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妍再次入睡,睡得很安稳,没有做梦,也没有像小船一样,在狂风骤雨里颠簸。
“呜……嘤,”少女缓缓地睁眼,甚至伸了个懒腰。
咦,那个混蛋会有那么好心,把自己手腕和脚踝上的束缚都解开?
还真是不可思议,不过转念一想也正常,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其中有一方被捆着会影响愉悦的观感。
不过自己好像也没有感觉到哪里疼啊?
白茉妍晃了晃小脑袋瓜,想要把黄色废料给倒出去。
说起来,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少女可谓是一无所知。
所有的启蒙经验都来自于本子和小皇书。
她甚至连小电影都没有看过,认为那些太过污秽。
把某些不可描述的场景用优美的文字修饰,寄托美好的愿景于二次元身上,难道不是更优雅吗?
然而这样优雅的自己,却遭到了黄毛好友的嘲笑,被贴上小楚南的标签。
哼哼,等我再见到他一定要狠狠地踩在他身上,喊他杂鱼~杂鱼,大哥哥长这么帅,这么有钱,怎么还没有女朋友啊,嘻嘻,只是光想想就感到解气呢。
好像解锁了什么奇怪的属性。
叮,遗忘魔法,变猪鼻。
……
好了,你已经忘掉了上面的内容。
为了确认某件事,那就是原装可能变二手到底能不能第二天退货给伟大的神明。
白茉妍只是踏着纤足,就下了床铺,轻松地就把门给拧开了,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见那个儒雅的男士正端坐在沙发上小憩,她一溜烟就跑进了卫生间。
“呜,好涨,”
即便是陷入睡眠状态,也有近五六个小时没有上厕所了。
白茉妍有些蚌埠住,但是从小腹传来的鼓胀感让她不得不去面对一个事实。
那就是,从今天开始,要学会自己上厕所了。
这里指的是如何收鞘,毕竟经常手持的圣剑已经不见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人有三急,羞耻心先放一边。
褪去那象征安全和纯洁的白色,很好,上面并没有扎眼的红色墨迹。
看来客厅那个混蛋忘八蛋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呲——”
还好小时候玩过呲水枪,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茉妍通过类比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把羞耻心丢掉。
“呼……哈~”
舒服了。
如从溪谷间流淌的涓涓细流,穿过并不存在的黑色森林,落入宁静如镜的湖泊,倒映出海底龙宫珊瑚里的粉色珍珠,娇艳而动人,好像正等待着骑着巨龙的骑士某一天来采颉。
怎奈何尚有晨露浸湿过的草地还有几分潮湿,
白茉妍强忍着奇怪的感受用白色的圣旨将其收纳。
刚想要重新回归安全,就发现了圣旨居然被鲜艳的红色所染指。
“?”
不是吧?
少女呆住了,低头一看,宁静的湖面微微泛起涟漪,不知何时已经被工业废料染成了红色的湖泊。
“——啊!”
正在客厅里做清醒梦的傅以渊猛地被这比动静给惊动了。
属实是少女那尖叫声分贝太过锋利,虽然隐约间能听出其嗓音优越的音色,不过也丝毫不亚于超声波和次声波对人的杀伤力。
“扣扣,”
“我进来了,”
儒雅的男士轻轻地推开门,然后就发现了某只白发红瞳的美少女正穿戴齐整地在马桶上嘤嘤啜泣,苍白的小脸仍不失红润,看上去惹人怜惜极了。
“那个——你,发生什么了,可以跟我说说吗?”
这时候傅以渊也失了调戏小动物的兴趣,而是语气十分温沉地问,颇有几分爱妹心切的感觉。
他是真的打心底里地关心眼前的这个孩子,就像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你滚,你别碰我,好脏……”
认定自己像一张纯洁的白纸一样,大概率是被眼前的这个斯文败类染上了他的颜色,顿时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我曾经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你怎么……你怎么敢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连脸都不要了对我做这种事啊!
白茉妍不仅哭花了脸,就连那双颇具清冷气质的柳叶眼也被星星点点所渲染得魅人,
就算是早春三月盛开的桃花,恐怕也不能如此娇妍到仅仅一瞥就足以摄人心魄。
“好美,”
就连傅以渊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动了想要把眼前的美好拥入怀中,然后染上自己色彩的贪欲想法。
这是属于人的本性,想要把美好的事物打上专属于自己的标记,表示着强权,占有,和欲念。
傅以渊自认为还算是个身体健全,心理偏阳刚到男性,差点也遭不住刚才少女不经意间的那一次凝眸微蹙。
或许连白茉妍本人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儒雅的男士从白衬衫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支复古的金属钢笔,将其刺入自己的手背。
红色墨迹顺着创口处蜿蜒而下。
傅以渊的额前已经淌下些许冷汗,又伸出另一只手拿出了一个西洋怀表,强迫自己的眼睛聚焦在上面,跟着转动了几下,然后表情就恢复到了正常。
很显然,他通过自己身为心理医生和催眠师的身份完成了一次自我心理暗示,成功屏蔽掉了钢笔刺破手背的痛感。
见眼前的少女还在肩膀一颤一颤地哭泣,快哭成了泪人,傅以渊第一次感受到了头疼是什么感受。
那是看多少专业书籍,写多少篇学术论文都无法企及的懊恼。
要是一般的女生,他很有自信能够凭借着自己这样一副陌上君子的外貌将其对自己的警戒心放到最低,甚至在潜移默化中爱上自己。
但若是自己反过来被催眠了呢?
傅以渊也不知道,所以他感到非常的棘手。
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用痛觉换来让自己的理智保持清醒的原因,
傅以渊发现自己的心跳,血液的流动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控制,就连一向优雅的着装也多出了一处迷之凸起。
咳,这绝对不正常,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被欲念影响。
所以只可能跟异常的充血有关,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可能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无害的白毛红瞳的美少女。
不,或许还是传说中的“血族”。
因为在她第一次陷入昏迷时,自己就已经检查过了。
本该存在于少女膝盖上的创口已经消失了。
但她的脚踝处的青紫并没有消失,
还有那被蔑断小半截的指甲,也没有恢复。
再加上自己刚才失态的表现,破案了,
这个少女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的“血族”,具备着操纵人体血液流动的能力。
不过应该不受她的控制,或者说——
也有可能是她并没有发现自身所具备着操纵血液的能力吧。
想到这里,傅以渊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少女的脸颊,
嗯,像云朵一样软绵,而且她还没有还击,
只是羞恼地瞪着自己,
毕竟还是一个少女。
就在傅以渊继续思考的时候,白茉妍长大嘴巴。
一下子把他的中指给咬住了。
傅以渊:“……嗯?”
难道能力发动的瞬间必须要通过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