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为什么我非得经历这种事情不可啊?
该死的神明就喜欢这样愚弄身为凡人的我吗?
什么‘将’的才能啊?
难道就是像现在这样遭受着屈辱吗?
难道就是即使用尽全力去做也得不到回报吗?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从以前开始,我就这样无能的?为什么就算鼓起勇气想要重新来过证明自己都做不到到呢?
到底什么事所谓的“将”的才能啊?
神,真是恶心啊。
蜷缩在角落的我,在心中用最狠毒的语言谩骂着所谓的神明。
而在我身前淫笑着的,则是三个丑陋的男人。
刚换上不久的正常的服饰已经被全部褪去了
。身上只留有遮住私密部位的内衣。
舌头也已经被他们用棉布堵起来了,连自杀都做不到。
我的贞洁,我的人生。到这里就要结束了吗?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已经不是我所能改变的了。
即使在这之前我已经尽全力去阻止。
但果然我做不到,我什么都做不到。
因为我就是这种劣等存在。
什么啊...为什么我非得要经历这种事不可啊?
眼泪不断的从眼眶中逃出,一直滴落到地面发出声响。
但这只是让这些人感到更加有趣而已。
“你这臭**既然还敢反抗本大爷,现在哭也来不及了,我们可不会因为你哭就对你下轻手”
胖男人用粗糙的手掌摩挲着我的脸颊。
“接下来就在这里先把你办个十几次然后再把你卖给奴隶商人吧!”
他已经连我接下来的命运都已经决定了。
“你会爱上这种被侵犯的感觉的噢”
他在我的耳边,用那恐怕已经很久都没刷过的臭嘴低语着。
我闭上眼。我不愿再去面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
比起死亡,被这种人侵犯,更让我恶心。
“救救我”“
“不管是谁都好,请....救救我吧”
已经失去说话能力的我,在心中做出最后的求救。
他们的手触摸上我的身体。
而我在哭泣。
当我已经彻底放弃之时。
“风息”
清脆的声音响起。风声盖过一切在耳边喧嚣着划过。
身体上突然被溅上炽热而又滚烫的液体。
我睁开眼。
刚才还在嚷嚷着要侵犯我的男人们已经尸首分离。
他们的脸上到最后一刻还是保持着“猎物到手”的愉悦表情。
看上去就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杀死。
正是从他们脖颈切口处喷射出的血液,溅上了我的身体。
滚烫而又腥臭,炽热而又令人作呕。
“你....还好吗?”
清脆动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抬起头,目光与悬于上空的少女交织。
青色的发丝 。
绿色的长袍。
恶鬼的面具。
又是你吗?希露斯薇尔....?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你是要逃命的不是吗?为什么要救我?
我抬起头,视线与她的目光交织。
视野好模糊。
或许是因为眼眶早已被泪水所侵占。
“唔”我想要发出声音。
但嘴中却仍旧被棉布所阻塞。
异物感侵占着大脑,连呼吸都逐渐困难。
“呼....”
这种嘴巴被堵住的不适感在下一秒消失。
因为希露斯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前。
重新品尝到自己唾液的感觉在这时显得格外美好。
我低着头喘着气。
“你,还好吧?”
希露斯的声音再度响起。
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还是一如既往的清脆。
我用手拭去眼泪。
没关系...没关系的。
反正我就只是个被世界所抛弃的人而已。
这种事..没关系的。
我一点事情也没有。
世界的恶意不是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在攻击过我了吗?
所以这种事没有关系的。
我想要将心中所想的尽数说出。
我想要笑着告诉她我没有事。
但开口后却发现喉咙早已沙哑。
从嘴中所吐出的不是丧气的话语。
而是断断续续的抽泣。
咦?
为什么我还在哭?
眼泪不是已经被擦掉了吗?
不是已经逃出被侵犯的命运了吗?
现在应该笑不是吗?
可为什么...我还在哭?
“已经...没事了”
肩膀处突然感受到炽热的触感。
触手可及的距离,希露斯朝我伸出双手。
力道并不大,但没有防备的身体还是就这样被她径直的拥入怀中。
头被抱在有身高差的希露斯胸前,她的声音从正上方洒落。
“已经...没事了”
什么啊?
什么叫没有事了啊?
你到底懂什么啊?
没有事没有事没有事...身为杀人狂你到底懂什么啊?
救了我又怎样?
你杀过我不是吗?
更何况....我本身就没有事啊!
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被人怀着恶意对待。
这种事....这种事...那又怎样啊?
我抬起头,用那双恐怕现在已经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眼前的少女。
“你到底...懂什么啊?”
我或许很任性很无理吧?
至少在她的眼里?
对着救命恩人说着质问的话语。我是第一个吧?
你会被激怒吧?
希露斯薇尔?
被激怒的话就用你的魔法再次贯穿我的腹部吧。
让我再一次回归死亡好吗?
“柔风”
果然,你看...你又使用魔法了啊。
我又要..死了啊,哈哈。
所以说,我一点事也没有啊。
预想之中的呼啸着撕裂身体的狂风并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轻柔的吹拂着发丝的和风。
温暖而自然。
“不需要逞强...哭出来就好”
头发被顺抚的舒适感酥麻着身体。
希露斯的声音在此刻格外的温柔。
“哭出来..就好”
心理的防线在此刻彻底被击溃。一直以来被带着作为挡箭牌,名为“无所谓”的面具被彻底击毁。
我知道的。我自己也知道的。
我真正的情绪...每次受伤后的我总会将自己龟缩在“无所谓”之后。
总是以“习惯了”为借口安慰着自己。
就算说着“我是世界所抛弃的弃子”也还是带着虚假的微笑。
一直都在以“已经习惯恶意了”为理由封锁着负面的情绪。
一直都在用“没办法啦我就是这样无能的人啦”为借口强制的压抑着努力后也得不到回报的痛心。
觉得用这种方式自嘲能够减缓心中的痛苦。
但...明明只要哭出来就好的。
姐姐也说过,哭出来就好。
复杂的情绪只要哭出来就能够减轻。
所有悲伤的情绪没有必要藏于心底。
没必要用一层又一层的伪装将自己封锁。
我啊,是不被世界所需要的弃子a。
但我可以哭泣。
我有哭泣的权利,我有哭泣的资格。
“唔!”
我将头彻底的埋在希露斯的胸口。
积攒了许多年的泪水像是要一并涌出般激烈的奔出眼眶。
恐怕连希露斯的长袍都已经浸湿。
“对...对不起...”
我不止是在向被我无理质问的希露斯道歉。
更是在向过去的那个自己。
向那个只会隐藏起情绪,将一切伪装起来,愚钝又丑陋的自己道歉。
永别了。
愚蠢又无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