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激进
五月十日，星期三。
早晨，阳光明确，又是一个上学的好日子。
像平常一样，我来到学校。
“早上好啊，同学们。”
“早上好。”有人回应道。
多么美好的一天啊，他人想。
的确，在班级里有了几个朋友，也巧妙地应用了精神分裂。
一切都在变好。
“来了”
三土迈进教室。
“今天来得早。”他说。
三土将书包放到座位上，这周是他们小组扫除。
我依旧在与同学们聊天。
本以为，这会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中午。
四人再次来到老地方集合。
婉落将滑板立在桌边，她手里端着一碗面。
“滑板要回来了？”我出现在她身后，她回头看见是我，说道：
“没有，这是另一个。”
“另一个？你到底有个滑板啊！”他说。
“喂喂喂，一个滑板爱好者，有很多个滑板，难道不对吗？”
“哎，我知道的，你已经没收四个了。”
这些，我都是听别人说的。
“嘿嘿嘿。”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三土坐在那里，低头吃饭。
阿维也一言不发，坐在三土身边。
过了一会儿，阿维吃完了饭。
“我吃完了。”他说。
那你先走吧，我们一会儿再去买瓶水。
我说。
阿维点点头，端着饭盘离开了。
我们继续吃着。
“三土，你还记得我昨天对你说的话吗？”我说。
“嗯。记得。”
“那就好。”
“这是什么？”婉落抓起桌子上的一个饭卡说道。
“阿维又把饭卡落在食堂了。”三土说。
“这个笨蛋。”我说。
“行了，一会儿我把它还回去。”三土将那张饭卡放到衣服口袋里。
他看了我一眼。
“好吧，只能如此了。”
……
从食堂出来后，我回到班级，而三土来到了阿维所在的班级，
里面只有几个人在。
“请问，阿维坐在哪儿啊？”三土问。
那几个人，回头看向他，其中有一个人站起身。
“他呀，就坐在第一排，那个位置。”他伸手指向门口。
“谢谢。”三土说着，来到那个位置，但他发现，那个位置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
“哦，对了，他刚才就请假，离开了。”同学说。
“这也不用收拾地这么干净吧！”
“我也不知道。”
“好吧，谢谢。”
说完，三土离开了，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我就坐在那里。
“怎么，找到他没？”他问。
“没有呗。”三土将手里的饭卡向他展示。“还真被你给说中了。”
“那就按原计划，去他家。”
“他家在哪里啊？”三土问。
“我上哪知道去？”
“哦，这回事啊。”
“去就得了。”
“行，行，行。”三土回到自己的座位。
……
“铃铃铃！”
放学的铃声依旧那么悦耳，同时也是我登上电车的信车号。
当他们身处于电车之中时，白化他们早已经准备好。
“手枪。”他说。
从他的腰间，鼓出一把手枪。
“今天该你了。”笑可对末醒说道。
“好吧。”末醒朝着自己的头，扣动扳机。
随着他的“下线。”笑可从他手中拿过枪。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去看看。”
“嗯。”
笑可也朝着自己开枪。
两人全部离开后，车厢里只剩下白化和两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
白化没有选择离开。
“可乐。”
说话间，一瓶可乐出现在他前面的座位上。
他看着那瓶可乐，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
他站起身去拿可乐。
“质感也没错，味道也没错。”他尝了一品。
他将可乐放到一边，再次观察起电车内部。与他之间的记忆中的电车，可以说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但，又发生了变化。
他推测，也许是当三人发现精神分裂的那一天开始，电车就发生变化了。
正想着。
车厢的门被打开，从前面车厢出现了一个人。白化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正是那个黑衣人。
“你，才刚刚入门。”他依旧是那个语气。
“你要干什么？”白化说。
他伸手去摸腰间，白化手疾眼快，拿起枪朝着他的腰间开了一枪。
那枚子弹刚射出去，就打在了头顶的灯边。
白化怔了一下，自己明明是朝着他腰间打去的，怎么会打到天上？
黑衣人从腰间拔出手枪。
“我说了，你才刚刚入门。”
他扣动扳机，一枪打向白化，白化的左肩被打中了，但没有痛觉。
“你还有很多时间。”他说。
“什么意思？”
“而我的时间不多了。”他没有回答白化的话。
他将枪口对准白化的头。
“回去反省吧。”
“呯”
……
当白化再次醒来时，已经坐上了返程的校车。
身边，是名扬。
此时，末醒正在与他聊天，白化只好在意识深处睡去。
毕竟，有笑可在看着他。
回到家。
“醒醒吧，白化，说说你在电车里都干啥了？”末醒将白化叫醒。说道：“那么半天都没出来，干什么了？”
白化睁开双眼。
“哎，这电车，不一般啊。”
“不一般？”
“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手枪吗？”
“早注意到了，不就是能随意召唤物体嘛。”末醒说。
“还有一个更厉害的。”白化又说。
“是什么？”笑可走了过来。
“我刚才，又看到那个黑衣人了。”
“听我说完，别着急。”白化接着说：“我看着他从腰间掏枪，于是我就开枪打向他的腰，结果，那枚子弹打到天花板上去了。”
“等会儿。”笑可打断了他的话，“你瞄准了他的腰间。”
“对。”
“结果子弹打到了天花板上。”
“没错。”
“我去。”笑可挠了挠头。
