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蛤和那个带着眼镜的阿膜,好像和我很熟一样的,大咧咧地坐在了我的对面。这并没有让我很困扰,比起这个,更让我困扰的主是那位阿膜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红着脸喘着粗气,说实话真的有点吓人啊。
“谷崇蓝雨你怎么在这里,”大蛤坐在椅子上,俯视着我,忍着笑说,“难道说你也背叛了冷冷酱,来这里找那个无口服务生?”
这么做的是你好吗?!我和冷冷酱自始至终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也不会称呼她为冷冷酱!
阿膜听到大蛤的话,来了反应,一脸兴奋地凑上来说:“有什么关系嘛大蛤,小月小姐的无口系毒舌,还有让人吐血三升的小拳拳和粉身碎骨的小脚丫,没有男人可以拒绝的!”
喂喂这个格式的话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还有吐血三升就算了,粉身碎骨是用在这里的?!、
“小月儿什么时候有这样。。。”
阿膜一拍桌子打断我,厉喝道:“岂敢!连我都尚且不敢对小月姑娘直呼其名,你这个连月M联合同好会都没有加入的人,不但没有使用敬语,居然还叫的这么亲密?!”
“那个是习,”
“不用解释了!你已经触犯了粉丝团的禁令,好好等着接受异端审判吧!”
啊,这个人,没法好好交谈啊。是那种【自顾自推进对话】的设定嘛,好麻烦。
大蛤见到他这样,蛤蛤地笑着说:“阿膜你怎么自说自话啊,也听听谷崇蓝雨的话啊,蛤蛤。”
你自己也是自说自话的那种!
阿膜自知失态,但是好像还是没有放过我的行为,对我露出和善的微笑,说:“蓝谷崇雨,这件事先不提,日后自然会有人来找你的,我们先来点一套小月小姐的充满爱意?的拳打脚踢套餐吧?”
这个店里还提供这种服务吗?!我们应该没有那种营业执照所以不可以的啊?!等等,要是小月儿真的那么有人气的话,为什么我们会这么穷?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解。
大蛤举起了手,好像动物园里等待投食的猩猩。他大声说:“点——餐——啦——”
在公共场所这么大声的叫喊是不对的哟,因为会打扰到其他人所以千万不要效仿。不过我们也没有其他客人所以无所谓啦。
大蛤的大喊结束后,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少女从二楼的转角处走了出来,动静不大但是走得挺快,随着她的步伐,束在脑后的马尾一摇一晃的,让人想伸手揪一下,不,我又不是那种带着眼镜要做游戏的死宅,是不会这么做的。
女孩从楼上快步走了下来,从吧台哪里拿来了记录本和菜单,然后走到了我们这边。
脸上浮出营业性的微笑,她问:“您好,请问二位有什么需要?”
“二位。。。”阿膜和大蛤看了看我,恍然大悟般地点起了头。
他们绝对没有那么聪明所以我都想到结果了。
“有什么需要呢?”
阿膜从二位之疑中脱出,用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服务生,然后看着她起伏不太明显的胸部,“嗤”地笑了一下。
哇哇哇,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好像不是我们这边的啊?
服务生保持着笑容,稍微侧了侧脑袋。
阿膜的笑容从嘴角扩大了,眼睛里露出凶恶的光,他用饱含感情的声音说:“喂喂喂,这位贫乳飞机场小姐,平时的小月小姐呢,我可没听说会是你来负责点餐啊。”
飞机场小姐,要是我这么叫她会不会被打啊?总之贫乳小姐的头上出现了用于表现怒气的符号,微笑着说:“小月刚才和住对面的小姑娘出去玩了,很抱歉能否就让我为你点餐呢?”
“你?”阿膜的笑容变得扭曲了起来,慢慢地站起来,双手展开,目射凶光地说,“我可没有被搓衣板斥责**的爱好,你还是省省吧,就你这样的柴状身材,是无法满足我们这些**爱好者的需求的!”
“这位客人您说什么呢,我们这里可不是那种,”
“谁管这些啊,你知道为了通过同好会的审核,向大蛤传教,我把小月小姐不小心踩到过的筷子都上交了吗?!这么多年我连舔之前都要先洗澡更衣,你知道我有多宝贝它吗?!快把小月小姐给我叫来!”
喂喂喂,你这个变态程度有点过份啊,话说地上的筷子你还捡起来舔你不嫌脏吗?!
搓衣板小姐的怒气一触即发,感觉接下来就要反击了,我连忙站起来乱说道:“等等等等,别看炎儿这样,其实是隐性**这种设定哟。”
听了我的话的炎儿斜过眼来,露出了关爱的眼神。
阿膜则是嘴角一勾眉毛一扬,说:“你当我是那种好糊弄的变态么?!隐性**都是骗人的!都是作画失误!我是不可能相信这种鬼话的!”
哇这个人,居然说作画失误什么的!明明隐性**就应该是刻意加上的角色属性才对!说到底抖S属性的角色,应该贫乳才是王道吧?**系的都是半吊子!
