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坐在梳妆镜前的少女脸上浮现出吃惊的表情,为其化妆打扮的两位女仆自信的展现由她们创造出来的“艺术品”,就连艾丽西亚对此也是赞不绝口,大家都很满意奥薇黛尔在化妆打扮后的模样,本人更是对自己新的样貌语无论次。
突然被自己的妹妹邀请参加这场宴会,奥薇黛尔刚点头答应下艾丽西亚就直接把她带到了这里,经由女仆们专业的化妆技术,一位柔和俏丽的少女不久后便出现在了化妆镜中。
柔顺顺直的黑色长发衬托出少女白皙的皮肤,明显属于帝国南方人特征的黑发,却又有着帝国北方人特征玫瑰鲜红的双眸,洁白精致的脸庞上一抹浅浅的红晕不失生气,给略带成熟气质的少女增添了可爱的韵味,帝国历史中的女性美好的结晶凝聚于少女一身,动人心弦。
唯一的缺点就是身材方面的贫瘠,虽说奥薇黛尔身为双子中的姐姐,可两人在身高上并无差距,分别两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的办法就是观察胸部,艾丽西亚那胸前明显的特征不大不小,在符合身材优雅的曲线中不会太过于突兀异样,而奥薇黛尔胸前则是一马平川。
奥薇黛尔失落的叹气,她哀叹自己的“平凡”,站在一旁的小女仆见状后鼓励的说:“小姐,不要垂头丧气,虽然不是很丰满,但整体上完美无瑕已经超越了所有人。”
一旁的女仆长立马给了小女仆一手刀说:“不要打击小姐。”
“唔唔。”小女仆嘟嘴不满的瞪了眼女仆长,然后低头道歉,“对不起。”
“没事,我只是……有点羡慕。”
说不羡慕肯定是骗人的,奥薇黛尔抬起自己的双手试图在胸前托起什么东西,可惜的是双手上使终空空如也。艾丽西亚忍不住的轻笑了几声,这让奥薇黛尔用怨念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妹妹的胸部,她安慰自己认为胸前的两团肉球在日常生活中绝对不方便,不要也罢。
柯尼莱斯兰尼亚家族在民间和贵族阶层中有流传的一种说法,说柯尼莱斯兰尼亚家族是受到了神明大人眷顾的家族,男性英俊勇谋,历代的男性家主都不是泛泛之辈;女性美丽多才,在艺术和文学界上享有盛誉——姐妹的外貌是柯尼莱斯兰尼亚家族女性外貌上所凝聚的结晶,和历史上出名的家族美人相差无几,求婚者来自五湖四海甚至是拥有血缘关系的旁系,各界都期待着她们的选择,只不过是她们都没有相关的打算。
或许两人一直相互陪伴下去也挺不错的,奥薇黛尔这样想着。
可奥薇黛尔也明白她自己没有干涉妹妹生活的权力,一旦妹妹出嫁,按照帝国法律《继承法》中条例,柯尼莱斯兰尼亚家族的继承权会归属于艾丽西亚未来的丈夫,女性无权继承贵族家族财产。如果两人都没有出嫁,她们便有权继承家族财产,但这是不可能的。
宅邸的女仆们曾告诉她,艾丽西亚在学院中似乎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具体是谁女仆们也不知道,艾丽西亚并没有说过她喜欢的人具体是谁,只说是有的。
这样或许也是最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自由的生活和追寻幸福的权利。
艾丽西亚在少女的身后利用过长的腰带系了个蝴蝶结,后又从梳妆台上花瓶中拿出一枝红蔷薇戴在奥薇黛尔的耳朵上,这样的女性装扮在贵族阶层十分的常长,但艾丽西亚认为自己的姐姐能完美的驾驭这种装扮,事实也是如此。
“在想什么呢?”艾丽西亚疑惑的看着一直在发呆的姐姐。
“未来的事。”
奥薇黛尔一脸严肃的的表情及语气让艾丽西亚先是小愣住了一会儿,然后又“噗噗”的笑了两声,这让说出该话的少女涨红了脸生气的说:“我可是认真的在思考!”
“好,只要姐姐你在,未来就随它去吧。”
“少油嘴滑舌,我可不吃这一套。”
“噗噗。”
艾丽西亚仔细调整着戴在奥薇黛尔耳朵上暗沉红色的蔷薇花,近距离的再次接触,淡淡的橘香味飘入鼻腔内。
“我想,未来只有姐姐一个就够了。”艾丽西亚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与之前爱开玩笑的她简单判若两人,“毕竟我也不想让家族的一切传给外人,更重要的是姐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要是不在,这个家就难免太冷清了。”
心意却切的传递到了对方的心里,语言中所蕴涵的真实感情让语言拥有了意义,两位少女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两位女仆会心一笑后轻手轻脚避免发出声音打扰这里的气氛离开了房间。天花板上悬挂的白炽灯具融合了现代与复古的风格,暖黄色的灯线将少女们的身影印染在羊绒毯上,感情从影子中溢出,溺满了整个房间。
少女们看着镜中的自己,奥薇黛尔仔细端详的观察镜中艾丽西亚的双瞳。同样的红棕色,所表现出的情感与内心的世界却各不相同,有时候真的会认为艾丽西亚才是“姐姐”,而自己不适合担任“姐姐”的角色,太过于孩子气似乎是长久以来的问题,听说失忆前的自己就是非常孩子气的。
园林中央的钟塔在整时响起了悠然的钟声,富有规律的撞击声提醒着人们,世界已经迈入了晚上十点,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点时间。
钟声与呼吸声相印,言语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口。
“嗯,谢谢你。”
突然的道谢让艾丽西亚不明所以,她不明白今天的姐姐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明明姐姐的年龄也只比她大一岁而已,变得有点像之前母亲的模样。
“小姐,客人们已经都到了。”
女仆长在门外打断了少女们的多愁善感,当下该去主厅了,主人邀请客人们来参加宴会,主人可不能迟到到场。
离开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奥薇黛尔瞥见了墙壁上挂着的父亲的肖像画:刚毅的脸庞上的沟壑像是大理石雕塑的纹路,立体感让整个人都显得强而有力。红棕色的双瞳即使是油画也能表现出强烈的视线,那是能洞察万物的眼睛。最令人瞩目的还是精致的金色王冠和醒目的红袍,以及象征地位的金色十字手杖——这是大主教的礼服。
残缺不全的记忆中从来不知道自己父亲的真实身份,知道的也只有柯尼莱斯兰尼亚家族前家主、北兰林区边境伯爵两个头衔,而两个头衔都分别有肖像画,而大主教这副肖像画还是奥薇黛尔第一次见到。
“父亲他——”奥薇黛尔跟上艾丽西亚的脚步,“身份倒底是?”
