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数公里之外的叶清风正仰天大笑,区区的血奴宗归元境修士,还想靠着这种烂掉牙的时代垃圾控制她?
她的确是将血奴丹给吞入腹中了,但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一个控制人的蛊虫罢了。
在胃中孵化,然后沉入修行者的丹田,以丹田法力为养料成长。
可叶清风在血奴丹还未开始孵化之时,就调动了体内的法力,在玄阴书灵的配合下直接冻住了血奴丹,极大地延缓了它的孵化。
昌和裕虽然能够感受到血奴丹中蛊虫的存在,但蛊虫的孵化却不是他所能够掌握的。
而只要血蛊虫不被孵化,就无法对修士达到完全控制的地步,而叶清风也有不止一种办法将血蛊虫取出来。
只能说,天哲宗出身的她对血奴宗这些低境界的修士简直就是绝杀,敌我情报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很好,优势在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输了。
玄阴书灵这个时候提醒道:“小心点,那个老毕登看样子并没有完全相信主人你。”
“他要是那么轻易就全信了我,也活不到这个时候了。”
叶清风对此并不在意,昌和裕只需要相信,过上一段时间,有一批修士组团过来到他这送死就可以了。
而她需要提供的只是准确的时间和地点,至于昌和裕会准备用什么手段,另外一伙人会帮她给试探出来。
当务之急是要和全浩清进行汇合。
他们两人约在了一家镇上的酒馆里,等叶清风赶回去的时候,酒馆正是生意兴隆的时候,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食客们在大堂举杯交错,享受着珍馐美食,而台上说书先生正生动鲜活地描述着书中故事。
没有修为的凡人只觉得这是十分正常的一幕,每天都发生在他们的身边,但放在修士的眼中,他们却觉得红尘气息太重。
凡人一生不过几十年,而修士哪怕只有洗髓境,平均寿命也都在一百五十年,足够大部分凡人体验两辈子的人生。
修仙打坐没有日月,就如叶清风这般,进入天哲宗过去了40余载,其中大部分时间都用于修行,亲近的师兄弟一两个月见上一次都实属正常。
若是和凡人交往过深,一次闭关醒来,可能已经物是人非,徒生伤感。
因此修士尽量避免和凡人扯上太多关系,以免过多的心神动荡,滋生心魔。
全浩清提前在这里预定了房间,叶清风只是对着繁华之景匆匆看上了一眼,便径直来到了定好的房间。
推开房门,全浩清已然坐在里面。
还没有等叶清风开口说话,全浩清便站起身来,热情地说道:“叶道友来了呀,这次我没有迟到吧?”
看到全浩清这副模样,叶清风微微一愣,立刻会意,摇头说道:“当然没有,反倒是我让全道友久等了。”
两人落座之后,全浩清先是给叶清风倒上一杯酒,随后又给自己满上,紧接着开口道:“不知道叶道友收获如何?那个血奴宗修士可还算好对付?”
叶清风悠然地端起茶,抿了一口后便说道:
“不出我所料,不过是一个刚刚归元境的存在,以我掌握的诸多关于血奴宗的情报,你们二人只要好好算计,定能够将其拿下。甚至还能够收获一件下品的法宝!全道友手上不是还没有趁手的法宝吗?到时候就给全道友了。”
全浩清惊喜交加,恭维道:“我只是从旁配合道友,哪里敢奢望这个,这件法宝当然还是道友留下了,我只需要一些灵石即可。”
叶清风摆摆手,颇为大气的说道:
“一件下品法宝罢了,我手中已经有趁手的法宝了,那东西放我手里也不方便出手。你就拿着吧,道友到时候多出出力就行了。”
全浩清立刻正色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放心,一炷香的功夫我绝对是牵制得住的。但一炷香过后,会是怎样我就无法保证了,到时还需道友你这边施展神通手段,除魔卫道呀。”
叶清风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脸上泛起一抹艳红。
“好说,好说,待我们跨境界斩杀那名归元境修士之时,便是我们扬名立万之日!来,为我们光明的仙途,干一杯!”