“除了小月小姐,这个店里就没有值得性骚扰的人了!”阿膜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自己的怒火,“现在业界竞争这么激烈,难得想发展一个下线,被后辈们审核、批判了一番就算了!居然小月小姐还不在!明明。。。明明都是我先,”
就算是对业界不是很了解的大蛤,听见这样的话也忍不住动容了,他也站起来猛拍了一下阿膜瘦弱的身体,说:“别说了阿膜!你会被打死的!”
阿膜的背部遭受了重击,仰天喷出一口逆血。痛苦从他的脸上冒出来,脸色也变得苍白。但是很快的,痛苦的神情转变成了一种不可言喻的表情。
他张了张嘴,暗红色的血从他的嘴里奔涌而出。
这个出血量有点大啊,没事吧阿膜!你还要为那位大人+1S的啊!千万不要在这里丧命啊!
这,这种感觉是。。。”
大蛤也有点慌了,说:“阿膜,你怎么了,你吐了好多血啊!”
阿膜笑了笑,吐出大约300CC的血浆,说:“没、没事,这种事情在我们业界里是常、常有的,比起这个。。。”
这种血量是是常有的事吗?!你好像吐了快五升血了,正常人都没有这么多血吧?!
“比起这个。。。”阿膜吐着血,眼中闪过了禁忌的光,在一番神色不定后,终于下定决心般地说,“我想回家了,大蛤你能送、送我回去吗?”
等等,这个展开,该不会是!
我对阿膜投去了疑问的眼神,他对我眨了一下眼表示确定。
不敢细想的我咽了一口唾沫,目送大蛤扛起阿膜,走出了酒馆。
大蛤走出门前回过头来说:“谷崇蓝雨,下次再一起吧,你这个人也挺上道的。”
说完之后,他和身上的阿膜都蛤蛤地笑起来。
“那么下次我们再来了,再见。”
虽然真的很穷但是最好还是别来了。
他们俩离开之后,果然是要问一下小月儿的事情啊。虽然早就知道小月儿对男性生物抱有戒备心理,但是我们这里可是正经的服务业酒馆,可不是卖那种福利的地方——果然这种事超麻烦,超不想问。
对着那个拿着拖把正在洗刷血迹的,穿着宽大的服务生制服的女孩,我还是开口了:“炎儿,那个啊,就是那个啊,我怎么不知道。”
炎儿停下手上的活,把耳边的发丝理到耳后,扶着拖把看过来,对我说:“平时那伙人都是白天来的,老是对月儿说些不正经的话——就是开玩笑啦。你也知道月儿就是那个脾气,对于不喜欢的人就是那样子的,于是有一次就出手打了一次。再然后,”
再然后,被打的人或许觉醒了奇怪的喜好(也可能本来就有)。然后在绅士的业界里宣传了几波,闻名来尝试之后的绅士们或许爱上了这种福利,于是乎——
我的天呐这是什么逻辑,一般来说可以征服世界了吧?
我点头表示这段话我已经明白了,接着问她说:“明明有这么多潜在客户,为什么我们还是这么穷?”
炎儿呼了口气,回答说:“先不提要赔医药费之类的,他们好像搞了一个协会什么的,说是来这家酒馆光顾的同好们,事先都要经过审核之类的——当然也有不是他们那里的普通的客人啦,”
但是普通的客人本来就不多,所以不用计算在里面。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愿意加入一个严格限制自己享受福利的协会——是那个吗,阿膜上交了自己的筷子,有关小月儿的东西。那个协会是共享小月儿用过的东西的,所以那些狂热粉丝——这什么鬼逻辑啊,一般来说可以毁灭世界了吧?
我回到了用手撑着脑袋的状态,不再问话了。炎儿“呜”了一声,继续拖地去了。
可是,果然这些人是变态啊,要是能赚钱的话就算了,但是居然还要搞什么审核机制,看来有必要去让他们把营业额共享一下——我是在想什么啊,到底。
算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想。然后在这个时候,又有人走进了酒馆。
炎儿没有停下手上的活,拖着地对我说:“米歇尔子爵来了哦。”
诶?
走进来的,穿着绀紫色礼服的,二十五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以说不上优雅的姿势坐在了我的对面。
他伸手摘掉礼帽,深绿色的头发被帽子压的乱七八糟的。
我托着脸,说:“子爵大人的头发真是好厉害,肯定不敢找女朋友吧,你。”
子爵大人对我的这句话嗤之以鼻,反而讥讽我说:“不敢当,比起您这有勇气带着俩美少女住在老王隔壁的人来,我还差的远。”
“啧,”我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说:“诺茨,你是来说什么八卦新闻的?”
诺茨转过身子对布德卡大叔挥了挥手,要了一杯什么什么调制酒(总之是挺厉害的名字),又转回来,双手交叉支在桌子上,然后将身体的重心稍微往桌子上偏移了一些。
他张了张嘴,像是在发言之前正在编织语言,有可能是在考虑如何在不涉及机密的情况下进行交涉。随后,他开口说:“其实啊,最近出了挺多有意思的事的,连我们家那里都稍微被牵连到了。”
要是是一般的什么“讨伐魔王的部下”或者“与巨大的怪鸟作战”之类的,我可是没有什么兴趣啊。
毕竟是佣兵大人与冒险者大人们的工作,只要提到工作,都是与我无关的!
