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幽灵一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声着打开了房门。轻手轻脚来到床榻,她看着他的睡颜,俯身轻吻他的额头,又凑到耳边呢喃了一句,她坏笑着用手铐将他双手束缚。
他醒了,满眼震惊想要大喊想要拒绝。可唇间却被一抹柔软阻挡,他能闻见栀子花的香气,他能看见女孩的睫毛,能听见女孩急促又凌乱的呼吸。女孩脸贴着脸冲他调皮眨了眨眼睛,她揪起他的耳朵想要得到回应。
终于他回应了她。
他和她的吻技都很青涩,只能吻的小心翼翼。
迷情的唇吻过后他要求女孩将手铐解开,可女孩却摇了摇头,用食指从他的鼻尖一直下滑至胸膛……
她一枚一枚着解去衬衫纽扣,羞涩笑着坐上了他的身……
后来,每当他开始怀念,便总会回想起那位女孩主动与自己更近一步的那一夜……
风将回忆吹散…
坟墓前,陆一航将一捧栀子花放下。
他沉默着点燃一支烟,才刚吸了一口便被人抢走。
“你知应该知道的,她向来不喜欢烟味。”老警察严厉着将烟掐灭。
“我也不喜欢…”陆一航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自己能听清楚。他侧头去看身旁那位不知何时到来的老警察,“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女儿?”
“原来你也知道她是你的女儿啊…”
“你这是什么话?!”老警察的语气中有了火气。
“你还要我提醒你多少次?档案室的资料我早就翻过了,是你将她安排到那次任务里的,上面签着你的大名!铁面无私的老警长,陆卫国!”发完火气,陆一航将语气一沉,他克制住哽咽:“所以就别站在她的面前和我假惺惺的了,你这老东西……”
“你脑子坏了?!”老警察气的大喊,他两手揪住陆一航的衣领。
“如果我能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我就绝不可能安排她到那次任务里,更不可能准许她成为一名警察!”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也派去那次任务里?为什么!你明知道我会奋不顾身的去保护她!可你却把我安排去给有钱人找那特么什么离家出走的宠物猫!”
“我本该在现场保护她的…我本可以保护她的…我有能力保护她…可你却故意将我支开…这只是因为你的个人私心,只是因为你不想看见我们在一起…”
“就因为,我是个变种人…是个试管婴…是个怪胎是个杂种,甚至还有可能会变成一头怪物…”陆一航说着侧头看向墓碑。
那上面篆刻着:
荣誉警察。
陆卫国与何燕青之女,陆小青。
2081年9月18日于缉毒工作中不幸牺牲。
享年,25岁。
“我说了,我他妈的无法预测未来!要是我能预测未来我也不会收养一个会搞上我女儿的白眼狼进家门!”老警察又吼道,他推了一把将陆一航放开。
继而又陷入痛苦之中:“小青她可是我亲闺女…她才五岁就没了母亲…所以我尽我所能…把我能给她的全给她了…”
“可她却…她却瞒着我偷偷报考了警校,还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还学她妈妈,当了个缉毒警……”
看着他陷入自责与痛苦之中的老警察,陆一航沉默了。他转身走开,不发一言。
“等等,一航。你先别走!”老警察喊道,“治安局的同事们需要你回来!我也需要你回来!”
“我早就不再是你的工具了,老东西!”
……
猎犬酒馆的常客都是这样称呼他的:
“嘿!陆Sir!”一个打扮奇葩,右脸纹了个中指的街头混混不请自来坐上了柜台的高圆凳。
陆一航斜起眼看他。街头混混则冲柜台后的调酒师美女轻浮说道:“美女,给我来杯威士忌。”
后又哥俩好着勾搭上了陆一航的肩膀:“陆Sir喝啥?哥们买单!”
“你先把狗爪子拿开!”
遭到警告后又立刻变得老实:“是是是…警官大人您教育的是。”他不敢再开着玩笑喊‘陆Sir’。
调酒师倒了半杯烈酒,推向混混。
陆一航将那杯烈酒拦下,“先说说你的消息。”
“呃,其实我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就是想和陆Sir您线下聚一聚,眯上点小酒,吹一吹牛逼,谈一谈人生和梦想~”
“滚吧。说正经的。”
“好吧,既然警官大人都发话了,是吧…”街头混混从奇装异服下面翻出了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上面的是一个穿白西装一副大佬势头的凶煞男人。
外国人,金发,五官轮廓深重,身材高大,35岁上下,额角有疤……
这照片明显是偷拍的,所以清晰度不高,但陆一航一下就认出了那人。
他曾不止一次在治安局的档案中将这人的记录翻出,也曾不止一次用他的照片来充当飞镖的靶心……
“把照片给我。”陆一航声音低沉,如同即将发起攻击的野狗。
“哎,等会~你先把报酬给我,我再和你好好说一说这事…”街头混混屈指弹了弹照片。
他将照片反扣,那背面记录有拍摄时间,就在上周一:
[2082/3/12/12:31:59]
陆一航不发一言,取出小叠钞票,“这里是两千…”
“多谢惠顾~”混混收下钱后将照片推去。
陆一航将照片仔细检查,照片中男人的脸勾起了他的憎恨,“你是在哪里拍到的?”
“旧厂区。”
“具体点!”陆一航像是审讯犯人那样厉声。
“没法再具体了,因为当时我是走在路上发现他的,只是一次偶然。不过当时他是从一个快递货车走下来的,但,那个货车明显是伪装的,车牌号也是假的,这一点你放心,我已经查过了。”
“车牌号多少?”
“行吧,既然你这么固执,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混混抬头冲美女调酒师讪笑,意有所指着搭讪道:“美女姐姐~我能不能借你的笔用一下?”
在‘笔’这个字上他故意让发音不标准,那调酒师也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她骂道:“丢雷楼某!侬扑街仔!”
陆一航又取了一张面额五十的钞票,当做小费递给调酒师。
那调酒师美女欣然收下,后从收银台找了一支圆珠笔,扔向街头混混。
街头混混本想再调侃一句,开一个有颜色的玩笑,但却被陆一航的眼神吓得没敢尝试。
他在照片的背面写下一个车牌号码。
[W·K17301]
“那个快递车是哪家公司的?”陆一航不放过一丝细节。
“易速达快递公司,中小型货车,车厢是蓝色涂装,车头是白的。”
“就这些?”陆一航将照片收入口袋,他盯着街头混混那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眼睛,“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当然有。”混混将自己的威士忌拿起,说了句“敬伍龙城”便一口闷掉。
喝痛快后,混混将透明小杯砸在吧台:“混道上的都知道他是个毒枭,而且心狠手辣。你别没事找死,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女人不值得。”
“死者嘛,你就让她入土为安好了。我相信你那个小女朋友肯定也不希望你整天活的像个复仇鬼一样。她一定希望你平平安安着活到个七老八十……”
混混还没把话说完,陆一航便已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