“然后，他又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我才刚刚入门。”白化说。
“刚刚入门。”笑可有所思。
“按照你刚才的意思，那个黑衣人会点儿空间忍术呗。”末醒插道。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可太厉害了，这种东西要是存在于现实生活中，那准是一个超级英雄啊。”
“也有可能是超级反派。”笑可说。
“那可就完了，还好他只存在于电车之中。”
白化没说什么。
“你还有很多时间，而我的时间不多了。”
白化抬头看向天花板。
“怎么了？”
“看来，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他回答道。
……
第二天。
我依旧来得很早，像平常一样与朋友们聊天。
我有些疑惑，三土平时都很守时，而且从不请假，今天怎么回事。
直至老师来到教室。
“同学们，我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个消息，真的是十分不幸。”
“三土同学，昨天不幸离世了。”
“班级里顿时乱作一团。”
三土死了！
这四个字犹如一颗炸弹一般，在我的脑海中爆炸开来。
怎么可能？
“后天，是三土同学的追悼会，我会组织大家一起去的。”老师说。
三土。
我忍住悲伤，在心中暗下决心。
……
“什么？三土死了。”
当婉落从他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她并不相信，他知道，他那是不敢相信。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婉落顿时痛哭起来，我抬起头，尽量不去看她，但那哭声去依旧传入他的耳中。
她的心中。
“婉落，接下来我说的内容，可能会颠覆你的认识，但它的确存在，而且是我的亲身经历。”他说。
他将有关电车的事情，都讲给了婉落。
她听得面色有变，很明显她也觉得不可思议，就连哭声都止住了。
他都讲完，她也擦了擦眼睛。
“现在，我将我的底细都告诉你了，你愿不愿意陪我大干一场？”
“怎么了？”
“三土的死，定有细情。”
“你的意思是，三土不是意外死亡。”
“只是推测，所以，这几天要去搜证。”我回答道。
“好，我陪你干。”
“嗯。”
“那要告诉阿维吗？”她问。
“不行，千万不能告诉他！”我说。
“这……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我暂时还不能下定论，总之，这些事千万不能告诉阿维！”
“好，我明白了。”
我说完后，叹了口气，真希望他的推测，是错误的。
……
“所以，你认为是阿维干的！”
“校车上，名扬听文章之后问题。
”不，以阿维的性格，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即使是，那么目标不也应该是我才对。”
“那，凶手另有其人？”
“嗯。另有其人。”他回答道。
名扬叹了口气。
“哎，可惜，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叫我，我一定帮忙。”
“多谢。”
回到家以后。
白化倒在沙发上，头埋在抱枕里。
笑可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而末醒，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听说，三土是在一个工地上跳下来的。”笑可说。
“如果没有凶手那绝对不可能！以三土的性子，是不会自杀的。”末醒说。
“那能是谁？谁会与他有仇？”笑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真是奇了怪了，他也没有什么仇人，谁会想去害他？”
“不，有一个人，我们从头道尾都忽视了他。”白化说。
“谁？”
“黑衣人。”他回答道。
“黑衣人？别扯了，他只存在于电车中，怎么会出来伤人呢？”末醒摆了摆手。
“但愿。”笑可说。
“总之，明天不能去上学了，去一趟三土的工地。”白化说。
“那里能有什么啊？”
“最好，什么都没有。”白化翻了个身，看向天花板。
……
他第二天果真没来上学。
同学们都以为我是因为伤心过度才没能来的，大家都知道他与三土的关系非同一般。
不过，正好相反。
上午九点，我来到事发地点。
因为这次事故，周围都被警戒线给拦住了，我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钻了进去。
工地处原来是要盖一栋商场，现在因为出了事故，工人们都不干了，导致此处暂时成为烂尾楼。
不过，以那个公司的实力。此地不久便会重新开工，以后再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沿着楼梯，一直爬到顶层（当时修建的最高层18层），四处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你在找什么叫？”末醒在意识深处问。
“等一会儿。”白化有些焦急地说。
来到当时三土跃下的位置。
那里，又被警察们拦了起来。
我不敢去破坏现场，只是在旁边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个鞋印，应该是三土的。
“看来，三土就是在这里……”末醒欲言又止。
白化转身又向四周看了看。
“有什么发现吗？”笑可问。
“白化，你看那儿。”
末醒为他指出了一个方向。
白化扭头看去，那个方向，前面有两个脚印。
“我们刚才来过这里吗？”笑可问。
“没有，肯定没有！”
末醒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刚才是从那边来的，肯定没到过这边!”
