面对同小区伙伴的邀请，陆瑶摇摇头：“不了，我想去公园玩会。”
确认路面情况安全后，穿过马路，踏上了回家的路。
“李姐，跟上那个孩子。”
“那和孩子？小姐，那孩子怎么了嘛？”李媛所有疑问，在得知结果前，踩下油门，缓缓跟在陆瑶身后。
‘不下车吗？’韩凛音低声问道。
【不了。】
‘明明之前我说给你一百，给你妹买东西的时候，你还那么激动。近乡心怯？’
【我不知道这词谁说的，他至少还活着。】
车子缓缓跟在陆瑶身后，在陆家所在的小区旁公园，陆瑶拐进了公园，在一个秋千上坐了下来，呆呆的望着远方。抓住秋千的绳子，小腿在地上轻轻一蹬，轻轻摇晃。
“李姐，停下车。”
“小姐，你是担心她遇到危险吗？”
韩凛音也未辩解：“或许吧。”
然而，身体半天没动静。
‘下车啊。’
【我……】
陆羽放弃了思考，听从韩凛音的命令，开门下车。
“那边有个便利店，我去买点东西。”
李媛：“我陪你去。”
两人来到超市，韩凛音喃喃道：‘你妹喜欢些什么？’
陆羽选了点薯片和巧克力棒，冰淇淋和软糖，一共三十块不到。
【原来，这么便宜吗？】
陆羽有些愣神，回忆中，他带着小尾巴去超市的时候，总得挑挑拣拣，在各自的喜好间犹豫不决，主要是没办法全都要。
最后，是谁迁就谁呐。
“小姐，我来帮你拿吧。”
“不用。”
陆羽紧紧的提着袋子，很轻，却又很重，几乎装下了兄妹两曾经小小的梦想。
操作身体来到秋千边，并不需要陆羽开口，让他松了一口气。
“我可以坐旁边吗？”
秋千架子上有两个位置。
陆瑶抬起皱巴巴，眼角带着泪花的小脸，抹了把眼泪，看清韩凛音的模样，乖巧道：“请，请坐。”
“你在哭吗？”
“没，没有。”陆瑶吸溜下鼻子，没再说话。
“要来点零食吗？”
陆羽配合的打开袋子，递上她喜欢的巧克力棒。
这玩意一盒居然要十六，比老爸抽的烟都贵。
“不用了，谢谢。”陆瑶连连摆手，拒绝了陌生大姐姐的好意。
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
见陆瑶防备心很重，韩凛音索性直接开大：“我认识你哥哥。”
【？？？】
李媛：“？？？”
陆瑶停下脚步，转回身来，眼泪涌出眼眶：“哥哥他，死了！啊啊啊啊！”
【你确定你会哄孩子吗？】
“不会，你来。”
【合着弄哭了你就不管了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