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仗义啊,程叔。”,小悠的声音从程序身后传来,听上去略有些不满。“撒谎骗小孩子,还说那种粗鲁的话,您觉得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程序回头看着小悠撅着小嘴的样子,口器微动。“再恶心的画面都见过了,难听的话听听又怎样。”
小悠一阵无语,她是真的服了这个爱撒谎又厚脸皮的怪大叔。
不过他人倒是还不错,起码……人不好色,还很能打……
“快走了,太阳要落山了。”
“啊,哦,好。”
小悠从绵密的思绪中解脱出来,急忙跟着程序离开这片地方。
在找地方过夜的路上,程序在一家服装店找了些干净衣服,打算待会解除变身的时候换上。顺便把小悠身上的那件已经被鲜血染色的衣服换下来。
随便找了间旅馆,程序从背包里拿出两瓶消毒液往地上一倒,权当是掩盖一下二人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虽说也有可能让某些丧尸寻着这股怪味找来,但起码能避免一些普通丧尸循着味找过了。
“换身衣服。”程序把一身干净的运动服丢个小悠,“待会我问你点事。”
“行,”小悠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房间,程序扭头进了另一间。
房间倒是还算干净,看来在末日发生的时候还没人住。
解除变身后,那股酸痛再次在身体里炸裂开来,但这次没第一回变身时那么控制不住的疼。
用矿泉水简单洗了把脸后,程序穿上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个胖胖的,眼神凶巴巴的阔脸大叔,穿着还算合身的衣服。
程序忽然笑了笑,让这张凶巴巴地阔脸上多了几分和气。
他打开了门,看到了门外穿戴整齐的小悠。
“谈谈?”
“谈谈。”
“解释一下,那罐白色液体是你从哪搞来的。”
“我说了你会信吗?”少女盯着他,眼神平静而略带试探
“会。”程序直视着小悠。
“一个女的给我的。”小悠认真的看着程序,试图看出些什么。
不怀疑我?
“嗯,有什么特征吗?”程序继续问道。
经过这两天的折腾,程序还是很有自信,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可以见怪不怪的时候。
“她的腰上有跟你一样的腰带。”
一击破防!
“什么?”程序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腰带?”
大爷的,开什么国际玩笑!
“对呀,一条跟你腰上一样的腰带。”
“行,去睡吧,我先歇歇。”
说罢,程序便匆匆关上了门。
“怎么,被吓着了?”小悠一时间有些不解,耸了耸肩,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灿烂的阳光照亮旅馆的房间,程序醒了过来。
睡得并不是很好。
程序在地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坐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一下昨天被咬穿的肩膀,受伤的地方已经长好,愈合的伤口已经长出了有些嫩的新皮,略微有些发痒。
昨天走的实在是太仓促了
程序望了一眼隔壁房间,只有一团裹着被子的小悠。
不得不说,这紫菜包饭一样的睡相可真让人怀念。
程序看着那一大团被子,仿佛被子的主人会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从被窝里爬起来,笑着喊他,然后把跳进程序怀里要抱抱。
那是他末日前最幸福的时光。
程序有些不舍结束回忆,他打开窗户,双手射出蛛丝,一跃而出。
昨天走的急,只拿了一把短刀,今天还得再回去一趟,再多去找两把。
昨天他把那团手打肉酱在地上抹匀,除了要保证这家伙死得透彻,也是想利用它血肉的味道来吸引丧尸给他看门,确保在他回来之前没人敢来这家刀铺,绝对不是为了泄愤。
借助蛛丝,程序很快便来到了刀铺附近。
此时,几十头丧尸在刀铺前游荡着,地上多出了不少残骸,像是一场盛大狂欢后剩下的残羹剩饭。看来,昨天晚上附近的丧尸基本都被吸引过来了。
程序轻轻落在刀铺的天台上,从二楼窜进了刀铺。
二楼看样子大概是库房,里面摆满了制刀用的钢材和保养刀具的物品,程序简单搜索了一下,把一些用来保养刀剑的工具塞进衣兜里,朝楼下走去,一股浓郁刺鼻的血腥味袭来,映入他眼中的,是一片极为血腥的场景。
这个面积不大的工作间,几乎成了一片猩红的血海,四处散落的人体骨骼浸泡在血泊中,一颗破碎的骷髅头侧躺在程序的脚边,像是在警告程序。
不过,这景象对程序倒也算司空见惯,他面色如常的走进这堪比凶案现象的工作间。
地板上的血已经凝结成了厚实的血块,走上去有些泥泞,不时还会发出一些轻微的扑哧声音,-股浓重的血腥味更是呛得人脑壳疼。
工作间里摆满了各种成品和半成品刀剑,但这些并不是程序想要的,他仔细翻找了半天,这才从一个架子下比较隐秘的角落里拖出了一口箱子。
箱子一打开,里面果然有好几把匕首和短刀,程序挨个拔出看了看,个个都是寒光毕露,吹毛断发,质量上乘的货色。比菜刀略重一些,但质量好得不是一点半点。
简单清点了一下箱子里短刀和匕首的数目,程序便用蛛丝将它们挨个粘到自己腰间,正当他站起来要走时,一个相框吸引了他的注意。
尽管上面被血溅的模糊不清,程序还是认出了照片里的人。程序拆开相框,拿出里面的相片,两个漂亮的女孩在里面灿烂地笑着,一个是小幽,而在小幽衬托下显得很小只的那个,大概就是汪玲了。
如果把照片给小幽的话,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想象着小幽看到照片时的模样,程序小心的把照片放进衣兜,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而在对面的一栋二层小楼里,一只纤细的手将窗帘拉开-道细细地小缝,一双眼睛盯着站在二楼 窗边的程序。
“汪玲,怎么了?”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的声音有些困惑。
“有人把刀拿走了,全部的! ”,汪玲狠狠的盯着程序,“那只丧尸大概被他干掉了。”
“啊! ? "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他怎么做到 的?”
“从他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了,”,汪玲继续盯着程序,“他身手不错,从二楼爬进去躲过堵门的丧尸,凭他的体魄,加上库房里的钢材,把那只丧尸做掉还是有点可能的。”
“亏我们还计划了半天,没想到还被人抢先了! ”,男人郁闷地说道。
“关键是刀,”汪玲露出一脸愤恨的表情,“居然一把都不留,这么贪,他属蝗虫的吗?”
“被拿走就算了吧。”,男人有些无奈地说道。
“不行,那可是我大半年的心血!”,干脆我们……混蛋”,汪玲顿时怒骂一声。男人急忙凑了过去,也差点被气个半死。只见程序背对着他们,以一个“你在看着我吧,乔瑟夫”的姿势,朝他们竖起了国际友好手势。
什么叫Jo极嘲讽啊。(战术后仰)
借助被强化后的视力,程序轻轻松松的就看到了对面有人,于是,出于一种想把对方引出来的心理,程序摆出了他见过的最具嘲讽能力的姿势
当然,这不是炫耀。
“我们现在就去追他! ”,汪玲气鼓鼓就要去追,男子却一把拉住了她。
“别自找麻烦了……”
“你就那么怂? "汪玲埋怨的看了一眼窗外挤眉弄眼的男人,“拿了我的东西,还笑话我!别让我看见他,下次他可没好果子吃。头发必须得给他薅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