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傅以渊想多了。
眼前这个少女完全就不知道自身具备着操纵血液的能力,只是出于报复心咬了自己的中指一口。
都说十指连心,不过傅以渊并不以为然,甚至还觉得这一幕非常的微妙和瑟琴。
白茉妍松开了小嘴,似乎是因为下颚角太过用力咬的很酸,松口之后还刻意地偏过头,就是银色发丝下白皙的后颈处浮现了一抹红晕,显然是害羞了。
傅以渊面不改色地收回中指,在卫生间取暖模式温黄的灯光下,能够清晰地照出他中指边缘的一小圈浅浅的牙印。
就像被一只满月的小奶猫咬了一口似的。
这位儒雅的男士走到洗手台前,优雅地拧开水龙头清洗掉那一点点的湿润,然后不知从何处像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块白色的方巾,细细擦拭掉手上带着洗手液的黏稠。
优雅,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优雅了。
就连有这轻微洁癖,在变成白毛红瞳美少女后上升到中度洁癖的白茉妍也不得不承认。
在干净整洁讲卫生方面,自己还真的无法挑剔什么。
所以他在对自己做完快乐的事情前,有做什么安全性保障措施吗?
应该有的吧,事后让女孩子吃药什么的,真是太不绅士了。
会损伤到身体的,说不定对以后子弹中靶的概率和小宝宝的健康也会有影响。
等等等……自己怎么联想到这些了?
白茉妍痛苦地闭上眼,毁灭吧,赶紧的,别真就食髓知味了。
虽然自己并没有感受到那种升上天堂又跌入尘世的美妙和落差感。
少女已经感觉自己的思想已经快坠入地狱了,只有地狱里的魅魔才会在那啥啥后欲求不满,得不到临幸的赏赐还会空虚得满脑子堆满黄色废料。
自己千万不要变成那样,不然和本子里的女主角又有什么区别?更美丽的插花花瓶吗,还是口嫌体正直的dm。
白茉妍真的想往好处想,可是刚才那一马桶的红色血泊,真的让她没办法想开,想开就是真想开了。
凭借少女那贫瘠的小脑袋瓜,她也只能猜测自己是在睡梦中虚度了美好的第一次体验。
或许自己应该去“出生点”——每次昏睡又醒来的床铺上找找有没有可疑的水渍,甚至是某位优雅的男士不小心倒在上面,漏勺的旺仔牛奶。
见少女又开始眼眶蓄满水雾,傅以渊已经有点ptsd了,此刻也顾不上什么说话抑扬顿挫的优雅了,忙不迭地出声打断女妖尖嚎的施法前摇。
“小妹妹,你可能误会了什么,在你睡眠期间,我并没有对你做些什么逾越之举,而是像个骑士一样在门外守着,你大可以相信我。”
“……真嘟假嘟啊?”
仅仅过了一秒,白茉妍就停止了哭泣,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想要悄悄地吃干抹净,甚至还不想负责,几个月之后是不是还要把小宝宝给打掉?”
傅以渊:“……”
骗傻子犯法,他认为自己没必要做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
而且眼前这小傻子哪哪都好,就凭着脸蛋上精致的五官,还有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不谙世事中透露着若隐若现的少女魅力,都想一块磁石一样深深吸引着每一个性别相异的生物。
就是那雪堆不够大,虽然不是平平无奇的钢板,但是从某种意义上也代表了其主人并没有发育成熟,仍属于“三年牢里偷着乐,死刑路上笑着走”的程度。
这距离几年前就留学于西洋外致力于共读心理学学位的高质量男性傅以渊心中的目标还是所差甚远。
怎么说最优秀的伴侣也得到泰坦尼克号所撞冰山下方的全貌那么雄伟壮阔吧?
不然怎么能长久地维系住像露丝和杰克那般矢志不渝的爱情呢?
凶不平,汝不聚,何以平天下,扶家室?
更何况这只少女还太过想象力丰富了些,这意味着傅以渊着手准备催眠的难度都大了不止一点。
……
在其好说歹说,各种威逼利诱,许以帮忙重新办理身份证,提供精神损失费,受惊吓损失费等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
白茉妍终于是破涕为笑,选择相信这位优雅的男士。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不过既然给钱,那自己也不是不可以伪装的像个傻白甜一点。
所以说即便是女频文中的柔弱小白花,也没什么不好。
当你亲身尝试过霸道总裁的撒币攻势之后,没几个人能够真正地坚守住本心。
当然少女自认为还是做不到出卖节操的,好不夸张地说,凭自己现在这副天使的容貌,于人间已是无敌。
再去明码标价那岂不是会哄抬币价,扰乱正规海鲜市场的市场秩序?
高中政治都学过供求关系会影响到货品的价位上浮或者下跌,此时应当采取通货膨胀或者紧缩的政策,以扼制住蠢蠢欲动的xy染色体曲线。
……
白茉妍重新恢复自由,范围是自己家里。
少女自认为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还真跑到自控房间里吧床单被罩,枕头枕巾,甚至连床头柜和靠墙的缝隙都里里外外地察了一遍,
其专注度一丝不苟到“绝对裁判得公正漂亮”的程度。
至于有没有意气用事不好说,总不能到自己孕气满满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好吧,还真发现可疑之处,除了自己之前躺着的那个位置底下有一大片人形的水渍,此刻已然干涸。
应该是……大概是……可能是自己从睡梦中惊醒时留下的汗水吧。
要是还不相信就没办法了,只能自己去医院的粉色科室挂号了。
白茉妍冷哼一声,被折腾这么大半天,绑好的头发早就散了,明天还要上学呢,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那就继续办。
傅以渊搬着个小板凳,翘首以盼地看着少女进进出出,苦着个脸。
不能翘二郎腿的霸总算什么霸总?虽然他并不是霸总,但好歹放女频小说里,这姓名,这学历,这身份和家室都是至少能当男二的啊喂。
怎么搁这小女生眼里就跟被路边的野狗咬了一口似的呢?
傅以渊很费解,冷汗浸湿了镜片,他不得已把眼镜取下,用眼睛布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茉莉花香在客厅里弥漫,可是却一点也不肯往白茉妍所在的卧室里飘去,有种归乡的游子近乡情怯的感觉。
傅以渊已经在心里咆哮了,
“尼玛,你怎么不敢去催眠她啊,她是你亲妈还是我是你亲爹?”
这种茉莉花香是经过某西洋实验室特殊调制的,算是傅以渊攻读学位的一篇论文材料。
如果茉莉花香有嘴的话,一定会很委屈。
因为卧室里的那个少女,周身已经散发着未名的清香了,自己一过去就会被裹挟着吞噬掉。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人工香水就是不如天然体香那般自然。
虽然被折腾得睡睡醒醒三四遍的白茉妍并不那么觉得。
因为这体香的来由也太不容易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