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一路人忍不住问道。
在说书人的描述下，那场宿命般的战斗在世上重新亮出了神秘的一角，足以让人想要窥其全貌。
人总是向往着神秘的力量，渴望着自己也能像故事里存在那样无所不能。
他们不是修炼者，但听了故事幻想一下总还是没问题。
“结局，我估摸着那两位大人物应该是飞升了吧。”说书人笑眯眯地回答道，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一千个人有着一千个哈姆雷特，也许听者有着自己想要的结局，他又何必强制给所有人安排一个肯定的答案呢？
他茗了一口茶水，眼神无意间掠向了坐在最后的那位隐藏在黑蓑之下的老顾客。
虽然不知道这位顾客为何对这个“荧惑之灾”的故事情有独钟，但是这世界大了，出现什么样的人都不奇怪，你交钱，我讲故事，大家不计身份，坐在这乐呵乐呵，你情我愿，计较多了反而不美。
而且，这老顾客出手大方，每次都能打赏几纹碎银，这可是大收入。
“顾叔说书的水平真是愈发精湛啊。”一位少年蹁跹而入 ，一袭白衣，剑眉星目，黑发飘逸，语气温润如玉，却带着一分生人勿近的清冷。
腰间的长剑倒映出茶馆的全貌，分明是一把名剑，却不知为何没有配一把剑鞘。
“谬赞了。”被称作是顾叔的说书人回应到。
少年站在黑蓑的身旁，两人分明是矛盾的穿搭，却也意外的合适。
“你来做什么。”黑蓑下的声音有些不悦，显然对少年的到来有着些许不满。
“有个不省心的师父，我这个徒弟自然得多跑两步。”少年将一块玉佩扔在桌上，黑蓑一怔，那是一块用了数种玉石打造的七色彩莲，集聚各种功能于一身，是件不可多得的神器。
他一直贴身带着，直到今天上午，他从这玉佩上收到了一条消息。
哦，是了，也就是那时候他忘了重新带上。
思及此，从玉佩中取出数十两碎金，本就是一些无用之物，今日过后于他便无用了，干脆就全部予了这说书人吧，相逢一场，也是缘分。
将其放在铜制的托盘上，黑蓑转头，招呼着少年离去，来到来了，就带他一起去吧。
“唉，老主顾，太多了，太多了。”顾叔眼见着那抹金色，当即起身，朝着门口喊到。
平日里打赏几纹碎银，他自然可以笑纳，可以当做是财主，哄着供着都没问题，但这数十两碎金，他难过自己的良心，仅仅只是说几个故事，他受之有愧。
但黑蓑显然不解释了，脚步没停，倒是少年微笑，“我师父他在这里待够了，要回家赴宴了，却不舍你这的说书，这三两碎金可是定金，等以后逢年过节了，顾叔记得再说这‘荧惑之灾’的故事便好。”
话音未落，见黑蓑摆了摆手，两人的身形凭空消失，只留下着余音回荡在这片小巷里。
顾叔大概也没想到这经常光顾自己茶馆的两位顾客还是可以上天入地的修炼者，他也只能收下这些碎金，做好那个离别的小约定。
之后这里成了小有名气的茶楼，更是有着“荧惑之灾”的各种版本的说书作为招牌，这是后话。
“你看见消息了？”师父问道。
“是，不过师父你这样子倒是很稀奇了。”少年也不否认，大方承认“不过是要去参加一场所谓的宴会，能让传说中的空间主宰坐立不安。”
“你何时……知道的？”身处空间隧道之中，卡杰取下了黑蓑，银发及肩，更是一副英俊的青年形象，和少年相比少了几分跳脱，多了几分沉稳。
“能让一位通天彻地的修炼者所关注的故事，还是民间传唱的版本。也只有故事中的人和听者有很大的联系。”少年的语气有些随意，“可空间主宰并没有私交，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独行侠，千年都是独来独往，那自然只有本人喽。”
“是吗？”卡杰谈谈的开口，也不知是在回应少年，还是在回答自己。
“你平常经常说不战而怯，不如早点把自己挖坑埋了。”少年眼眸注释着空间的流动，其中有着黑色的道纹流转，感悟着其中的道韵。
「终末神瞳」这源自血脉的天赋让他能够分析神通的道韵组成，从而增强自己的底蕴。
这可是平时没有的机会，他得好好抓住，但嘴里却是没停，继续说着，“这样看来，师父你自己都没有做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将他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从他人口中再听一遍，感受顿时就不一样了。
醍醐灌顶，十五年前，困扰他的瓶颈顿时烟消云散，他再次看到了修行的前路，突破对他来说不再有阻碍，他本就有这个天赋。
“呵，倒是着相了。”卡杰吐出一口浊气，气势完全内敛于身，“终末之鬼，倒真有那么点意思。”
“突然报我真名是什么意思，师父你恩将仇报是吧。”终末之鬼打了个寒颤，作为这世上诞生的最后的魔鬼，真名目前还是他不可忽视的弱点。
“感慨一下而已。”卡杰瞥了一眼有些难受的徒弟，不再言语。
呵，小子，让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权当吃个教训吧。
不过，当初就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才选择收为了徒弟，现在看来，没有看错，这徒弟很让人满意啊。「无空-分界」
卡杰双手一按，这由他世界境所自创造的世界，如今已然有了一方大世界的雏形，天空中的每一颗星辰，所蕴含的空间道韵，只要看一眼便能让一位永恒境的空间修炼者受用无穷。
他几乎没和其他人分享过这块宝地，终末之鬼是第二个外来者，此刻，这些星光，笼罩在两人身旁。
“小子，好好看，好好学。”卡杰自然看出了终末之鬼的意图，自然不会吝啬，“到达还需要半个时辰，能感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