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圆说之前,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也是觉得地球是个平的,所有人都会犯错,在时间的河流中会发生无数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其中就会有颠覆你认知的东西,在几百年前,你会想到飞机吗?”
“他们在吵什么?”池欣悦抱着资料问我。
这是个好问题,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刚进来就看到百年不来一次的学生会主席和许早早在吵架。
“可能在吵罗博瑟姆和麦哲伦谁是对的吧。”
我接过池欣悦怀中的资料坐到一旁,演讲稿的大纲和场地布置的设计图已经搞好了,现在的重心只需要帮其他人处理他们觉得繁忙的工作就好了。
“看来我劝不动你,随便你。”
学生会主席砰地推开门愤然离场了,虽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结局好像挺糟糕。反正现在好多电影不就这样嘛,看个开场再看个结尾,哪怕中间的过程全在睡觉,醒来发现剧情也接得上。
许早早本来还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坐到我的旁边,把放在我面前的资料全抢走了。
就相当于强盗持着枪蒙着脸冲入银行,结果是为了帮忙打扫大厅,给我好好抢钱啊喂。
“怎么了?”
好吧,我觉得我能问出这个问题也是个极品。
“没什么。”
听她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只不过是吵架而已,和火山喷发、地震、海啸,瘟疫等自然灾害比起来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初中那会被人欺负,每次出门都会庆幸自己还没被车撞死,该死,我不会是阿Q转世吧。
“嗯,嗯,当然,看得出来。”
“没错,根本就没什么,没错。”
没错,只要再重复一千遍“没错”就可以改变过去了。
“虽然我现在说可能有点不合时宜,不过,你心里有什么憋屈的话随时都可以告诉我,毕竟你就算把它折成纸飞机它也不会回应你。”
我指了一下被许早早蹂躏成一团的白纸,然后从她手中夺回来了池欣悦辛苦整理的资料。
欢迎回家,你们在后妈那里生活的很困难吧,连铅笔都买不起的日子一定很难熬。
“我见过更歇斯底里的。”池欣悦低声说了一句。
“在我眼中学姐还是很成熟的。”
“真的吗?”许早早擦了擦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朝我投来目光,然后问道,“你见过更差劲的吗?”
“学姐,我只是想安慰你一下。”
这次她好像实打实地要流出眼泪了。
“开、开玩笑的,那是因为我认识的人不多。”
她叹了口气,有些寂寞地说道:“无论怎样,我大学也要读哲学,不管他或者我的父母接不接受。”
“那个?为什么要在乎他的脸色?”
我代替许早早,回答了和我刚进入学生会时有着同样疑问的池欣悦,“那是因为,他们是姐弟哦。”
“咦?”
她好像更震惊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件事,我好歹也是学生会的一员,这又不是秘密,不知道才奇怪吧。
我们之间的交流,被走过来的王贺给打断了。他的手中捏着现金,说是要还我昨天借给他的午饭钱。
XXX(池欣悦视点)
池欣悦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了。
她望着离开活动室,和曲念白打着招呼的他,消极的想法涌上心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苦笑。
为了稍微减轻自己心中的担忧,她迈开脚步,朝着准备离开学校的二人跑去。
“等一下。”
好不容易追上他们时,池欣悦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借口,不过下一秒,她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因为曲念白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太熟悉这幅表情了,这是上一世被池欣悦亲手夺走沈逸宇后,曲念白与她当众对峙的表情。
“我有事找你,念白。”
池欣悦主动拉住曲念白的手,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觉得她们都有罪,不是曲念白,他也不会自杀。
XXX
我孤零零地站在树下,她们已经离开十分钟了,或许更久,又或许没那么久,谁知道呢,我可不想打开手机看到才过去五分钟,还必须要接受现实。
就像看到钟表上距离下课时间只剩几分钟,感觉漫长的世纪都熬过去了,再抬头看那该死的挂钟,有变化的只有秒针,那个东西坏了没人修吗?
昨天真不应该嘲笑曲念白的行为,她应该不会让我打破她一个小时的记录。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曲念白已经从东门先走了,现在打开手机就能收到她发的“恶作剧的对象是你哦”的短信。
笨、笨蛋,她又不是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要是被她这样对待我真的会哭哦!这种打击不亚于那次认真准备考试却依旧是中下游的程度。
话说,那次我是为什么把她丢学校来着。
“逸宇……”
身后响起曲念白无精打采的声音。天哪,上次我听到这种声音还是在,嗯,昨天。但我发誓这次和我没有关系,今天我没有对不起她,没有吗?
我转过身看她,曲念白突然扑进我的怀里,手紧紧抱住我的腰,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还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柑橘味,这举动说明不是我的错吧。
“池欣悦不会和你说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吧,哎呀,她和你同龄的话竹铃就要多个妹妹了,不过你们谁是姐姐,应该是她吧?她看起来稍微成熟一点,但也不是说你差啦,你有自己的优点,那天你不是想听我夸你嘛,都怪你优点实在是太多,我一时间没想起来,现在想好了,才发现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扯着和现在没有半毛钱关系的话题,她没有哭,或许在昨天就已经哭完了。
我不知道她们聊的什么,也没兴趣探究,我只想让曲念白别这么伤心,说实话,我的心也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