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成为您的一切
为鲜血献上无上的忠诚(古罗萨扎西文)”
——《覆灭之国:罗萨扎西考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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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呢?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自从看见妹妹的尸体之后,自己就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个自己了。
——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哟,小艾尔丝,再帮爸爸妈妈干活吗?真是个勤劳的孩子啊。”
纳妮婶婶亲昵的摸了摸小女孩的银发,“长的这么好看,还这么懂事,我家那个顽皮的臭小子要是有你十分之一,我都要笑得合不拢嘴咯。”
面对纳妮婶婶的赞美,小女孩俏皮的笑了笑:“不会的纳妮婶婶,兰德哥哥可厉害了,他上次可是轻易地赶跑了来骚扰村子的哥布林呢。”
“哎呀呀,你可就别替那个臭小子说话了,每次都把挣来的钱拿去喝酒,哦,你瞧我这嘴,你还要帮你妈妈做饭吧,快去吧,记得下次有空来婶婶家吃饭哦!”
妇人一边送走艾尔丝,一边热情的招呼她。少女笑盈盈的答应了婶婶的邀请,一边走在乡村松软的泥土地上。她喜欢看着走在泥土地上自己一步一步踩出来的脚印,看着脚印由浅到深,这是她一天之中为数不多的全身心放松的时候。
她开始想着自己未来的生活,她想要考进帝都,在那边努力拼搏,买下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再把家人们都接进来,不需要很大,只要能装满爸爸妈妈还有妹妹脸上的笑容就好。
“艾尔丝,快要收尾咯!”正走神着,母亲的话语让艾尔丝回过了神。“好,就来!”艾尔丝蹦蹦跳跳地跑去厨房,帮母亲做完了一家人的菜,再细心的给一家四口都添上一碗饭。
晚饭时间,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分享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艾尔丝的内心被这股温馨的满足感填满,平凡而又美好的日常,总是让人愉快。
然而,在村子的广场上,一个全身被黑袍覆盖的人正呆呆的站在广场中央。周围时不时有下工的村民往返其中,但他们无一例外的无视了这个与他们格格不入的陌生人。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奇怪而又呆滞的陌生人。“伟大的灰烬君王(Ash Lord)啊,伟大的灰烬君王啊,我将见证,您的伟业。”
黑袍人伸出他的右手,那干枯如同骷髅般的手臂,似乎没有一点血肉的痕迹。“我将成为……您的双脚(I will be your foot)”
他将手中的暗色长剑斩断了自己的右足,又立刻斩下了自己的左足,黑袍人跪在了地上,但他似乎是感受不到疼痛,紧接着,用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又念出了下一句话语:“我将成为……您的双眼(I will be your eyes)……我见,为您所见(What I se
e is you see)”
毫无一丝犹豫,黑袍人挖出了自己的双眼,暗色的鲜血滴落在黑袍人的周围,逐渐由暗血画成了一个无比复杂的暗色法阵。“以罪裔之身为介……”他从黑袍中拿出了一个白金色的鳞片,放在了法阵的左侧。
就在此刻,暗黑的山洞中,金色的竖瞳散发出怒不可遏的闪光,白龙振起了双翼,一声嘹亮的龙吟响起,她飞向了那个亵渎的村庄。
“我将……为您……献出一切,伟大的……灰烬君王(Ash Lord)”黑袍人用那柄黑剑,剜出了自己那颗黑色的心脏,用那如同坟中枯骨一般的手,将他的心脏拿起,小心翼翼地放在暗色法阵的中央。
而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没有死去。暗色的血从他那空洞的眼眶中流出,从胸口中流出,从腿间的切口里流出,随着血液的补充,暗色的光芒似乎更加闪耀了……
外出散步的艾尔丝差点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晕死,为什么这个黑袍人浑身流着黑血,还有那个一看就很诡异的法阵,而且更奇怪的是,周围的村民们居然像是看不到那个黑袍人一样的,直接无视了他。
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为什么,艾尔丝脑海中闪过了一个非常不妙的念头,如果让那个黑色的法阵继续下去的话,会有很不妙的事情发生!
“我将……不……朽”黑袍人的生命力逐渐消逝,“于鲜血中……安息……(古罗萨扎西语)”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艾尔丝飞奔向那个闪着黑光的诡异法阵,一脚踢开了那个法阵中央的黑色心脏。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凄惨的哀嚎从黑袍人的口中发出,“低等种,你,你居然敢!”那如同骷髅一般的干瘦手臂死死掐住。
“咳,咳”好想吐,被这个怪人死死掐住了喉咙,艾尔丝只感觉自己胃部一阵翻江倒海,渐渐的,她喘不上气了,缺氧的感觉直逼大脑,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而就在这时,随着法阵的暗色光芒到达了顶点,黑袍人发出了无比凄厉的惨叫声,随后,他的全身变成了一摊恶心而混浊的黑水。
“啊,啊……”劫后余生的感觉让艾尔丝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疲惫感席卷了全身,她的大脑此刻却异常的清醒,自己必须回家告诉父亲母亲,他们必须逃离这里。艾尔丝想到这里,她忍着浑身如同骨头散架一样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向家里的那个小木屋。
而在少女走后没有多久,暗黑色的浊水吸收了双足与龙鳞,但却并没有能够吸收到那颗黑色的心脏。血水逐渐化作了一个银白色的人形。
那是一个苍白的男人,苍白的近乎惨白的皮肤,淡白色的短发以及,如血一般,充斥着暴虐与杀意的双瞳。男人打量着这个世界,随后打了一个响指,血色的战衣覆盖了他的身体,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黑色的心脏,在他看到那颗肮脏的心脏的那一瞬间,心脏便化作了黑灰,被风吹散了。
他的双瞳中闪烁着不可遏制的怒火,男人挥了挥手,“啊啊啊啊!”下一个瞬间,路过的几位村民的惨叫声便响彻了村庄,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嘹亮的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