“靠近点看看。”
走近之后，发现这是另一个人的脚印。
“这个脚印……”
“会不会是警察的？”
“不会，这个脚印，很明显是新的。”白化说。
“那……会是谁？”
“我们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有人出去，那么他应该还在这里！”
“什么？”
话音未落，一道风声传来，他下意识低头，一颗石头从他头上飞了过去，打在了墙壁上。
回头一看，却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正是那个黑衣人。
“你想做什么？”白化作出防御姿态。
“很聪明啊。”
黑衣人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白化三人依旧惊魂未定，一直到看见黑衣人，从工地离开，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可恶，他到底要干什么？”末醒十分气愤。
“这下，事情变得更混乱了。”笑可说道。
白化低头看去，只见脚印的旁边，不知是谁在地上划了一个圆圈，又在中央用一道竖线将其分开。
“这，难道是那个黑衣人画的？”
“应该是三土。”白化说。
“三土？那个黑衣人还在这里留下了脚印，他难道是想提醒我们？”末醒说。
“怎么会，他那天明明想杀了我们。”
“很奇怪，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化听着他们的对话，什么也没说。
耳边突然传来一句。
“只要那些「污点」还在，电车就不会消失。”
白化猛得一抬头，看向四周。
没有别人。
“怎么了？”
“没事。”白化说。
「污点」？
……
回到家里。
三人再次沉默不语。
不仅是因为此次行动基本毫无收获而失落，还因为黑衣人的奇怪行为而遗憾不已。
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他却并未动杀人。
笑可坐在沙发上，思前想后也得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们对黑衣人了解太少了。
白化的脑海里，依旧是黑衣人的活语。
「污点」？
“别想这么多了。”末醒说道。“现在的首要目的是要找到三土死去的真相。”
“又多了一种可能，黑衣人所为。”笑可说。
“不，绝对没有这种可能！”白化说道。
“你怎么想？”笑可问。
“黑衣人有足够多的机会可以杀掉我们，我们却丝毫不知，他应该没有杀死我们的意思，他的目的不明，而且三土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作用，他是不会，可以说是不屑去处理掉三土的。”
“和他脱不开关系！”末醒说。
“这个，我们就无从得知了。”
“去电车，去电车上与他对峙！”他又说。
“是个办法，但我们根本不了解电车，根本无法打败他。白化说。”
“那只是目前。”笑可突然说道。
他看向二人。
“以后，谁输谁赢都还不一定呢。”
……
下午。
白化他们躺在床上。
抬头看着天花板。
“哎。”白化叹了一品气。
如何察清真相？
还是说，那只是他们自己的一厢情愿？
“为什么不找阿维呢！”末醒说“多个帮手，多个方法嘛。”
白化还是有些忧虑，而笑可已经打给了阿维。
“嘟，嘟，嘟。”
不久，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喂？”
“阿维，我还以为你也死了呢！东西收拾地那么干净！”
他什么也没说。
笑可转头看了一眼白化，白化示意他接着问。
“你听说了吗？三土……”他的声音十分悲伤。
“听说了，跳楼死的。”
“哎，明天就是他的追悼会了，你一定要来啊！”
“那还用说。”
“行，没事了。”
笑可挂掉了电话。
“怎么……发生了什么吗？”末醒看向他们两个，说。
“没什么。”白化抬头看向笑可。
“你发现了什么吗？”
“嗯。但我不敢说。”笑可回答。
白化明白他的意思，阿维有问题。
三土就是去阿维的家里，之后才“遇害”的。
不过，这都是猜测，所以笑可不敢说。
阿维可是他们的朋友啊！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两人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到底怎么了？”末醒问道。
“真没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笑可说完，起身去往厕所。
……
九点三十五分。
三人出现在电车上。
他们看了看四周，确认安全之后才开始聊天。
“看来，明天的追悼会，十分重要啊。”笑可说。
“嗯，想找到线索，这个会，是非参加不可了。”白化托着腮。
“你们两个，一整个下午都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秘密啊？”
“别问，问就说是不知道。”笑可回答。
“哎呀！真是急死我了！”
“哈哈，以后就知道了。”
“真是的，那你们自己聊吧。”末醒说着，从腰间拔出枪，将自己送走了。
