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4)

作者:Toumaka 更新时间:2024/1/24 23:27:24 字数:3448

“真的,要这样做吗?”

位于村庄的最边缘,我的视线于身旁的芙蕾姆与眼前大量游动着的暗色盔甲间飘动。

“我只能想到这样愚蠢的办法了啊,雾海夜月”

从腰间拔出刀刃,芙蕾姆单手持刀,而另一只手则是凝聚魔力,对准着地面。

——这正是她的计划。

在这里释放大量魔力引来盔甲护卫,而没有魔力的我则乘机潜入那颗巨树底部。

而片刻后芙蕾姆就会寻找时机逃脱至我身旁,将我带上树顶,夺走那名为【凋零夜雨】的剑刃。

“呼...”

深吸着气,我试图平息自己的紧张。

很显然,这个计划以我为核。

首先要在芙蕾姆的掩护下潜入巨树顶端,再然后还要独自再次进入神社取走剑刃。

如果...如果,我失败了的话,那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所以....不能失败。

即使现在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取走那柄剑的资格,但...不能让芙蕾姆失望。

“不用紧张,办不到也没有关系”

像是察觉到我的顾虑,芙蕾姆对我浅浅的瞟了一眼。

“只是,我相信你一定办得到”

“再让我更喜欢你一点吧,雾海夜月”

如此说着,赤色的焰火于其身前猛然升起,只是顷刻间,周遭的一切便被染上跳跃的赤红。

火在舞,肆虐的狂舞。

而原本位于附近,只是拖着大剑漫无目的游走着的盔甲守卫们,此刻全都闪烁着眼中的红光,朝着芙蕾姆袭去。

“我...做得到的”

没有再去回望芙蕾姆,我朝着巨树的底端,像是要将自己的所有气力全都耗尽一般奔跑着。

身后,刀剑碰撞的声响连绵不绝,为我演奏着一首又一首无法安心的催魂曲。

村庄的边缘,离位于中心的巨树底端并不近,不,或许准确来说应该是我的体力实在太差。

本来就没有期望过自己这种从没参加过运动会,体育课也是形单影只的独自在操场晃悠的人能有多强的运动能力。

但只是稍微跑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这未免也太贫弱。

腹部在抽痛,连呼吸都开始变得痛苦。

但好在,敌人似乎全都被芙蕾姆吸引,仍由着没有魔力的我径直前进。

所以,在彻底失去体力瘫倒在地前,我成功的来到了树的最低端。

“哈...哈.....”

单手倚靠着墙壁,大口的将浑浊的气息吐出体内。

接下来,就只用等待另一边的芙蕾姆从战斗中脱逃,再将我带上树顶。

但...最棘手的敌人,那位名为雾岛樱的少女,至今都没有出现。

是在树的顶端,还是说位于其他地方?

不论如何...只希望,她不会出现在芙蕾姆那边。

“崩...”

周围,大量的房屋在坍塌。

如木偶一般欢笑着的人们,即使身体被火完全包裹,烧的已经血肉模糊,却仍旧在重复着欢愉的动作。

大量的人群被坍塌的房屋所挤压,甚至绝大部分都与自己的躯干分离,但即使如此,却仍旧在欢笑着。

甚至,欢笑声比以往还要热烈。

诡异的景象在眼前盛大开幕,这绝对是极具艺术性的变态才能欣赏的作品。

所以,没有艺术细胞也不是变态的我,看到这一幕就只是想要呕吐想要逃离而已。

身体,在恍然之间被猛的拦腰抱起。

“诶?芙蕾姆?”

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才意识到是芙蕾姆在刹那间来到我的身边,带着我向上攀爬。

芙蕾姆并没有回应我,她只是以惊人的脚力在层叠的树干间来回跳跃,向上攀爬。

即使身体表面没有伤口,但她的脸色却再度苍白起来,连带着额头也在冒出虚汗。

难道说,是先前的伤口根本就没有彻底愈合导致的吗?

不知不觉间,此刻离地面已经相隔甚远,甚至已经可以触碰到周遭的云与雾。

从这里摔下去的话,说不定可以立刻成为崭新的肉酱供怪物食用。

我全神贯注的紧盯着上方,此刻离顶端已经并不遥远。

在即将抵挡最顶端之际,芙蕾姆猛的将我上抛。

因为恐高与失重感而尖叫着的我,在失态时却精准的降落于树顶,而芙蕾姆则是在随后攀爬而至。

她几乎是立刻就警惕的看向四周,似乎在决定登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完备的战斗准备。

但,目视所得的结果却是在糟蹋她的精心准备。

因为,树顶上面除了神社以及神社相关的一系列设施外,没有任何他物。

那少女,根本就不在上面。

那,她应该在哪?

“就是这里吗?雾海夜月?”

站在神社前方,我们一同仰视着阶梯之上的神社。

明明赤红色的门已经朝着两侧敞开,但门后却仍为视野不可探寻之地,目之所及仅有昏暗。

“你进去吧,雾海夜月,我会在门外等着”

在芙蕾姆的催促下,我深吸一口气,再度踏上阶梯。

在踩上最后一层阶梯之时,周遭的一切再次转换。

周遭已经不再是什么树顶或神社,有的只有空灵般的昏暗。

脚踩着的,是荡着波纹的浅水面。

于空中悬着的,仍旧是那石碑与被咒符缠绕着的剑刃。

我....要怎么做才能拿到那柄剑?

