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被发现了!
此时此刻阿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右手伸入怀中,握紧了从后厨顺来的菜刀。
“你个小龟公,叫你你不应,是不是要吃鞭子啊!”
女人也不靠近,依靠在门框处,嘴里嗑着瓜子:“你去后面打些热水,送到茶花房去,我要好好洗个澡,定要那贱人好看!”
说完话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理会阿南的意思。
唉~现在的龟公,地位这么低的吗?
还好这次不是蜘蛛精,不然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根本是它的对手。
打水?还送上,绝对不可能!
话说这蜘蛛精也是神奇,把自己抓走了又不吃,人也不知道哪去了。
阿南摸索着找到后厨,打算就在这个地方待着,有吃有喝挺好的。
这几天一直躲在柴房里面,虽然总感觉完忘了什么事,但昏天黑地的啥也干不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空闲下来后也是无聊,总想着做些事打发时间。
看着面前一条条收拾好鸡鸭鱼,阿南一拍大腿,“哎呦喂,怎么把好大哥给忘了。”
自己躲了两天,现在是第三天,看那蜘蛛窝的布局,大哥就算没被吃掉,渴也渴死了。
可怜的老大哥啊,一生收集的宝贝就这样断了传承,也就他的轻功传了下来,太可惜了。
阿南找到一个光亮处,翻开怀中的轻功秘籍,仔细的端详起来。
“好家伙,这好大哥也太不地道了,给了轻功不给配套的心法也太坑了。”看完功法之后,阿南很不情愿的将它收了起来。
轻功跑得这么快是有原因的,需要极强的内力来提供支持,而心法则是调动内力的方法。
如果说人是一台跑车,轻功就是传动系统,内功就是油箱里面的油,而心法就是发动机。
这套顶级的传动系统,要配上适合的发动机才能发挥完全的功效。
用对了心法就是涡轮增压,用错了心法就是自然吸气。
阿南现在会的心法,根本撑不起这么大的能量输出,这轻功砸他手上算是白瞎了。
除了功法,老大哥留下的东西并不多。
金券是不敢用了,不过可以留着,这种东西肯定有胆大的人敢去拿。
铜钥匙一边写着“悦来”,一边写着“乙三”。
阿南认得这东西,城西悦来客栈的乙等三号房。
悦来客栈里面鱼龙混杂,无论是贩夫俗子还是能人异士,在里面都能碰得到。
看样子应该是他在江阳的落脚之地,估计里面还有些有用的东西。
将钥匙塞回怀中,掏出了那块古朴的玉佩。
这玉佩看起来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太出彩的地方。
这材质嘛,也不能说差到哪里,但对于这江南第一大盗而言,确实是寒碜了点。
还在研究这玉佩有什么特别时,船舱上方传来敲锣的声音。
阿南从船窗向外探头看去,巨大的花船缓缓启航。
空船先走一遍今天的路线,让划船的力士把控好路线。
说实话,江阳城是真的好看,诗情画意、烟雨江南,怪不得前朝炀帝喜欢来这看琼花呢。
华灯初上,天色暗淡了下来,花船和河堤上挂满了花灯,
花船的的后勤都在甲板之下,甲板之上一楼宴请宾客,众人在里面纵情狂欢。
随后层数越高、人数越少,相对应的价格也就越贵。
此时整条运河上都是花船,每条船都有铁索连在一块,随后铺上木板,人们在上面如履平地。
远远看去,那些花船就是像在河上游走的城堡。
阿南端茶倒水不亦乐乎,没办法呀,这些嫖客太有钱了。
一圈下来光打赏就将近三百,一个人一个月的收入就到手了。
还有那些随手乱扔的金银首饰,阿南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累死累活干了一个多时辰,怀里塞满了钱财,阿南估摸着时间,现在估计就要来到城门边上。
便跑到厨房中,找来一张油纸,将轻功的功法包裹紧实,待会跳水可别弄湿了。
花船接近城墙,前朝在城墙上凿开的船洞就在眼前。
阿南趁着众人不注意,悄**的跳入水中,顺着河水飘到了闸门口。
水门的栅栏精铁打造,重达数千斤了。
栅栏的缝隙很密,别说一个人了,就连一条普通的土狗都游不过去。
不过这水门之下有个bug,栅栏底下的运河河道被凿开一条通道,平时都是用一块青石板盖着。
只要你有足够强的闭气和臂力,就可以搬开青石板,通过泳道游到栅栏的另一边。
这泳道具体怎么来的,已经是无从考证,但只要是喜欢玩水的小男生都知道。
阿南憋着一口气,愣是游了很远才敢冒头换气。
顺着河流一直飘着,直到后半夜、离开城池很远才敢爬上岸。
哆哆嗦嗦的跑到一户农家,拿着钱偷偷顺走一套衣服和柴刀,趁着月光向着城隍庙的方向赶去。
江阳城是一座大城,应该香火不断的城隍庙,外表看起来却显得有些破落。
“小伙子,你是来找人的吧。”一道干瘪老的声音从阿南的身后传来。
阿南猛的一惊,急忙先前一个翻滚,右手搭在腰间的柴刀,双眼死死盯着身后的老头。
老人手提一盏油灯,一张苍老的脸庞在豆大的火光若隐若现。
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自己的感知已经放到最大状态,别说对方走路的声音了,就连一点呼吸声都没有。
要么对方练过龟息功而且比自己强,要么对方就不是人。
正当阿南犹豫要不要动手的时候,老头又说话了,“小伙子跟我走吧,道长等你很久了。”
话音落下,老人转过佝偻的身体,缓缓走向黑暗的大门之中。
阿南看着对方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握紧了腰间的柴刀,壮着胆子跟了上去。
城隍庙内部很大,两门九殿一戏楼,平时人流很大,尤其是赶圩这几天。
阿南也来上过香,但都是白天人多的时候来的,那时候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
但现在大晚上的冷冷清清,大量雕像在灯光中影影绰绰,更是显得阴森晦暗。
兜兜转转来到了后院,老头指了指某间房子,示意阿南自己过去。
行吧,反正人都进来了,情况再差能差到哪里。
“叩叩——”
“进来。”一道苍老声音从门后传出。
阿南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随之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