“终于清净了。”笑可长出了一口气。
“阿维，有问题。”白化说。
“嗯，我明白。”他点了点头。
“明天，他要是来了，那就必须去试验一下了。”
“明白。”他回答。
“哎，”白化向后靠在椅子背上，“可以休息一下了。”
笑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他有问题？”
白化扭头看向他。
“这么明显的吗？”他笑着说。
“我是作家，末醒是主播，那你……”
白化笑了笑，看向窗外。
“你看，外面漆黑一片，这样的话，车窗恰好成为了一面镜子。”
笑可看向车窗。
的确，他们在车窗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什么意思？”他问。
“你看，我这个人，是我们共同组成的，那我即是一个作家，又是一个主播，那他还能是什么？我就是什么。”白化说。
笑可看着他，说道。
“你藏得太深了，白化。”
“还好，我们是我，不是敌人。”白化笑道。
“也对，”他说。
他们看向窗外。
“我想吃鸡排了。”
“家里好像没有鸡胸肉了，点外卖吧。”笑可说。
“也只好如此了。”
他们共同靠在椅背上，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直到离开电车。
当然了，末醒根本就不知道，车里发生了什么。
从电车里离开后，二人倒在沙发上，使唤末醒去点外卖，末醒骂骂咧咧地去点外卖了。
白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笑可扭头看着他，看着那张脸：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那句话又在他耳边响起。
“那他还能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他能是什么呢？
“末醒，借我一下电脑。”他说。
“去去去。”
他来到电脑前，开机，打开浏览器。
在搜索框中搜索：我。
见面中弹出一个框：上面是：人物介绍。
我，作家，某网主播，旗下粉丝数千，某市作家协会委员。
没了。
笑可上看下看，也就这么一句话，其它的介绍就没有了。
除了作家、主播，没有别的了。
他到底是什么？
又或者，我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扭头看向房间外。
白化正躺在床上睡大觉。
看着他的身影，心中的疑惑不由得更多了。
平日里委委诺诺的人。
……
第二日，清晨。
三土追悼会。
我早早来到现场。
献花，安慰了家属几句后便来到座位上。
此时，同学们陆续到来，不过最后依旧有几人没来，也许，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事情吧。
一直等了半个小时，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他坐在那里，左看右看。
同学、朋友、老师、三土的亲属。
他在找一个身影。
阿维。
他站起身后，来到会场外面。
外面是一片空地，因为追悼会的地点设在了效外。
外面停放着很多车。
他站在门品，向远处看去
看见了！
他正迈着步，朝着这里走来。
即使，他目前有诸多疑点，但他依旧是我的朋友。
“这呢！”我冲着他招手。
等他来到我身边。
“这几天干什么呢？”我问。
“没什么，就是身体不太好。”
“身体不好？”
“嗯，有点儿小感冒。”他说。
“这样啊，那快进去吧。”他朝着里面一指。
“好”。
两人走进会场，阿维也像我刚才一样，献花，安慰三土的家人。
随后，我们来到座位上坐下。
“病怎么样了？”他问。
“哎，还是原来那样，不过相较于之前好了不少。”
“那就行。”
我扭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表情十分不自然。
“明天去上学吗？”他问。
“你去我就去。”阿维说。
“那就再休息一天，后天再去上学。”我很轻松的回答。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
大概过去了三个多小时，追悼会终于结束。
我和阿维一起离开会场。
“过几天，等三土下葬了，再来看他。”
我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
“你怎么回去？”他问。
“我自己打车。”他回答。
“好，我是骑电动车来的，不过车子停在了很远的地方。”
“那我就先走了。”说这话时，他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后天，新地方见。”我又说。
阿维回头看向他。
“行了，我知道了。”他说。
当我上了车离开之后，阿维也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坐在出租车上的我，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他扭头看向后面。
透过车窗，看到阿维的身影。
新地方，哪里有什么新地方?
