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英一抬头,便撞见了那道古井无波的眼神之中。
不是说还有好远吗?这艾伯特脚力惊人啊
“那当然,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阶位?”
封英重要试探着从烟雾上跳下来,多埃挥了挥手,旁边的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男孩站了出来。
他俯身跪趴在地上,看到这架势,封英也猜到了这是想让她把他当做台阶踩着下来。
“这,这不合适吧……”
到底是说过21世纪平等思想教育的成年人,封英犹豫再三还是跳了下来,没有踩着小男孩的背。
“没想到封小姐在月宫接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啊,这就学会平等对待他人了?”
“难道就不能是我自己自发的想到吗?”
封英没有想到,只是数日不见,多埃就变得如此的咄咄逼人。
她想要把那小孩搀扶起来,却发现那小孩满脸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顺着因紧闭双眼而形成的沟壑砸落在地上。
一个用力没抓稳,到时把封英刺激晃了一个踉跄。
“好了,先别管他了。艾伯特说,你有一些东西想要询问我,先跟我进来吧。”
封英抬起头,试图从多弘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熟悉。
还是记忆中的那副眉眼,连嘴角的弧度都是一成不变。
可是口中的文字却是那样冰冷,地上伏着的也许在他看来只是工具。
也许自己当时也是被看作是一个可靠的工具才被带回来的吧。
封英沉默着跟着多弘拐进了一旁的建筑,艾伯特并未得上。
等到封英与多弘一行人消失在走廊上,被重重的树影掩盖住身影时,艾伯特双手插兜走到了那小男孩的身前。
他脸上挂着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弯下腰来。
“今天你的任务出现了失职,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回大人小人不知。”
那小男孩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没事儿,这不怪你,自己去护卫队领罚吧。”
“是……”
小男孩儿站起身来朝艾伯特鞠了一躬,便开始离去。
“呃!”
艾伯特扶额笑了笑,让你就这么走了,还用得着我亲自给你说吗?
只见原来的地面上出现一道黑影。
黑影中受到扭曲的触手在翻滚,而那个小男孩被从地面上突然暴起的触手挑至半空。
从下体一直穿透了颅骨。
艾伯特走到黑影的面前,看着黑影中不断翻涌的触手,低声呢喃着。
而被黑色触手贯穿的小男孩嘴里也念叨着什么,随即,便被更多的触手包裹上来。
随着出手一边退回黑鹰人形的捆绑身影也渐渐消融,化作一滩血水,在被彻底吞噬进黑影的时候溅在了周围。
艾伯特大手一挥,面前的地砖翻了个身,血色被隐匿于地砖之下。
……
“封小姐此去,倒是与我生疏了不少。”
封英与多弘走在寂静无人的长廊,猛不丁的,多埃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没有吧,只是许久未见,我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封英脚步停顿了一瞬,又转而跟上。
“是没什么好说的,还是不想与我说话?”
有病吧,这人,封英皱眉看向多埃。
自己与他的关系很亲密吗?他说话怎么不打草稿啊,这样说很容易让别人误会好不好?
“大少,有什么话还是明说吧,这样暧昧的话要是再让别人听去了,明天我又得被挂上耻辱柱。”
走在前面的多埃低声笑了两声。
“你还在介意红蓝编辑部的事儿?放心吧,那件事情已经被多埃摆平了。”
摆平了?怎么她还看见月宫的人围着她窃窃私语?
不过她也到了西玛家好一会儿了,怎么不见多埃人呢?
好奇心驱使着他,问向多埃,怎么不见多弘人,毕竟以她对多弘的了解,那个狗男人不第一时间出来嘲讽她,简直是一件怪事。
“封小姐如此的担心胞弟,我这做兄长的深有惭愧啊,多弘先前被父亲大人罚了一顿,现在正在接受历练任务,还没有回来。
不知封小姐这么着急找他做什么?”
“多弘受罚是因为载着我进城,以及被拍到了对家族不利的事情对吧?”
封英闷闷的声音传到多埃的耳朵里,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是,但是也不是,封小姐不必自责,胞弟疏于管教已经很长时间了,这次的处罚对于他只是一个警醒作用罢了。倒是封小姐为何如此关心胞弟呢?”
“倒不是关心,主要是我不想因为有无辜的人,因为我而受到处罚。我知道你说的他属于管教,只是为了顾及我的面子而说的话。
我也知道你们当初的寻宝计划也只是一时兴起所做出的一个没有未来的赌注罢了。”
多埃饶有兴趣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双手抱胸。
“所以呢,说了这么多,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不想欠别人太多,你们兄弟俩能把我从秘境中带入人类社会,已经是给了我莫大的帮助,我也不能让多弘因为我而继续受罚
我的觉醒已过,而且根据将行所说,我也是特殊体质之一。我也有能够帮助你们兄弟俩的天资。”
封英一拍胸膛激动的站在多埃面前,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多埃抬起眼眸,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虽然你当时的举动是属于一时兴起,但是多弘所受到的处罚却是实打实的,而且你也不是委任我,作为你外部支脉的长老吗。我一定可以对你的工作有所帮助的。”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愿意为自己为筹码去让父亲大人停止对多弘的处罚?”
“emmmmm,不能这么说,我是一个完全的正常的人。我不是一件筹码,我所做所想的仅仅是为了报答你们俩兄弟对我的知遇之恩而已。”
封英尽管是脑子一热,说出了这一番话语。但是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刚刚下来时,旁边侍从的冷漠。
不是对于她的冷漠,是对于自己伙伴处境的一种漠然与无视,他不敢将自己作为一件筹码抵押给西玛家。
怕自己将来也会变成这样一个机械的人,成这样一个对他人苦难而无动于衷的人。
艾伯特刚刚跟上来就听见封英那豪情壮志的声音。
该死的,这贼娘们儿还是想做他的直部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