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代着明显不是我的房间,展现在我的眼前的,是已经来过许多次的昏暗空间。
大口的喘着气,那些不真实的记忆差点就要让我窒息。
差点吃人?那又算什么?
“太好了,雾海夜月,我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稚嫩的萝莉音,在这时突然传入耳中。
带着还未彻底平息的怒意与慌乱,我以言语还击。
“刚刚...那算是什么啊?梦?又是你在折磨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差点,就又要将哭泣继续。
但回想到此前的经历,还是强忍着没再展现自己的懦弱。
“不不不,抱歉抱歉,让你会错意了,并不是我让你做的梦,是神树哦”
神如此的答复着。
所以,那就是所谓的美梦?哪里美了?简直是噩梦吧?
“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做梦?到底在搞些什么啊?这都是你的错吧?什么神树雾岛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连逻辑都没有彻底理清,我将自己的怒气全都连续的释放着。
“不不不,抱歉,现在你还没有死透,神树只是让你陷入了连那枚戒指都无法避免的梦,虽然样子惨不忍睹,但现在的你还活着哦”
并没有实体,神以那听着让人不适的音色开口。
但,所说的话语却让我重拾起一丝或许不可能的希望。
想要开口问那戒指到底是什么,但神却更先一步的再度出声。
“神树和雾岛一族....的确是我犯下的错,但我也没有想到会有变革发生吗....雾岛樱的父亲使用凋零夜雨逃走结果导致空间出现裂缝,这种事谁想得到啊”
“我做这些事的理由,现在...没有和你说的必要,总有一天,你会知晓的”
什么啊?什么叫总有一天我会知晓?
“你就是这一点让我恼火啊!什么都不和我说,只说着什么我有着将的才能就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去死,好不容易构建起的希望也再次因为你而破碎...你到底,是要折磨我折磨到什么样子啊?”
我,好想哭,但,不能哭。
要哭的话,起码...也要是幸福的哭吧?这样懦弱的悲泣,算的上什么啊?
“抱歉抱歉,情绪不要这么激动吗,这可是和我相隔已久的正式会面”
“和你见面什么的,真的...让我恶心啊”
“哎呀哎呀,别那样说嘛,我会很伤心的呢”
神,突然咳了咳嗽。
而后,再度开口,只不过,这次的语气中却带上了些许严肃。
“你现在对我有再大怒气也无所谓,但请你记住,我没有说过谎,将的才能是真实的”
"因为某种因素...我现在必须要对你施以援手了"
我,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那声音传出的昏暗空间。
“什么援手?”
“我会告诉你,杀死神树的方法,以及挽救一切的手段——在这次轮回里”
“那....也能救回芙蕾姆和希露斯她们吗?”
“废话”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
希望,在此刻再次被点亮。
“要怎么做?”
站起身,我如此开口。
“只有用夜雨触碰到神树的本体——也就是那颗巨树,然后带着将生命状态翻转的念头,才能彻底杀死那家伙”
“拯救一切的办法,也是利用夜雨,强制性的将周遭所有人型生物的状态翻转”
“因为你早就达到了凋零夜雨的使用极限,在这样大规模的使用的话,或许身体会直接炸裂,更何况,只靠你的话连触碰到神树的本体都做不到,所以...短暂的让那家伙出场吧”
伴着他的话语,昏暗之中,浮现出另一个被枷锁束缚着的我。
她面色狰狞,说着不堪入耳的咒骂。
——那是我的阴暗面。
“但,如果全都交给那家伙的话,她恐怕绝对不会做什么翻转,反倒是会直接展开杀戮直到死亡吧?”
我的阴暗面....有这样不堪吗?
“那我...要怎么做?”
察觉到他话里有话,我如此询问着。
“在那家伙杀死神树之后,立刻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虽然有点难...但,我相信你能做得到”
“这样的话...就能拯救所有人了吗?”
“是啊,算是我对你的一次恩赐吧,可得好好谢谢我,不过,也就仅限于这一次了”
是吗...那我必须得做到啊。
这样想着,我捏紧拳头。
“加油吧,雾海夜月”
伴着神明的话语,另一个我的枷锁,在这时突然被解开。
她,就这样朝着我奔袭而来。
身体动弹不得,就这样被她撞到。
不,并没有撞到,因为在那瞬间,她直接透过肌肤穿进了我的体内。
“啊...”
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好累,又想要继续昏睡过去了。
而且...这次似乎无可避免。
“你知道,樱花象征着什么吗?”
彻底昏死前,听到了谁在低语。
“盛开在春季的樱花,象征着的,是新生的希望啊”
希望...吗?
这样呢喃着,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神树大人,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摧毁外面的世界了呢”
白而朦胧的空间里,天空正在碎裂。
这里是介于忘却忧愁之乡与外界的中间处,只要天空彻底碎裂,神树就能立刻将催眠的能力作用于整个世界。
身着着巫女服的少女,抓住衣袖,憧憬却又犹豫的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樱粉色盔甲。
她,还在迷茫——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是否正确。
真的,要摧毁素不相识的外面世界吗?
“是啊,对愚蠢的神的复仇,马上就要开始了呢”
神树所化作的盔甲,抬起头,用那插满樱花的双眸看向已经所剩无几的天空。
它将刚刚从那神使手上夺走的【凋零夜雨】握在手中,即使是同样属于神的造物,它也察觉到,自己无法掌控这可怖的魔法器。
“哈...哈哈哈”
突兀却又狰狞的笑声,在此刻突然响起。
无论是神树,还是巫女,全都诧异的看向四周。
不可能会有笑声——因为原本站在这里的家伙们,要么是死透了,要么就是陷入了无可挣脱的美梦。
他们都如此坚信着。
笑声的来源,并不难发觉。
因为,那人就站在那里,除了笑以外,一动也不动。
“为什么,你也挣脱了我所创造的梦?是因为,你是神使吗?”
在察觉到那人的身份后,神树并未慌乱。
“看样子,刚刚应该直接下杀手的啊”
因为它知道,那少女除了能使用这【凋零夜雨】外,什么力量也没有。
再站起来又能怎样?真能改变一切吗?怎么可能,一切都已经形成无可挽回的定局。
“哈哈哈哈哈,杀,杀了我?哈哈哈哈,你这虫子,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那少女,突然仰起头,肆无忌惮的狂笑了起来。
她用那沾满血液的腥黏手心,将自己的刘海向上捋起,露出那端正却又满是邪气的面容。
“是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