我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了下来。
这个“阿维”，整体的演技可谓天衣无缝，但还是露出了马脚。
从来都是在老地方集合！
他不是阿维！
我这么想着，一会儿又被自己逗笑了。
他不是阿维，还能是谁呢？
也许，是因为说得太快，他没听清罢了。
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我给阿维发了一条微信，是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婉落的电话号，你帮我告诉她明天在那里见面。”
他故意用的是“那里”，而不是“老地方”。
而电话号，却是三土的。
过了没多久，他回了一条。
“电话打不通，停机了。”
我瞪大了双眼。
阿维怎么可能不知道三土的电话号？
他靠在车椅背上，深吸几口气。
“孩子，你没事吧？”
那个司机看见他几次大喘气，以为他有什么病症。
他摆了摆手。
“没事。”
“真没事啊！我看你刚才有点儿不舒服的样子。”
“没事，我只是有点儿惊讶。”
……
回到家。
三人躺在沙发上，目光呆滞。
阿维，有问题！
而且有大问题！
“怎么办？怎么对付这个‘阿维’？”末醒问。
“我已经蒙圈了，你们想吧。”白化说道。
“这个阿维，在演技上天衣无缝，看来，我们也得请高人了。”笑可说。
“高人？谁啊？”
“再厉害的人，也逃不出心理医生的手掌心。”
“你是说，宋医生？”
“看来，”白化叹了一口气，“我们得去拜访一下了。”
“可是，宋医生身上疑点重重，怎么信任他啊？”末醒质疑道。
“必须揭开了。”
笑可一拍沙发，坐了起来。
“现在的疑点已经够多了，我们必须解开其中一个。”
“先从宋医生开始，看看他愿不愿意帮助我们。”白化说。
“不过，人家是心理医生，我们能斗得过他吗？”末醒又有些顾虑。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不过你们得配合我。”笑可笑道。
“什么主意？”
“过来。”
几人低语了几句。……
（第二天）
“怎么突然想起了我？”
电话那头，传来宋医生的声音。
“有事请教。”
“行，我今天在家，你们直接来吧。”他说。
“挂断电话后，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
“叮咚”
“来了！”
宋医生打开门。
我站在门口。
“哈哈，你们来了，请进请进。”
宋先生戴着口罩。
“来得这么早，你们吃饭了吗？”他问。
“没。”笑可说。
“上次吃的东西我觉得挺好吃的。”末醒说。
“哦，明白了，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买。”
“多谢宋医生。”
“没什么没什么。”宋医生摆了摆手。
等到宋医生走了以后，末醒又趴在猫眼上看了半天，确定走远了以后点了点头。
“按计划行事。”笑可说。
三人迅速进入房间内，开始搜查。
白化进入了那间学习屋。
里面依旧堆了许多教辅用书，还有课本。
都是高中的。
而他看向里面的字迹时，只觉得十分熟悉。
他翻向了目录页，那里写着他的名字。
……
笑可走进了最深处的那间屋子。
那张桌子依旧在那里，上面的纸很久都没有动过了，落上了一层灰尘。看来，这间屋子很久没进来过了。
他低着看向纸上的内容。
那是他小说里的内容！
笑可瞪大了眼睛，看着纸上的字迹，只觉得十分熟悉。
知道他小说内容的人只有一个。
阿维！
笑可意识到这一点后，深吸了一口冷气，倒退出房门，而他在退出房间后，看见了同样离开了房间的白化与末醒。
他们的脸上也都带着震惊之意。
三人来到一起。
“阿维。”笑可说。
“没错，作业本上的姓名也是他的名字。”
“那是他的游戏ID。”末醒说。
“阿维，是宋医生。”笑可的头上冒出冷汗。
“不对，他们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白化说道。
他们又共同看向了倒数第二间屋子，那里是药房。
走了过去，推开门。
门竟然没锁。
里面是几个柜子，柜子里面摆满了药物，而药物旁边都放着说明书，因为有些药长得实在太像了。
最外面摆着一个药瓶。
打开一看，里面仅剩四粒。
但，他们三个依旧能够认出来，那是宋医生给他们开的药。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笑可拿起说明书，书上写着几个大字：
