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
“啊？哦。。”
抱着材料快步跑到那人身边，专心听着他的指导和叮嘱。
“等一下进去。。。。不要冒冒失失的。”
“嗯嗯。没问题前辈。”
被称为前辈的那人打开他们面前的门，示意让他进去。
“社长。”将文件放置在他的桌上，“这里是上个季度的报告，由我代替中森部长向您汇报。。”
忐忑，紧张，这是常有的，对于一个普通的员工来讲独自面对社长自然是会紧张的。
放轻松。
随着内容的汇报，佐伊内心的忧虑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大——社长在注视着他。
佐伊暗暗告诉自己没。。关系：最近别的部门也常常这样，可能就是为了培养他们这些新人，大学生？
汇报结束，正准备“告辞”离开时，社长却叫住了他。
“你是自愿代替部长汇报的吗？”
“诶？”
这个问题出乎意料，佐伊不知怎么回答。但也正常，他不过是底层的普通职员，通常情况可轮不到他来做这种事。
“不是。”佐伊确实不是自愿的，按常理来讲这个回答并不合适，也不应该。但他讲出口了。
“但作为员工这是我应该做的，向社长你汇报我们为公司所做的一切，不论是好是坏，都将所发生的陈述。”
社长并没有回答。
不久后佐伊离开了社长的办公室，前辈倒没有问过程怎么样，和他交接了接下来的任务便也离开了。
大厅里一位招待在向四名客户介绍着产品，将他们带往电梯。
这是佐伊在这工作的第四个月，大学毕业便顺利入职Smart Brain集团，期间倒是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和压力，想必也不是他这个职位会有的。
结束了工作，和前辈一起去小酌几杯，在五光十色的霓虹下回到家中，倒算是鼓起勇气面对第二天了。
第二日，经过开发部。
“哥们，来搭把手！”一名员工扶着巨大的叉车，上面的货箱摇摇晃晃的。另一名员工压着箱体。
佐伊前去帮他们扶住箱体，倒也不算重。
一路进了货梯，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起来。
“你是哪个部门的呀？”
“销售部。”
“不轻松吧？最近经济不景气。”
回想起前几天发生的，部长和科长的应酬失败，部门后勤的订单严重错误。。还让他来直接和社长汇报。
“你们也不轻松。。天底下没有轻松的工作，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两人点点头，认为他说的在理。
叮，货梯开门，两名员工推着叉车离开，按下按钮，准备佐伊坐货梯返回。
即将关门时，一个人影突然闪出，佐伊立刻按下开门的按钮。
“社长？”
门打开了，社长走进了货梯里，打量了几下他，便开口：
“我是不是见过你？”
“是的，社长。。昨天的报告，是我替中森部长向您汇报的。”
“你是。。销售部门的。”
“是的。”
“怎么来了研发部的地下室？”
“刚刚有两个员工需要帮忙，我便一起下来了。”
社长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反而是这样更让人紧张。
佐伊知道，也许“帮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他做了，也做的不少。
货梯开门，送社长上楼后，佐伊也转身离开。
公司里的氛围实际上算是不错的，佐伊认为比一般的企业都好的多了，起码目前为止，佐伊在工作中没有遇到很刁蛮的家伙。
而那个一直带他的前辈，虽然比较喜欢偷懒和“推脱责任”，但也算得上是个好人。
电话响了。
“喂？”
“部长病假。。接下来几天的报告要你来写。也要麻烦你和社长汇报了。”
“。。我知道了。”
真是意料之外，指的是这种工作让他来做————为什么呢？
“科长。。组长也好啊。”佐伊喃喃着，“怎么偏偏是我。”
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完成了工作。
其实也不难明白。。出了错的话随便找一个年轻可以轻松抛弃的后辈来抗压背锅，很常见吧。更不用说现在面临的这个问题。
不管是什么企业都会这样吧。
再一次站在社长面前，虽有忐忑和紧张，但对比第一次已经进步了不少。
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他的报告算不上规范和工整，很多地方含糊不清————但社长并没有责备他和部门的人员。
当然，更不可能有夸奖。
“贪什么心？还想如何？没做好工作，没犯大错就够了！”这实际上佐伊没有怎么去想，但渴望得到认可，而不是被劈头盖脸的骂是人之常情。
一如既往的汇报工作，这是第三次了，对比之前佐伊已经放平了心态，没有之前的那种忐忑心情。
两周就这么过去了。
人和人之间的连结是微妙的，短暂的，神奇的。
而此刻佐伊的命运，将和五分钟后会面的————花形社长，连结在一起了。
“你是。。佐伊。”
“是的。”
将一份文件放进桌格里，看向眼前站立的男子。
“你以后跟着我吧，我有别的事要你去做。。你在我的身边来帮助我。”
“诶。。”
花形社长是认真这么说的。佐伊知道，但难以相信：为何？
佐伊迟疑了，看着社长，社长注视着他，他的眼神是平静的，佐伊看不懂。
点点头，佐伊答应了。
偏淡黄的灯光渐渐在视野里变得惨白。电梯里，并没有感到摇晃，心理作用而阻塞的脖子带来的紧张。
两人站在这里。指示层数的LED屏幕在提醒他，他和社长正在前往本不该存在的区域，不存在的楼层。而这过程中的尴尬气氛，佐伊呆了。
他开始回想。。回想过去，过去的生活，记忆里在一状楼层间的发呆，思考，或是别的什么。
在那个位置，记忆里的视角停留了很久。
云朵，在正常不过，在不仔细发现不了的前提下缓慢的被风牵拉着，从左至右地，消失在远处的一栋栋楼房之间。
楼房。。楼房。
细长而高耸的楼房。
楼房是一座座墓碑，而城市是一大坨坟山。
人们在其中劳碌，最后也葬身于此。
很多时候思考过多并没有什么意义。。
“活着，是为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