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中嘞,客官,真不能再少嘞。我做这门生意也是要冒风险的,你总得让我多赚些不是?”
帝国与兽人国的边境外,芙蕾尔和罗伊正在跟一个头上长着一对狐狸耳朵的少女交谈。狐狸少女身材瘦小,看上去甚至比芙蕾尔还要矮上一些,可能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不过,她年纪虽小,却在从事一项十分危险的工作:帮人偷渡。
来往帝国与兽人国之间的人们,都必须要经过两国边境署的审查才能够顺利通过,然而,芙蕾尔跟罗伊现在可算是帝国内的通缉犯,没法光明正大地走正门,虽然他们也想过直接利用飞行能力从城墙上飞过去,但是整个帝国与兽人国的边境的上空都覆盖着警戒魔法,一旦发现不明飞行物,就会报警。正当二人在城墙外一筹莫展时,这位狐狸小姑娘便主动找上了门来,向二人推销起了自己的偷渡业务。每人只需三枚金币,就可以在她的带领下畅通无阻地进入兽人国的领域,如果愿意加钱,甚至还能够享受食宿、向导、伪造身份等额外服务。
可是,对于现在的罗伊和芙蕾尔来说,六枚金币可不是个小数目,毕竟二人现在是属于没有收入的状态,身上只有在弗兰家打工时攒下来的五十多枚金币。考虑到以后的收入来源还不明确,所以每一笔花销都得精打细算才行。
“小妹妹,一人三枚金币也太贵了,我们手上也没那么多钱。你看我们两个人一起,一共四枚金币如何?”芙蕾尔试图讲价。
狐狸少女很快便摇了摇头,说:“不中嘞。这六枚金币里面,有两枚是过关时的‘手续费’,剩下的,我还得拿很大一部分交给我的上级,最后能落到我手里的根本就不剩几个钱了。真不能再少了。我还有五个弟弟妹妹要养活,你们就别为难我了。”狐狸小女打量了二人一番,见二人衣着华丽,样貌俊美,跟那些穷酸的偷渡客一看就不一样,肯定很有钱。自己一定得多赚一些。至于所谓的“有五个弟弟妹妹要养”,只不过是博取同情心的骗术而已。
芙蕾尔在听完少女的话之后,似乎有些动摇,她想,少女之所以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干这么危险的工作,一定也有着自己的苦衷吧。或许她很早就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导致她不得不独自承担起抚养自己弟弟妹妹的责任,真是可怜。
不过,自己的手头也的确是不宽裕。五十金币听起来虽然很多,但是进了城之后,还有许多需要花钱的地方,比如寻找住处,比如确保食物(血液)的获取,以及各种日常的开支,这些都是不小的数目。
罗伊看出了芙蕾尔的犹豫,于是,他对少女说:“小妹妹,你看啊,我们俩都沦落到要偷渡的地步了,身上自然是没有多少钱的,去到兽人国之后,我们也还有各种花销,总得给自己留一些,对吧?我看这样吧,两个人,一共六枚金币可以,但是你得附赠我们一些额外的服务。”
狐狸少女:“额外的服务?”
罗伊:“你刚刚说你可以提供伪造身份的服务对吧?你能帮我们伪造一个可以在兽人国合法居住的身份吗?”
少女短暂地低头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了,说:“唉,真是拿二位没办法。好吧,毕竟二位是我今天的第一批客户,就当是生意开张,给二位一些优惠吧。”
价钱谈妥,狐狸少女便开始为二人带路。他们并没有选择走正门,而是绕到了一边,在沿着高耸的城墙走了两公里左右之后,来到了城墙边的一个小门附近。与正门严格的审查相比,这里只有一个卫兵在把守。
“到了,二位。这里是城里往外运送垃圾的小门,主要负责把这附近守城的卫兵们产生的垃圾运出去填埋,因为知道这里的人不多,所以没什么人把守。”狐狸少女介绍道。
“可那门口不还是有个卫兵在把关嘛?我们要怎么饶过他?”芙蕾尔想了想,“哦~我明白了,因为这里人少,所以我们可以直接‘潜行’进去,对吧?懂了,我这就去拧断那个卫兵的脖子。”
罗伊:“你确定这叫潜行而不是灭口?”
“只要没人发现就行了。你放心,我绝对可以让那个人发不出一声哀嚎就一命呜呼。正好,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哧溜。”芙蕾尔舔了舔嘴唇。
罗伊:“......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芙蕾尔:“当然——是开玩笑的。”
狐狸少女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只感到一阵毛骨悚然,难道说这两个人虽然看起来仪表堂堂,但实际上却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吗?所以才会被帝国通缉,导致不得不偷渡跑路?要不自己还是把钱退给他们吧......
“二,二位别激动。我不是说了嘛,刚刚的那六枚金币里,包含了手续费。而这手续费,就是给这个卫兵的。”
少女说着,闲庭信步地走到了那个卫兵跟前,拿出金币,弹向了空中,然后又稳稳接住。在听到金币的响声之后,那个卫兵将目光投向了少女的方向。只见少女直接将两枚金币放入了卫兵的口袋,然后什么也没多说,就带着二人走了进去,卫兵全程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目送三人消失在视线之中。
“原来所谓的手续费,是用来贿赂卫兵的嘛......”芙蕾尔吐槽。
“当然了。那些当卫兵的,辛辛苦苦干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就两枚金币而已。然而,只需要他们偶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轻轻松松赚到一年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狐狸少女轻松道。看来,那个卫兵已经不是第一次跟狐狸少女合作了。
“也就是说,我们如果直接来找这个卫兵,就可以只花两枚金币就进去了嘛?总感觉自己亏了。”芙蕾尔对少女过高的定价感到不满。
狐狸少女:“可是,如果没有我,二位也就不知道可以这样偷渡了吧?情报也是很重要的。刚刚的那四枚金币的差价就当是买这条情报的钱吧。”
谈话间,狐狸少女带着二人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照相馆门口,照相馆的主人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这里,便是伪造身份的地方。罗伊和芙蕾尔在里面照了相片,很快,两张“卡鲁梅萨·里恩酋长国五年期临时居住证明”就制作完成了。店主表示,如果五年之后这张证明到期时二人仍想要继续住在兽人国的话,本店可以提供免费更换服务,十分贴心。
送走了罗伊与芙蕾尔,狐狸少女才总算放松了下来,今天赚了不少,她打算晚些时候找一家餐馆,好好地犒赏自己。她哼着快活的小曲,打算出城,看看还能不能接到别的偷渡生意。不过此时,几个壮汉却走到了路中间,拦住了狐狸少女的去路。
“哟,露露,我听说,你今天似乎钓了条大鱼啊,你生意这么好,我也替你感到高兴。”为首的男人走到狐狸少女的面前,挑起她的下巴,不怀好意地说:“那么请问,你欠我们金虎帮的钱,什么时候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