“嗯?不要北兰林区边境伯爵吗?这是皇帝亲自册封的。”
“可为什么画里的父亲穿着大主教的礼服?”
“父亲他也是帝国议会选帝侯的一员啊,北兰林区隶属于尼德罗兰大区,父亲兼任尼德罗兰大区大公,也是低地希利曼王国的大总管亦或是北兰林大主教。”
奥薇黛尔这才知道自己父亲地位是如此之高,妹妹的邀请是怎么才能让当地的贵族阶层都云集于此的。
贝兰卡尼兰联合帝国的贵族体系极其复杂,爵位并不是证明身份地位的主要,领地、财产和头衔才能证明身份地位。北兰林区边境伯爵主要负责当地的防卫与战时军队指挥、税收与战时法律,且能够拥有私兵,家族的伊兹梅尔骑士团就是如此来的。
选帝侯在革命前拥有选举皇帝的权利,三十年的革命后,选帝侯已经属于是虚职,只是一种称号,但大主教的权利并没有被过度的削弱,在三十年前的帝国改组工作中,柯尼莱斯兰尼亚家族家主的职位与头衔没有过大的调整,反而协助皇帝,在首都纳也维斯战役中又再次被册封为尼德罗兰大区大公,又在帝国议会与教会教皇一致同意下成为了北兰林大主教,堪称和开挂一样的人生,曾也被《世界报》评为“被神明眷顾之人”。
不过能如此快速升迁,还有一部分的原自于祖上。帝国法律规定:大主教、大公一类的头衔是无法继承,只能靠议会选举产生。柯尼莱斯兰尼亚家族有四代家主都拥有过大主教、大公的头衔,家族册封的领地已是帝国最富裕之地之一,家族实力与个人实力铸就的每一代传奇。
“那我们所继承的只剩下了边境伯爵吗?”奥薇黛尔疑惑的问。
“这也是普通人一生无法触及的高度。”
小雨停下后剩下了只有杂夹着寒冽的秋风在窗外呼啸,枫叶被风无情的拍打到窗户上,艾丽西亚眺望着被夜幕笼罩着远方说:“家族为这个国家牺牲了太多,白蔷薇骑士团在统一战争中消亡,红蔷薇骑士团抵抗天可汗铁蹄中消亡……每一代的大主教都是用无数的生命所换来的,说不定以后我们也要背负着罪孽走上前人们走上的道路。”
“那只要放弃就好了,选帝侯如今只空有头衔,大主教对于我们来讲没有必要去争夺的权利地位。”
“姐姐?”
“地位越高,风险越高。我只希望把如今所继承的家族的一切经营好,说不定哪天雅阁宾革命推翻了帝国,贵族被清算就要上断头台了。”
“噗噗。”艾丽西亚忍不住的笑了,“姐姐的话刚才要是被听到了,明天就要妹妹我送行了。”
“我相信妹妹你,万里挑一的天才千金~”
奥薇黛尔话音刚落地艾丽西亚就扯住了她的脸,脸颊发烫的她对“天才千金”的外号很是羞耻,在学校中魔法学各科都位列第一的艾丽西亚被校长赐予了“天才千金”的头衔,可惜本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头衔。
艾丽西亚是在在意自己,奥薇黛尔直觉非常的敏锐。
入学测试中奥薇黛尔对魔法是零亲和力,这意味着她无法使用魔法。在政治意义中,无法使用魔法就没有前途,也会给整个家族蒙上污点,许多的家族对待无魔力的人的做法便是让其断开和家族的关系,让家族不会因此蒙羞。
可柯尼莱斯兰尼亚家族并没有这样做,如今那些旁系在家族中作威作福,他们自然不满意柯尼莱斯兰尼亚家族中会有奥薇黛尔的存在,冷嘲热讽几乎是常态,为了照顾失忆后的姐姐,艾丽西亚便不会提起和魔法相关的事务以及与旁系家族的人,打造了一个半封闭的二人世界。
“看来我是艾丽西亚姐姐也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什么?”艾丽西亚表示没有听清。
“我说,该走了!”
奥薇黛尔低着头快速向前走去,她在隐藏自己通红的脸庞,而艾丽西亚心情愉悦的哼唱起当地的一首民谣小曲,两人的身影逐渐向后延伸至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