我斜过眼,看着正在拖去血迹的炎儿,发出了“诶——”的感叹声。
诺茨?米歇尔看见我这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却露出了笑容,继续说:“你也知道我母亲原本是卡西奥家的吧,姑且不谈她和我父亲的故事。我的表弟,烈·卡西奥与王国北境元帅埃泰克·劳伦特的女儿订婚了。”
哇,这是什么,家族联姻?然后其中一方对父母指派的婚约不满,然后逃婚了,之后两个人不小心相遇又堕入爱河——或者是遇上了自己真正心仪之人。这种展开真的超有趣的。
不对不对,我是这种八卦属性的人吗?
诺茨带着“他上钩了”的得意表情看着我,说:“结果呢,那个北境元帅的女儿,斯戴尔·劳伦特,留下了【我的心里只有剑圣大人】这种字条,就逃走了。呐,店长,你说她跑到哪里去了?”
“王都。”不行不行,一定不能对这件事表现的感兴趣,不能上当,不能中招。说起来无知的少女们就这么喜欢那种龙傲天的角色吗?打架厉害长的帅怎么了,又不能吃!
“说的也是呢,毕竟无敌的剑圣大人就在王都里嘛——你说,赤发剑圣?阿托利斯大人的话,会不会接受那个女孩子的爱意呢?”
那个剑圣,虽然我是不怎么与他相熟,但是应该挺正经的吧?要是不怎么可爱的话,恩,主要还是这个呢,“得看那个劳伦特小姐长相如何了,毕竟只要是美女,男人都是无法拒绝的。”
诺茨点头赞成我的想法,说:“既然如此,也要担心一下我那个绿头发表弟的未来老婆——怎么样店长,有什么眉目吗?”
你该不会是因为你表弟是绿发,所以才对弟媳妇感兴趣吧。虽然这么想,但是还是不要——不对啊,什么时候我们就变成商讨状态了?将来要进入冒险者大人的回忆录里的我,怎么能把情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我先问一下好了,你们这些大家族不都是那德性嘛,背着皇帝偷偷搞特攻组织什么的,他们找不到?”
诺茨苦笑了一下,说:“再怎么样也不敢在王都明着来啊,暗地里也要小心谨慎——你都让我说了些什么啊!搞不好我们俩都会被我爹派人做掉的!”
我挥了挥手,说:“不要在意细节,比起这个,那个劳伦特小姐外表呢?要是是路过街道的人,说不定会有点印象。”
“我们的生命是细节而已吗?!”诺茨右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说:“——欧派有这么大。”
我点点头,看着他。
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我,才反应过来说:“没了。”
“蛤?”
诺茨摆了摆手,笑起来说:“毕竟我看女孩子,都是先看胸部的嘛,像炎儿小姐这样的,我都是视而不见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炎儿端着诺茨的那杯酒,正好走过来了,这句话一定被听见了,所以后半段笑声才会突然失去底气吧。不过炎儿是很温柔的所以放心啦,要是是小月儿——但是也不会被说是贫,啊不对,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
“那基本特征,她家里人总有说吧。”
诺茨点了点头,说:“他们家里人的,”
炎儿把酒杯砸在诺茨的面前,发出的声响打断了诺茨的话,炎儿柳眉一扬,说:“您的酒,贫乳服务生为您效劳。”
绝对是生气了呢,贫乳服务生。
诺茨马上赔出笑脸,对炎儿说:“哪能呢炎儿姐,这十里八街儿,就属您最漂亮大方,谁敢喊您贫乳,那就是和店长,和我过不去。。。”
“别贫了,说正经的。”
“店长你的正经事就是八卦啊。”诺茨接着贫了一句,才继续说,“据他们说,身高164厘米,年龄16岁,体重50公斤,红发红瞳,皮肤白皙,智商偏低,三围是,”
“等等等等,这些个情报好像有点问题啊!而且告诉三围有什么用,能目测三围认人的话,我就是种马小说的男主角了。”我说,“而且这个是什么鬼情报啊,一般来说不会有三围信息的吧?”
“什么啊店长,不要自欺欺人了!那些为家里蹲死宅们服务的小说里,不都是列一些三围属性出来的吗?!”
那些列出来的数据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我也完全不想看!
总之这里先不跟着吐槽了,我转头对坐在一边擦着桌子的炎儿说:“炎儿,看见过这样的人么?”
炎儿对我摇了摇头。
看来没有。
诺茨突然恍然大悟,对我说:“忘记补充一点了,记得之前偷看她换衣服的时候,看见她的左膝盖上有一颗痣!”
哇,偷看人家换衣服,真的是超那什么的。
“偷看人家换衣服,你真的是。。。”
诺茨老脸一红,大着舌头说:“怎、怎么了,人、人、人家内衣还、还没脱、脱、脱、脱!”
我摸了摸下巴,说:“你是在什么地方看见她换衣服的?”
诺茨一愣,眼珠子一转,说:“应该是。。。我忘记了。”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