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风是想着等完事之后,分完脏直接把全浩清给甩掉的。
说实在的,虽然她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可是和全浩清呆在一起她总觉得心里发毛,不知道哪天这人就笑容满面的和自己聊着天,突然间就掏出个大砍刀砍在她身上,嘴里喊着还我血汗钱,还我法宝之类的。
可这要是继续结伴而行,她真的不会暴露吧?
而且这人可信吗?该不会是准备把我给卖了吧?
还有一件就是叶清风觉得全浩清对他的态度怪怪的,应该是对她有所图才对。
全浩清看着叶清风陷入了沉默,脸上的表情也在飞速变化。
果然还是信不过我呢,信任我的声誉是一回事,信任我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短期合作还行,长期合作就唯唯诺诺了。
叶清风的戒心真的比想象中的强,全浩清也能隐约感受到叶清风其实在防着他,除了悬赏阁里以外撞到了一起,之后叶清风就一直和他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安全距离。
全浩清继续增加自己的筹码,说道:“话说,没必要这么纠结,那个委托的地点也是我和悦来酒楼少东家约好的见面地点。亦或者说,你以后打算靠着悬赏赚取灵石?”
叶清风心动了,靠悬赏虽然赚钱很快,但是风险着实太大,很多人光以为悬赏令上的那些人都是自己的存钱罐,等着宰的羔羊,殊不知不少悬赏令上的狂徒也觉得那些领取悬赏的人就是守株待兔里那只自己冲到木桩上撞死的兔子。
“好,这个忙我帮了。那死一次的事情。”
全浩清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呀,我们可以细聊怎么死的。”
时间来到第二天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将斑点的光纹洒落在尤安的脸上。
尤安于迷糊之中缓缓醒来,大脑一片空白,目光呆滞地看着布满精美雕纹的床罩。
虽然全浩清下的料已经过效,酒劲也去了大半,可他已经有些记不清楚昨天发生了什么。
而这时,一道声音从旁传来。
“尤老哥醒了?”
尤安猛地一个机灵,瞬间坐起身来,双目狰狞凶狠,但目光的深处却又有几丝的惊恐,习惯性将手伸到腰间,却发现空无一物,立刻便握紧拳头,一副野狗蓄势待发的模样。
“尤老哥这是?”
第二道声音传了过来,尤安也是看到了说话的人是谁。
一名穿着有几分富贵的年轻男子,此时对方正坐在桌前端着散发阵阵白气的热茶,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尤安神色紧张地询问道:“你是谁?”
全浩清放下手中的热茶,双手一摊,哭笑不得地说道:“尤老哥是睡糊涂了呀,我是全浩清呀,昨天刚入伙的,还给老哥塞了一块中品灵石呢。”
一提到中品灵石,尤安终于想起昨天刚加入帮派的全浩清,极为尴尬地将拳头放下,连忙点头说道:“哦哦,全老弟,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看我这记性。我怎么睡在这?”
全浩清挑了挑眉毛,这人把自己灌醉了怎么还自带失忆呢?
没办法,他只好帮尤安回忆回忆那段他和叶清风的‘密探’了。
“......尤老哥真的是喝得太多了,你怎么忘了。荣老大和宋二哥让你协助我去监视那个商人的举动,本来是给尤老哥你安排了监视的地方,结果我之后去找尤老哥,发现你已经喝得伶仃大醉。于是就把你送到这来了。”
经过全浩清的提醒,尤安脑海之中再一次回荡起了叶清风那犀利的毒舌发言,即便已经过了一天的时间,依旧能够如同利剑一般刺穿他的胸膛。
看到尤安那再次狰狞的脸色,全浩清便明白这人是记起来了。
记起来好呀,你说说,你要是早点记起来,用得着被插两次刀吗?
“唉。”
表面上全浩清还是要安慰的,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劝道:“尤老哥,有些话听听就得了,不要真往心里去,只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也许是觉得这里只有全浩清和他两人,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人都听到了那诛心之言,尤安也大胆放肆了起来。
“那我就要忍着吗?!我去他老m的!”
