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统计整理一下脑子里的情报吧,免得一不小心就忘记了。
要知道,重生流主角的最大优势就是超前他人许多的情报,再辅以能清晰记得所有细节的超强记忆。
我现在勉强也算是重生流男主吧?只可惜我的记忆力没办法长时间记住那么多东西,只好借助纸与笔的力量了。
坐在不属于我的书桌前,从不属于我的书包中拿出一本不属于我的笔记簿。
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页是写着字的,皱皱的页角还有很多涂鸦痕迹,大部分看起来像是在画动漫人物的眼睛,但是画功差到不敢恭维。
从继承自原主的记忆中可以得知,那些页与页之间的留白他原本是打算找其他同学抄一抄来着,但是又因为深入骨髓的拖延症而一直懒得动手。
嘛,原主你放心好了,之后就交由在下来帮你补上吧。
我将笔记簿翻至全新的一页,没有被油墨污染的干净页面让人耳目一新,但这不是我要的效果,记录情报之前还需要做些能掩人耳目的准备工作…
“唰唰!撕!”
没有半分迟疑地在页角涂涂画画,模仿着原主的抽象…或者说抽风画风,往边边角角画上一些眼睛似的图案。
再然后,粗暴地撕掉了其中的一个页角,又故意的将页纸揉成皱巴巴的状态。
最后,顺手将被撕下的纸片放进嘴中咀嚼,一切的准备工作就完成了。
这么做的原因主要是为了使这张纸显得不那么特殊,能更好的隐藏在一整叠脏乱的页面中。
哦对了,最后一个动作到无需在意,那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小怪僻罢了。
我开始在这张被整得脏兮兮的纸上写下自穿越以来经历的所有事情,趁着脑内的记忆还没有完全褪去颜色的这段时间里,用只有我能理解的方式写下。
时间就在我埋头奋笔疾书时一分一秒的逝去,当我再次抬起头看向书桌前的窗口,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啊…这么多事情居然被塞进了两周之内,真是难以想象呢…”
我看着书页上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文字,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合上书本,从书桌前站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以双臂为枕,躺在木质的地板上闭起眼睛。
“最近经历了好多事情啊,先是毫无来由的穿越,又是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再就是世界的崩毁与重启,一切都好离奇。”
早些就说过,我是个有点被害妄想的人,这使得我忍不住将事情往阴谋论的方向去做猜想。
我的穿越会不会是某些存在安排好的?
这世界是不是被设计好的舞台?
世界的崩毁与我的从头再来会不会也在其掌控之中,像是是棋盘中的一颗棋子或是剧本里的角色,任人摆布呢?
“打住打住,现在想这些东西也没意义,胡思乱想就到此为止吧...”我甩了甩脑袋,将那些杞人忧天的想法抛开。
现在,先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吧,以疲惫的精神状态面对那种对手可是件很不妙的事情呢。
想罢,我沉沉的睡去…
——视角切换——
“叩叩叩…该起床了小慎,说好了今天要陪我去商场买东西的,你不会忘了吧?”
我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道,轻轻敲响了眼前这间属于弟弟的房门。
我的名字叫暮谨,今年二十岁,家住在L国士慕省安晋城朋利生区公主大道第十九号房。
父母在多年前的一场意外事故中丧生,当时的我只能和小我四岁的亲弟弟———暮慎辗转寄宿于多个亲戚家中。
成年后凭借着某方面的天赋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赚了不少钱,这才带着弟弟出来生活。
至于是哪方面的天赋…请容我保密。
话说,小慎怎么还没有开门也不作回应?这个点他不应该已经醒了吗…
“喂!你再不出声我就直接开门进去咯!”我又敲了敲门,并下达了最后通牒。
三秒后…
“咔哒,吱呀~”
轻轻地推开了门,伴随着门轴的摩擦声,我看见了正双手环胸平躺在地板上的弟弟。
我当即就冲到他的身旁,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孔前试探了一下…还有呼吸,再试了试脉搏…正常的跳动着。
呼…没死就好。
“小慎!小慎!你快起来,睡地板上小心着凉!”
我捏住了他的后衣领,一把将他整个人给提了起来,一边摇晃他的同时在他耳边大声道。
一番动作下来,他总算是睁开了眼睛,只不过还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额…姐你别摇了,会死人的…”
见他开口说话,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同时被放下来的还有被我拎到半空中的弟弟。
“你怎么躺地上了,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给吓死了。”看着跌坐在地上揉眼睛的他,我生气的质问到。
他则是一脸无辜。
“熬夜看了一晚上的书,回过神来天已经亮了,刚想回床上躺一会儿却在半途中直接睡着了,再然后就被你晃醒了。”
“你这样可…算了,快去洗漱一下,动作要快我们等会儿就出门了。”
本来还想说教一番的,但是就以他现在昏昏欲睡的状态来看,应该是不会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等他脑袋完全清醒过来之后再好好说道说道。
“哈欠~好哦…”
以前爸妈总是爱把‘长兄如父长姐如母’这句话挂在嘴边以提醒自己照顾好弟弟,现在她可算是体验到这种感觉了。
“哎,这是什么东西?”
正在感慨自己的命途多舛的时候,眼角余光却注意到了一样不寻常的东西。
一本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笔记,就这么放在桌面上敞开着:
「雾里神明交由刀子、黄昏与魔法师解决,对白噪音视而不见多眼的蜈蚣就不会闻讯而来,大都会的位置在书香不再的大楼里,伊卡洛斯的蜡翼能以阳光融解…」
诸如此类奇怪的句子写满了一整页,里面的名词动词形容词混乱得就像是用脸在键盘上滚一圈所打出来的一样。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前言不搭后语的,除了那个伊卡洛斯和蜡翼被阳光溶解以外的感觉都没什么联系。
但是在这些古怪至极的单词之中,我捕捉到了一个令我在意的字眼:
「黄昏与魔法师」
是巧合吗?还是说他…
…想起来了?
“怎么可能呢,大概是我想多了…”
——视角切换——
“她应该会注意到的吧?虽然还有第二手准备就是了…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利进行吧,很抱歉骗了你,但这都是为了活下去…”
看着镜子里那张面露歉意、稚气未退的帅脸,我含着泡沫含糊地自言自语道。
口腔里清凉的薄荷口味牙膏让比炼乳还浓稠的困意一扫而空,思绪也随之顺畅了起来。
刚刚的那位是比原主大四岁的姐姐,原主的父母因意外身亡后就一直与姐姐相依为命,成年以后更是不顾亲戚的反对带着原主一起在外生活。
对原主声称自己同时打着四份工赚钱养家,但实际上的职业是…嘛,现在还是不说比较好,太早剧透就不好玩了。
以手作碗满当当地盛起自水龙头中流出来的自来水,泼向自己的面门彻底洗掉最后的一丝犹豫。
最后,将被打湿后低垂至眉毛处的刘海全部拢到脑后,梳成背头的模样。
再看向镜子时,镜中人的表情已被完全的收起,眼神犀利地与境外的我四目相对。
“撒,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