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不同常人的数值
虽然对于赵恒来说，高考这个词似乎有点久远，但仅仅凭借脑海里那微弱的印象都能确定如今这个世界的高考跟以前那个画风都不太一样。与其说是高考这种严肃的场合，眼前琳琅满目的仪器让他更容易想起来另外的一项活动——体测。
学生按照考号有序排着队，被喊到名字的人再进入一个房间内进行具体的能力宣告以及后续各项相关数值的测试。从不时被打开的门缝偷偷瞄进去，大概能看到一个稍带神棍气息的类似水晶球的玩意，估计就是能力觉醒所使用的装置。
说是神棍，不过昨天下课后在家翻找了一整晚的资料搜寻之后，赵恒倒是理解这个世界意外的“讲科学”。当然这个科学也仅仅是对于本地人来说，放原本的地球估计牛顿棺材板能先做几百个仰卧起坐。
自由决定自己的能力是什么这种听起来玄之又玄的话，愣是被本地先人们通过数百年的时间得出来一套比较完善的总结。归根到底所有千奇百怪的能力实际大致能分为四大类：能量类，技能类，装备类以及最为神秘的概念类。四大体系相互独立，同时又相互融合，共同交织建造出来如今这个世界。
能量类，第一个令人想到的估计就是最火热的元素魔法体系，魔法师们手中绚丽多彩的火球雷电暗物质，实际上都是自身蕴含能量的各种不同体现。另外武道家体内的气，游戏能力者的SP甚至枪械能力者的体力，都是体内纯粹能量在不同体系中的具体表现而已。体内能量密度浓稠，能量容量也如**大海一样一望无际，发散速度也高到一定程度的人，无一不是随手一挥便是地动山摇，在各个城市都响彻一方的大人物。
技能类，最具代表性则是侠客武道家等更崇尚肉体强度的能力者。他们虽然体内也有能量但不同于魔法师之类专心钻研提高自己能量深度，而是将发挥自己能力的重心摆在了如何以更高效率使用能量。各种武艺、功夫便是由此诞生的产物。但也正是如此，能量类跟技能类能力孰胜孰劣，也成了两方人员数百年仍然乐此不疲的争论。
装备类，虽然说很久之前就有一个说法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会使用工具。按理来说魔法师的符咒魔杖，武术家的指虎之类的也属于装备的范畴中。但是有部分的人比起提高自身能量或者研究怎么去使用它，更倾向于去获得一把属于自己的神兵利器，也正是如此大部分装备类能力者被上述两种人都不屑一顾，认为都是借助工具投机取巧的庸才。但近几年数个装备类强者发现只要精心培育自己的武器，不但能让武器更加坚韧强大，而且武器还能反哺使用者的各项属性，甚至部分能力者能够炼化出器灵。这也让装备类能力者近几年的风评好转了不少。虽然仍然逃脱不了处于能力者鄙视链最低端的现实就是了。
而概念类，怎么说呢，正如它的名字一样玄之又玄。概念类的优势就在于这种能力眼睛看不见，手也摸不到，先天的情报优势便是概念类能力者的一大利器。除非你强大到能一力降十会，连“时间暂停”这种能力都能靠肉体强行突破，否则没有人会轻视一个概念类能力者。但是强大往往伴随着极大的风险，概念类能力者通常会有强大的限制，同时觉醒也是他们将会遇到的第一个难题。要是觉醒失败，运气好点可能只是单纯失去了一辈子唯一一次觉醒能力的机会，还能到基层找份工作混口饭吃，最可怕的还是高不成低不就，获得了概念类能力却反噬自身，成为残废空壳甚至怪物也说不定。但成功觉醒的人，无一是善茬。
也正是如此，老师一再强调希望我们选择像魔法，剑术这种经过前人多年推敲，已经有一套标准的锻炼晋升体系的能力，最多就像何申涛那样整个魔法士兵的双修学位。而风险极高的概念类能力，更是极力反对。
但好言劝不住该死的鬼，还是会有人会妄图拼一下把握此生仅有的机会，重铸家族荣光我辈义不容辞，所以企图决定概念类能力者的考生，都会事先填好申请表与其他人分开不同的队列，再由数名至少LV5能力者的监控下进行觉醒与测试。
不过我好像也是那只该死的鬼就是了。
赵恒看着觉醒室里面死盯着自己的老师，心里暗想道。这位昨天还在劝诫自己不要异想天开的老师，咬紧牙关面露不悦地再次重复道:
“赵恒，我再警告你一遍，你确定要把你说的这个不知所谓的”编程”技能作为你的成人礼能力吗？高中三年我都在强调，慎重选择你未来的道路。”
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没有进入第三次工业革命，不过也似乎没有必要。由于能力者的存在，现代社会上的各种电子器件都被各种奇奇怪怪的产品所替代。昨天赵恒上课把玩的学习机，以及用来搜寻资料的电脑，实际上都是魔法石驱动的一些新型产品。编程这种信息科技相关名词当然不会受这个世界人的认知。
带着黑框眼镜的老师似乎在面对着一个不争气的孩子。“你看看人家都是什么，控制火焰，透视眼。就算是以前被当做邪门歪道的游戏技能现在社会贡献上也有一席之地。你觉得你那个所谓0跟1的能力能让你在社会上做出来什么吗？”
“我很确定，梁老师。准确来说是用0和1借助逻辑容纳世间万物的编程能力。”