很显然,那高度并非我跳跃就能够得到的。

先前担忧自己没有取下剑的能力的忧虑,在此刻化为现实而爆发。

芙蕾姆的计划已经进行到这一步,却要因为我的无能而败北吗?

不...就应该要喊芙蕾姆一起进来的吧?如果是她的话,说不定能碰到那柄剑。

意识到这点,我转过身,想要呼唤芙蕾姆进入神社内部,但身后却仍旧是相连着的昏暗。

我...为什么会这么蠢?

蠢到连这里根本就没有出口都没有察觉?

上次只是那少女拍了拍掌一切就立刻消失,但这次却完全没有独自离开的出口。

“要...完蛋了吗?”

悲观的情绪升起,但下一秒我便再度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怎么还在用过去的想法去处理事情?那样的话你能做到什么?雾海夜月?

逼迫着自己冷静,我开始认真观察起周遭的一切。

但,这里值得瞩目的确实只有悬浮着的剑刃与石碑。

“解读...解读吗?”

轻抚着心脏,聆听着其跳动的音响。

我将所有精力全都放在观察石碑之上。

但,能看清的字却仍旧只有那几个。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无力的那种焦躁感,与强撑着振作起来却发现自己仍旧什么都做不到的那股绝望感,于此刻混合着将我缠绕。

哀叹着气,甚至连眼泪都要憋出。

但,还是什么结论都无法得出。

果然,我根本就不是那少女所等待的人,也根本就不是值得芙蕾姆去期待的人呢。

自责之际,空灵又富有童性的声响却于周遭响起。

“又见面了,雾海夜月”

是神?

猛的从失意中苏醒,我看向四周。

剑仍旧高悬于空,周遭并不是每次与神会面时都会来到的场景。

“看不清,很痛苦吧?”

但,那声音却并不是幻听。

“那你为什么要留下这种模糊的东西,还说着什么命定之人一眼就能解读出一切这种话?!”

朝着周遭怒吼着,但却只得到神的冰冷回应。

“抱歉,因为一开始没想到有人会背叛”

像是被水触碰,肩膀上感受粘稠的不适。

回过头,才发现身后确实存在着像是人型的生物。

它没有脸,身体完全由水组成,勉强构造成人型。

而神的话语,正是出自于它口。

“世代守护着这魔法器的雾岛一家,于此代,背叛了我的旨意”

“你见到的,应该是叫雾岛樱吧?那家伙的父亲触碰了【凋零夜雨】,借助翻转逃离了这里,不仅导致石碑被翻转错乱,还创造了裂缝,导致外来之人大量涌入”

“那些人暴力的屠戮了这里的原住民,最终被我种下的神树的魔力所催眠,而这颗神树也开始扭曲,脱离我原本的旨意”

听着眼前这诡异人型的话语,我向后退了几步。

“不...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这一切,你只用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会成为【将】的你就够了”

它的话语,仍旧让我无法理解。

由水所铸造的人型,朝着四周崩裂开来。

溅射出的水珠,朝着空中奔涌,触碰到石碑。

但,字体并没有恢复,反倒是石碑开始碎裂。

伴着周遭所有石碑的集体崩裂,悬浮着的剑刃坠落于水面,荡起涟漪。

“成功...了?”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神会突然出现,又突然对我伸出援手。

但...就局势来看,现在算是成功了嘛?

我喜出望外的拾起那柄剑,在右手触碰上剑柄的瞬间,胀痛感便从身体内暴躁的游动着。

从心口处为原初之地,以断裂的左手切口处为中点。

“啊!”

就像是体内被人在猛吹着气,马上就要爆开一样的肿胀感,摧毁着我的理智。

但只是片刻,痛苦便全然消失。

“手...回来了?”

而且,自己原本断裂,被希娜点评无法恢复的左手,此刻却再度浮现在眼前。

只是,肌肤并未完全康复,虽然血肉裸露,露出白骨,却未有一丝痛感。

是因为这魔法器吗?

我看向手中的剑。

发觉,除了被自己紧握住的剑柄处咒符脱落外,剑身仍旧被束缚着。

不知为何,我有股预感。

——若是将所有咒符全都拆下,会发生相当可怕的事。

所以,尚且不去动弹就好了。

先让芙蕾姆去观察一番吧。

“砰...”

镜片破碎的裂痕,突兀的出现在在周遭的昏暗之上。

伴着崎岖的破碎之音,周遭再度恢复光亮。

“芙蕾...”

意识到自己突然脱离了那没有出口的空间,想要将自己成功取下剑刃这件喜事相报。

但,呼喊的话语却只停留在一半。

因为,眼前的一幕让我的理智近乎崩溃。

——芙蕾姆,瘫倒在地面。

不仅如此,她的胸口被贯穿,深暗的血洞贯彻整个身体,周遭的樱花全被血色染红。

而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我却无法一眼判别。

只因为,眼前的一切实在过于混乱。

持着弓,像是在瞄准着谁的巫女。

拖着大剑,没有意识的大量暗色盔甲。

本应该坠落于深渊,彻底死去的变态骑士。

仅剩下一条命,本该被守卫处决,但却仍旧活着的囚徒。

以及....带着鬼面,绿色长发向后飘动着的少女。

“希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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