全浩清不说清楚,尤安也不去说清楚,只是不停地骂:“老子天天给他们当牛做马,什么累活脏活都是我做的,可是呢?干着最累的活,分着最少的东西,还要天天被他们骂着无能没用。那群畜生玩意真有什么本事自己怎么不去干?!”
尤安咒骂了半天之后,扭头看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全浩清,突然询问道:“全老弟,你呢?你昨天才加入就遇见这么一出,你怎么想的?”
全浩清终于不再保持沉默了,缓缓开口道:“宁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尤安一脸震撼地看着全浩清,半晌之后感慨说道:“我确实不如全老弟你呀。既然全老弟有如此雄心壮志,那为何......”
全浩清微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
“对了,我们去看看老哥你的酒友醒了没有吧?”
尤安一脸疑惑地看着全浩清。
“什么酒友?”
全浩清诧异的说道:“就是咱们帮派的兄弟呀,我不太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但是就和老哥你醉在同一个房间里。我把他安排到隔壁间了,看来老哥是真的睡糊涂了,这都给忘掉了。”
尤安的瞳孔收缩,赶忙问道:“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全浩清的嘴角隐晦地撇起,站起身带着尤安来到了隔壁房间,此时谢翔并没有醒。
当然了,全浩清也不可能让他这个时候醒。
尤安看到那睡相颇为不堪的谢翔后,脸色难看程度再次升级,估计放到无月的夜晚都以为是无头人诈尸。
他再一次地询问全浩清:“在我的房间发现的他吗?”
全浩清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当时尤老哥和这个兄弟都躺在地上,可把我给吓坏了,幸好只是喝醉了。”
他扭头看向低头不知道沉思什么的尤安,若有所思地问道:“难道说尤老哥你也不知道这个兄弟什么时候来的?”
尤安沉默地摇了摇头。
全浩清不解地询问道:“那你们两个怎么会醉倒在同一间屋子里。”
尤安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角,有些痛苦地说道:“我不知道。”
果然不知道吗?
那就别怪我了。
全浩清的眼中闪烁起了精光。
“难道说他是荣老大派过来监视我们的?!”
尤安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恐怖,全浩清说出了他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
“唉,尤老哥你也过得不容易。不过也不一定是监视我们的。可能只是针对我的,毕竟一个今天刚入帮派的人,多个人监视也是很正常的嘛 。也方便帮尤老哥你查缺补漏。”
全浩清的安慰并没有让尤安的表情变得好看。
其实从正常的角度来讲,荣老大的行为并没有什么错误的,有问题的是他平日里对帮派成员的态度和做法。
帮派的成员之间并不相互信任,甚至说在荣光亮的放纵下,相互之间是处于恶性竞争的关系。
因为在帮派之中注定有一小波人是要遭受压迫的,没有人希望成为这一小波人。
但这个位置是注定要存在的,这是荣光亮默认下的规则。
那么受到压迫的那一小波人不会一直更新,受到压迫他们也想往上爬,那就需要有人替代他们遭受压迫,而这个替代者就是那些不被压迫的人。
而不被压迫的人又怎么可能情愿抛弃现在的位置,因此他们会不择手段地去陷害和压榨那些正在被压迫的人。
双方都为了自己而不惜一切地去对抗着,唯一的解法就是联合起来一起将荣光亮给推翻。
但偏偏荣光亮手中有他们不敢肆意行动的王牌,一种控制类的成瘾丹药。
呵呵,所以这个才是真正的突破口啊。
全浩清的眼中闪烁着精光,药物的解药吗?
“唔~”
另外一边谢翔发出了哼唧的声音,看样子是快要醒过来了。
已经快要到时间了吗?
全浩清凑到尤安的耳边说道:“他应该是荣老大派过来监视我的,我就不太方便在这了。要不然让这位帮派兄弟看见了就不好了,毕竟被监视目标看到自己醉倒在地上,这……之后的事情就交给尤老哥你了,不要提起我,这一切就当是尤老哥你做的吧。”
听了全浩清的话,尤安转动着眼珠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放心,交给我就好了,毕竟都是帮里的兄弟,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