但他的苦口婆心却丝毫不会影响赵恒的决定，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尚不存在的信息科技，仅仅用了十几年的进步就比旧世界数千年还要大。更何况，这可是自己前世赖以谋生十数年的能力。
跟预想中爽文被自视甚高的教导主任不屑然后啪啪打脸的情节不同，梁老师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并没有不屑，更没有半分嘲弄的意思“赵恒同学，今天的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老师会支持以及相信你自己的选择。”
这副真情实意的话反而把赵恒说得一愣，一位不认为学生低自己一等也不将其单纯当做一串冰冷的升学率数字，而是以一个同辈朋友的语气支持自己，不由得心头感到一暖。
带着对这位刚见面不过两天的老师的少许谢意，赵恒咬咬牙将手按在了那个觉醒能力的水晶球上。
“全身放松，全神贯注想着你所期待的那个能力！”另一位负责引导的高考老师有点机械性地说着高考统一的说辞“感受你体内的那份力量，将他们凝聚成型。”
觉醒能力的感觉很奇妙，不像赵恒以前猜想那样头疼欲裂到需要扶额高喊“我的王之力”，虽然他确实很想这样做。但实际操作时一股凉意却打消了他心中杂七杂八的念头，这股凉意从后尾骨透过脊梁流向后颈，像树枝一样延伸到大脑的各个部位，最终又反过来回流到全身四肢乃至十指。这股能量虽然清凉但又格外的熟悉，除了十指有点微麻之外，此时赵恒的全身似乎沉浸在了一块巨大的薄荷味果冻之中，舒服得喉咙中不由得轻吟了一下。
这种流动的感觉没有持续很久，未等赵恒从意料之外的凉意震惊中脱离出来，胸口便似乎产生了一个漩涡一样，将周围的能量吸入其中，凝聚成一颗米粒大小的核心。闭目感觉一下，甚至还能隐约看到这个核心外延伸出来的三条枝丫，枝丫中延伸出无数条细小的根须以及里面不断流动的蓝色流体。
成了。
赵恒如此肯定到，即使从未真正接触过这个世界的能力体系，但是身体的舒适感以及心中那种莫名的安定都在说明这能力觉醒的成功。虽然没有什么觉醒七大属性或者能量是世界最大最小平均值这种逆天桥段，但只要能平稳觉醒到自己想要的能力，赵恒已经乐得了合不拢嘴了。毕竟要在一个根本没有信息技术的世界里，作为第一个获得相关能力的人，心里没有不安是假的。
高兴的不止赵恒一人，坐在旁边的梁老师虽然严肃着脸，但看着脸上明显带有笑意的赵恒，紧绷的脸也不免微松了一下。当然作为监考老师，梁老师还是上前来跟另一位老师按照规章用仪器检测了一下赵恒的身体状况，确定没有问题后才示意他去下一个房间进行更加详细的能力测试。
向梁老师微微颔首表示感谢后，赵恒跟着指示准备进行后续的测试。说不兴奋那必然是假的，这要不是考场赵恒怕不是都要高兴到原地摇起来了。太大动作不能做，但是张张手握拳释然一下自己新能力这种小动作还是忍不住的。不过并没有出现赵恒意想中获取能力的瞬间，眼睛就可以弹出来一个像是游戏的能力框，或者反手就可以用能量编织成实体这种金手指，反倒是兴奋感褪去之后感觉身体有一种堵塞的感觉。
成功获取能力的考生，进入的下一个房间将会有新的仪器对新获得的能力进行定量的监测。形似前世手腕式血压计样式的测试仪被老师熟练地佩戴到赵恒的左手上，测试仪的屏幕中闪烁着四个十进制数制，分别是能量总量、能量浓度、能量速度以及能量通道数。
这种情况下，下一步是不是就是作为主角的我看似某个数值奇低无比，但是实际上是数值太高超过了仪器显示的额度，然后开启我的开挂一生？
似乎是在印证赵恒这个猜想一下，能量总量、能量浓度、能量速度的数值栏中都停在了是80左右的数值，看做记录的老师一脸平静的表情看来这个数值应该单纯正常水平。直到他记录到仪器最后一项的数值时，手中的笔明显一滞，而这个数值也就是能量通道数，停留在了个位数的3.
这一滞让赵恒心里咯噔了一下，记录老师示意隔壁的助手从赵恒身上脱下了仪器调整了一下重新带上去，等待数值稳定后，才淡淡开口道：“同学，你这能量通道有点少啊。上大学后要努力啊。”
“那个老师，有没有可能其实我实际的数值是21E之类的大数值只是这个仪器显示不出来。”赵恒还是不死心，厚着脸皮这样问道。
而对面的老师也稍微有些诧异，但他的诧异也仅仅是因为听不懂21E这个词罢了“同学你不是第一个抱有侥幸心理的，你有没有尝试驱动自己体内能量的时候，感受到有点气不顺，像是被什么堵住的难受感觉？”
这句话几乎是完全打碎了赵恒心中仅存的那点侥幸，一个从异世界穿越过来，拥有着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的“编程”能力的能力者，不但没有神兵利器，也没有什么傲人的数据。唯独测试仪器上那个带着红色的数字，正常人再不济也至少有7条以上的能量通道数……
“我的能量通道只有3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