全浩清站起身来给叶清风满上后,举起自己的杯子说道:“好,道友能有如此自信,那我也就放心了。若是今日没有别的事情,我们不醉不归!”
叶清风也是豪气冲天,同样站起身来和全浩清对碰:“好!不醉不归!”
......
全浩清和叶清风在屋中举杯对饮之时,对面的阁楼上,尤安坐在一个摆满了酒菜的桌子前,正一边悠闲地喝着小酒一边看着屋内的动向。
他所修炼的功法虽然并不太行,但是能够大幅增加他的视觉和听觉,即便是隔着喧闹的街坊,也能够清晰地听到屋内的谈话。
而他现在的视角是全浩清特意安排,不需要刻意的盯视,只要余光就能够将屋内的一举一动给看得清楚。
这哪里是来监视的,根本就是来享受的。
但当听到叶清风甩甩嘴就将一件下品法宝给了全浩清,尤安顿时觉得面前的美味珍馐味同嚼蜡。
本来就不是善类的他立刻思考能不能将其占为己有,但一想到自家老大的德行,他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抬不起来头。
这种好事怎么可能会落到他头上,事成之后他能够得到几块灵石就不错了,那些法宝只可能是老大和老二他们分了。
顿时一股不满和烦躁便涌上了心头。
而紧接着,他便听到屋里两人居然在讨论关于他们帮派的话题。
只听叶清风似乎是酒喝得高兴了,对全浩清说道:“全道友,你听说过威虎帮吗?”
全浩清摇了摇头。
“没听说过,他们难道很有名气?”
叶清风摇晃着酒杯说道:“嗨,一群打家劫舍,干着劫匪勾当的败类,确实是有几分恶名。我最近也被他们给当做肥羊盯上了。”
“那还真是一件坏事。”
叶清风好笑地说道:“没事,没事。他们那个老大叫啥来着,哦,叫荣光亮。就是一个乌合之众,整天跟个闷葫芦一样什么话都不爱说,像个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就喜欢让他那个不学无术,只知道溜须拍马的小跟班替他传达意思,觉得这样就能够维护他的威严。”
“但你想想,狐假虎威,那狐狸后面跟的也要是真老虎才行呀?他自己也就那点本事,不过是运气比较好,靠着出卖兄弟有了几分本事罢了。他那一套我们没少背地里笑话,除了折腾他自家的兄弟,还真能唬住我们不成?”
“还有就是,你说说那些跟着他的人是不是有病呀?你说要是跟着他能混点灵石,领点法宝之类的也就算了,毕竟都是混散修的,谁不知道谁的辛苦呀。”
“但问题就是跟着那个混球,除了他和他的那个狗腿子能捞到点好处之外,剩余的不还是被压榨的猪狗?对了,我听说有些人甚至还要倒贴钱进去,哈哈哈哈,妥妥奇拉猴呀!”
咔嚓!
伴随瓷器破裂的声响,尤安手中的酒杯瞬间炸裂,碎片如同飞镖般在房间里四溅,深深地插入木板之中。
幸好房间并无他人,只有尤安脸色阴沉不定,青紫交加。
若不是叶清风理应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只觉得这就是在骂他。
尤安气得咬牙切齿,猛然从桌上站起,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将叶清风大卸八块。
但一想到这么做的后果,他就像是泄了气的足球,坐回到了椅子上,直接掀开酒盖,猛地往嘴里灌去。
全浩清给他准备的都是上好的美酒,但尤安如此的喝法却是让大半的美酒顺着他的脖颈染湿了衣裳。
没过一会功夫,房间里就酒气满天,说不定点个火星子就能够来一场火浴。
尤安也完全无心监视了,他只想一醉方休。
而全浩清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一幕,给他准备整整十坛酒。
在不用法力去散酒的情况下,尤安在灌了自己第3坛子的时候,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只是尤安不知道的是,在他睡死过去之后,一个人悄然推门而入,看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尤安,直接暗骂道:“尤安你个瘪犊子玩意!老子在下面喝白开水,你倒好,在这大吃大喝。吃饱喝足还睡上了!”
来人是应该在暗中进行监视的谢翔,他本来是准备兢兢业业地进行监视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