“此药物容易引起兴奋，道理精神中毒等后果。”
“这不是治病的药，反而是致病的药。”他说。
“这个宋医生。”末醒一拳打在门框上。“他居然想害我们！”
“他是阿维，那他又为什么要装成医生呢？”笑可问。
又是一个问题。
白化低下头。
脑海里闪过这一路走来，发生的或者见过的所有书。
“新地方见！”
“号码打不通”
“老地方等你。”
“我知道有一个心理医生，挺厉害的。”
“饭卡没带。”
一个圆圈，中间被一条直线分成两半。
分裂？
分裂！
白化抬起关。
笑可他们两个也紧皱着眉头。
“我知道了，有一个解释。”
两个人同时看向他。
“分裂。”
“啊？”
“他把自己分裂成两个人格，一个是宋医生，一个是阿维，这也就是为什么那瓶药只剩下四粒。”
“是他自己吃了。”末醒大叫。
“没错。”
“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细节。”笑可说道。“宋医生，阿维，宋维。”
“而宋维，正是阿维的本名。”白化说道。
“那。事情是不是可以都能串联起来了？”末醒说。
“嗯，此地不宜久留，赶快回家。”
三个人准备往外走。
临走时，笑可看了一眼那个药瓶，从里面取出一粒，又放回原位。
几人跑回了家。
推开家门，关上家门，这一刻，他们才算真正安全。
“接着梳理！”
“宋维将自己分裂为阿维和宋医生，以前在学校的一直是阿维，后来三土死了，宋医生又回来了。”笑可推测道。
“大概是这样，而且我已猜到三土的死因了。”说到这，白化脸色一变。
“是什么？”
“还记得那个符号吗？我们在工地上看到的那个。”他问。
“当然记得。”
“那个是三土留下的。三土应该是发现了阿维精神分裂的秘密，被灭口了。”白化说。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紧张。
“那，杀害三土的，是宋医生，还是阿维？”
“阿维应该也死了，死在主人格宋医生的手里，所以阿维最近性情大变。”
“这……”末醒有些迟疑。
“也说得通，三土被杀，阿维肯定知道，会想办法来告知我们，主格为了防止他告密，也灭了口。”笑可分析道。
“可恶，就连自己都下得去手。”末醒十分气愤地喊道。
“现在敌人已经明了，下一个目标一定会是我们。”白化说。
“那我们之间，谁是主人格？”末醒说。
众人陷入沉默。
“试一下。”
白化从旁边拿起一把水果刀，将自己的指尖划破。
没发生什么。
接下来是末醒，划破小拇指，什么都没发生。
笑可划开了大拇指，与此同时，他们二人的手上也出现了伤口。
“找到了。”白化说。
“看来，我们得保护好笑可了。”
“宋医生应该还认为我是那个主人格。”白化又说。
“嗯？为什么？”
白化笑了笑。
“还记得那次提问吗？我们第一次去的那天。”
“怎么了？”
“审问我的时间最长，他应该是认定我了，这是我们的优势。”
“不过。”末醒叹了口气。
“我们真的能斗过心理医生吗？”
“怎么不能？”笑可站起身来。
“别忘了，我们还有电车呢。”白化拍了拍他的肩头。
“看来，这次事情变得有趣了。”
……
“看来，事情变得有趣了。”
宋医生回到家里。
空无一人。
他来到楼梯口，那里安放着一个针孔摄像头，正对着二楼。
将他的内容导入电脑。
“他们发现了呢。”
屏幕里，是他们进入屋中翻找的画面。
他的眼睛盯着屏幕。
“真有趣。”
视频放完了。
“呵呵，我，总有一天我会干掉你，就像三土一样。”
……
“你来找我，就为此事？”
此时，宋维的家里又出现一人。
黑衣人。
他的手里，正拿着宋维刚刚给他的，小淇所写的东西。
“不不不，还有更好玩的。”
“说。”
“我，他什么都知道了。”
“哦？”黑衣人来了兴致。
“他是怎么知道的？”
“应该是自己发现的，毕竟我没有告诉他。”宋维说。
黑衣人思考了一会儿。
宋维递过一杯咖啡，他伸手接过。
“有趣。”
“接下来怎么办？”
他喝了一口咖啡。
“别急，让他再多明白一点，这样才好。”
宋维没说什么。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不会出面。”
“明白。”
黑衣人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杯子。
“我十分期待这场对决。”
……
另一边
白化，末醒，笑可三人站在门口。
他们三人点了点头。
按下把手。
推开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