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要去何方战场大杀四方呢？”王晓冬问道。
“我作为魔法界之主不能随便离开，身着铠甲的原因是让自己时刻保持警惕，告诫自己战争已经开始了。”
女王陛下不似以往那般慈眉善目、温柔待人，此时的她肃杀之气萦绕周身，让人望而却步。
李素白握紧了拳头，走上前询问道：
“陛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首先，我会动员所有的魔法少女加紧训练，已经有十多位魔法少女牺牲了，死亡名单上不能再添加更多的人了。至于李素白你……就听王晓冬的安排吧。”
“我明白了。”
李素白点了点头，他信任王晓冬的智慧，但王晓冬他又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
此时王晓冬开口说道：
“一个字——杀！左向荣背叛了人类、也背叛了自己的爱人，无论是从人类大义还是个人私情，他都必须要死，倘若他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王晓冬的眼神之中迸射出一股凌冽的寒气，李素白看得出来，此时的他绝不是在开玩笑。倘若给他一个机会，他真的会朝着左向荣的脑袋砍出致命的一剑，毫不留情！
同时，他也补充道：
“左向荣先前和我谈起过，他目前正在进行着有关人类进化的工作；我当时还以为，那只是普普通通的学术研究，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做的这么绝情。我若是多留一个心眼，想必也不会让事情发展至此，哎呀……”
王晓冬非常懊恼，他觉得事情变成这样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责任，李素白开导他：
“别太在意了，左向荣已经狠心到连自己最爱的人都能欺骗，骗得过你岂不是正常？”
“这我当然明白，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王晓冬攥紧了拳头，他现在是恨不得穿越时空到过去，给自己和左向荣一人来一个巴掌。
不过此时，魔法女王提出了新的问题：
“左向荣为何非要杀害凌霜雪，此事你们二人有想法吗？”
“线索太少，什么也没法确认。”王晓冬摇了摇头，“我的猜测是，左向荣需要魔法的力量，毕竟他也说过，自己所渴求的是人类的完美进化，仅仅只是堕魔的力量，应该还远远不能满足他，”
堕魔的力量固然强大，但是能够针对它的手段也有不少，还远远称不上是完美。
但是魔法的泛用性，可以补足堕魔的很多缺陷，然而人类的肉体是无法承载魔力的，所以左向荣才会对凌霜雪出手。
但这也仅仅只是一个猜测，不能作为实锤的证据。如果想要得知真相，恐怕只有找到左向荣撬开他的脑门才能一窥究竟。
“然而那只长须鲸怪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就算想找，也找不到它吧。更别提现在的我们也没有与之一战的实力。”
李素白叹了一口气，单是一只S级堕魔就得要了李素白的老命才能勉强战胜，那只怪兽的体内有不知道多少数量的S级堕魔，估计一人抡一拳头都能把黑烬形态下的李素白打死。
“长须鲸的事情你们不需要太过在意。”魔法女王说道，“那家伙的行踪由我来负责，我会叮嘱世界各地的魔法少女们警惕它的动向，避免无端的牺牲。”
“说到牺牲，凌家宅邸里的一百三十九人，左向荣为何要牺牲他们、以他们做诱饵呢；毕竟那些也是珍贵的实验样品，不是吗？”李素白问道。
“理由可以有很多，左向荣或许是单纯看那些人不爽、又或许他们是派不上用场的失败品啥的，关键是这一百三十九条人命是实打实压在他的肩膀上，他逃不开的。”
“说的也是，他杀人的理由是啥并不重要；不过话又说回来，凌霜雪她真的没救了吗，虽说是被左向荣掏心掏肺，但她在临死之前也是以一个魔法少女的姿态，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那是当然，凌霜雪的遗体就在这里，我随时都能赐予她新的生命，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家人、家庭、恋人都离她而去，恋心不存的她也失去了魔法少女的力量，活着对她而言可能仅剩下了痛苦。即便是这样，你也希望她活下去吗？”
“啊这……小冬，你是怎么想的啊？”对于魔法女王的提问，李素白一时之间难以做出决定。
毕竟生死可是天大的事情，她一个人实在是难以决定，所以她选择求助王晓冬。
但王晓冬却把问题抛回给了她：
“这件事情应该由你来决定，就算是我和魔法女王一起对你出的考题吧，仔细想想，想想清楚，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和觉悟，去承担起他人的生死。”
“啊我……”
李素白沉默了，她不知道这一题该如何解。痛苦地活着还是毫无顾虑地死去，这对旁人而言是个相当困难的抉择。
但作为凌霜雪最好的朋友，眼下也只有她能为这件事情负责了。而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李素白最终决定：
“活人总比死人好些，如果她醒来之后是想骂我、还是揍我一顿出出气，就随便她吧！当个沙包也不算什么！”
就在此时，一道羸弱的人影推开了大殿的大门，来者听到了李素白的讲话，不禁叹了口气：
“我可还没有怯懦到，要让别人来决定自己的生死啊，李素白。”
李素白飞奔过去，将自己当作拐杖撑起了脸色苍白的凌霜雪，说道：
“霜雪！你的身体还好吗，还有女王陛下，她都已经复活了你怎么不支一声啊！”
“复活凌霜雪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她自己的意志，她在临死之前用最后的力量许下了愿望，想让自己活下去，于是魔法生效了。”
女王摆了摆手，看来她是故意不说，专门拿李素白寻开心的。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就让你自己来选要死还是要活了！”李素白愤愤不平地说道。
“哈哈，我都已经活过来了，你还在问我是要死还是要活，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啊啧……”
凌霜雪的心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这让她眉头微皱，用手捂着心口。
见状，李素白着急地说道：
“怎么了，有哪里痛吗？”
“痛……当然痛了啊，我现在……心好痛！”
凌霜雪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肉体上的疼痛可以痊愈，但是心灵上的伤痕，却是需要很久才能痊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