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慌不忙地搭起弓,那只强壮有力的右手一松,将那支特制的箭头向巨大的海怪射出。——《人物志:海克力斯·开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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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在进入深冬月之后,将会迎来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刻。白茫茫的积雪覆盖在罗兰大片的土地之上,宛如雪的王国。
大陆历上,将一个神圣历年之内划分为十二个月份:
创世月(Creation month)
深冬月(Late winter month)
冬牙月(Winter tooth month)
苍风月(Pale wind month)
融雪月(Snowmelt month)
花期月(Flowering month)
夏潮月(Summer tide month)
烈日月(Flaming month)
凋灭月(Fading month)
落叶月(Fallen month)
凛至月(Winter coming month)
终末月(Last mo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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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艰难地在雪地上前进着,年迈的车夫一只手拿着烟袋,将它送入口中,随后缓缓放下,吐出一个烟圈,另一只手拿着马鞭用力地抽打着那匹浅棕色的老马,让它继续往前。
老车夫抬头看了看天空,入冬后的罗兰夜色降临的很快,现在大概是下午的五时左右,但是夜幕已经攀上了天空,现在的能见度已经算不上很高了。那双苍老混浊的眼睛向远处望去,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小村庄,有着人烟的气息。
于是他敲了敲车厢内的门,向里面的女士说:“小姐,天色快暗了,我们距离【商业都市】莱德文尼只剩下一天左右的路程了,接下来我们是在前面的村庄停下休息还是继续赶路?”车夫的经验十分老练,并没有擅自做出决定,而是先向车主汇报,再根据车主的意见决定行进路线。
车厢内的人稍微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一个清甜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
“在村庄边停下吧,我们明天再启程好了。”
老车夫得到了吩咐以后,又吸了一口烟,然后狠狠地抽了马一鞭子,马车在雪地上快速的行驶着,车轮碾过积雪覆盖的大地,留下了两道车轮滚过的路径。
终于,在继续行驶了半小时之后,随着老车夫勒紧了缰绳,在完全入夜之前,终于是将马车停在了那座小村庄的边上。
他缓缓走下,为车厢内的那名少女打开了门,那是一位有着银色及腰长发的美丽少女,白皙脸蛋上的五官宛如是被造物主亲手雕刻出来一般,高洁而美丽,尤其是那一双比任何一颗紫宝石更加美丽的双眸,似乎是只要看上一眼,便会令人沉溺于其中。
她的美丽难以用言语来描述,无论用多么美丽的语言来形容,都只会显得苍白无力。就像是诸神毫无顾虑地将所有的恩宠都集中于银发少女一个人的身上一样。
月露披着纯白色的斗篷,似乎是在开门的一瞬间被凛冽的寒风刺激到了,她微微地抖了抖,随后拉紧了衣服,戴上了纯白色的兜帽,下车漫步于村庄的道路上。
逐渐的,月露感觉到这个地方有一股违和感,哪怕是大雪皑皑的冬季,罗兰的村庄也不会像眼前这个村庄一样,她在道路上看不见一个人的身影,周围的房门都死死地关着,虽然可以感受到人们应该是都躲在家里,但奇怪的并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他们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一样。
“咚咚咚”月露走到一间屋子门前,尝试性地敲了敲房门。
“外来者,滚出去,你不属于这里!”
门没有打开,房子里的那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极度惊恐,说完这句话后,这间屋子里突然传出来一阵怪叫,从窗户透出的光亮瞬间熄灭。接着,无论月露再怎么敲门,房子里都没有了回应。
月露无奈地转身离开,这个村子实在是太过诡异,她想着去找完一点补给之后直接离开,与这个村庄的诡异相比,赶夜路可能会遇到的危险简直是小儿科了。
少女抬起头,紫色的双眸恰好看到了一个位于她身前的破旧酒馆,她推开了门,直接走了进去。
酒馆的内部有着极为简陋的装横,少女的鞋子踩在破旧的木地板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吓人响声。酒馆的墙壁上几乎挂满了蜘蛛网与破洞,似乎是自建成以后再没有修缮过。几个戴着红色头巾的村民围坐在一团喝酒,月露并没有仔细看着他们,她在一踏入酒馆,就闻到了那浓烈且毫不遮掩的尸臭味。
由于这味道太过强烈,月露不得不用淡淡的纯白色魔力将自己环绕,来隔绝这股恶心的气味。
少女的目光看向吧台,那里坐着一个完全无法称为人类的奇怪男人。他的身体无比肥胖,哪怕是巨大的棕熊,也没有他肚子的一般大小,男人即使是坐着,他上半身的高度也有将近两米,肥大的肚子几乎塞满了整个吧台后的空间,显得巨大且臃肿。像是一座肥肉堆积而成的肉山。
“客…人…喝…酒”他用极其不流畅的通用语对着被白色斗篷包裹的少女说,然后,再那张被肥肉挤满了的脸上,裂开了一个恐怖的笑容。
月露不动声色的坐在了椅子上,肉山男人拿出一个有月露人那么高的容器壶,往那个爬着许多虫子的大酒杯里倒满了绿色的腥臭液体,然后把酒杯推到了月露身前。
这杯液体有着比腐烂了一个月的尸体更浓郁的尸臭味,月露并不是很想在这杯“酒”旁边多呆哪怕一秒。
这时,肉山突然开口了:“喝…酒…聊…天”
也许可以借这个机会问清楚,于是月露拿起酒杯,利用视觉差遮挡了肉山男人的视线,用魔力蒸发了酒杯里的液体。假装自己喝下了这杯酒。
看着空荡荡的杯子,他拿过酒杯,再次往里面填满了腥臭的液体,再次将酒杯推到月露身前。
肉山男人又露出了骇人的笑容,那双被粗针缝起来的脸上布满了丑陋的疤痕,他裂开了他的巨口,吐出了带着尸臭的气息
“问…吧…一个…问题”
那双芝麻大小的绿色眼睛闪烁着恶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