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发生在塌缩点之前很久很久的故事,很久到M4初出茅庐,也就是那一次,我和m16第一次见面。”
“我们习惯吃辣成瘾和喝苦咖啡上头,吃辣带来的刺激感像无休止的火车头冲烂现实的悲伤,来让人在至灼神经的幻觉中感受生命的亢奋冲动,而咖啡,我相信每个人被咖啡冲刷的苦舌苔和涩喉咙都残留着对生活的悸动和反抗感悟——这咖啡比我的命都苦。”
“其实m16在帕斯卡的影响下有在喝咖啡,当然这是题外话,后来m16经历了他的“巡礼者”,所有人都在猜测m16何去何从,而我却感到无比欣慰,因为在我看来m16经历的令人难以接受的变故其实就是属于她苦命遭遇的继续。”
“苦难的延续就是她生命的脉搏,而且她是不会轻易死掉的,她的命不会那样好,好到说解脱就解脱,说重开就重开。”
坐在汤姆森对面的DSR,嘴角微微上扬,将淑女的矜持和女主人的随和,平衡在一种似笑非笑微妙表情上,“汤哥,你这样说M16是不是太…..露骨了。”
“哈哈”,汤姆森伸出手,莞尔一指,指向自己,“我在说M16,其实也是在说我自己。”
”……?“,DSR食指和大拇指捏着下巴,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塌缩点后,她见到我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死掉’“。
汤姆森微微侧脸,眼睛一眨不眨地地盯着DSR的脸,双手耸肩,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地看着对方,”我对她的预判犹如她对我的预判,我相信她能在铁血工造势力上存活,就好像她相信我在塌缩点的绞肉机中幸存。“
不知道为什么,汤姆森说完这句话后就突然脸痴痴地看向窗外沉默起来,像是想起不开心的事情,DSR沿着汤姆森眉飞色舞的语言滑梯也撞向了她的叹息之墙,她从故事中醒来,顺着汤姆森的目光也看向了窗外,但是窗外只有一些树叶在风中摇曳招手什么都没有,她见状默默起身走向柜台,向装有茶叶的杯子沏了一杯开水,撒上一些冰糖,五指捏着杯子上壁,放在了汤姆森面前,然后回到了对面的座位上。
看到汤姆森像是沉湎在了某种情绪里,不再说话,DSR开始后悔自己主动询问她和AR小队的关系。
但是她太羡慕,太好奇汤姆森往日的经历,她感觉汤姆森在外面惊心动魄,颠沛流离的冒险简直就是孩童时期妈妈在女儿床头的睡前童话中,在少女迷迷蒙蒙进入梦乡中,在玫瑰城堡中,只身破阵冲击巨龙拯救昏迷公主的骑士故事。
风停,摇摆的树叶像是听到上课铃声的学生回到座位逐渐安生,汤姆森回头饶有兴趣地看了DSR一眼。
“树叶?怎么了?“DSR不自在地感受着汤姆森侧袭的目光,她的目光就像鹰击寻找到目标后的音速俯冲,也许只轻轻一触,也许不需要触及,只需俯冲的冲击波,就能把她鄙薄的灵魂冲烂,简直坐如针毡。
”那个时候我带的队伍,那些新来的**崽子队员,任务出勤时的纪律就像那些树叶,活泼散漫。“
眼见汤姆森想讲她的小队,DSR有点失落,说实话她并不喜欢那些小女生之间的家长里短,她打断了汤姆森的发言,”你和m16后来怎么样了,就那次任务。“
汤姆森愣了一下,然后摘下墨镜,双手揉了揉眼,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当时为了保证行动的透明打消赫利安的怀疑,我把AR小队带到了公路旁,而我的队员则在后方的土地上警戒摆烂。“
不一会公路上驶来了一条长长的货车车队,不过车队外面的车皮上印着【苏联红十字协会】的字样,隆隆车队在路障哨卡旁缓缓停下。
M4看了M16一眼,然后大跨步向前走向头车,向上面货车驾驶室喊道:”你好,格里芬战术人形,我们奉命拦截可疑铁血目标,请您下车配合我们调查。“
一个头戴军帽的头伸向窗外,百无聊赖地扫了下面一眼,然后”咣当”一声,驾驶室的门被踢开,一个长袍男士从车上跳了下来,眯着眼歪着头,像是睡驾刚醒,但是很利落地从怀里掏出一沓破旧卷页的证件,从中挑了一本印有红十字的证件递给了M4,但是伸手的一瞬间突然间精神抖擞地盯着前来检查证件的人,好像担心他人会随时撕掉他的证件似的。
他像大多影视剧中的俄罗斯军官那样,斜歪地带着军帽,遮住一只眼睛,一身不大干净的绿色军大衣耷拉到膝盖,军官看上去相当年轻,卷曲的短发,精瘦骨棱的脸庞,青灰色的眼睛,高隆的鼻梁,脸上还留有未消散被冻红的韵色。
和他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位灰白色相间的女士,灰头发,灰内衬,灰裤子,白脸颊,医用白大褂,白药箱,全身上下灰白一词一言敝之,唯一在这片和谐中不和谐的便是她胳膊上干净扎眼的肩章——基辅红十字协会。
这倒是和军官的肩章不同,军官的红十字肩章和他的证件沓一样爬满褶皱。
“基辅红十字协会,你们连这个也要查吗?”灰白女士淡淡问道,这种淡淡的口气与她的灰白气质极搭,就像蓝天配白云起微风,大海配远帆飘海鸥,虽然是质问,但是听起来更像是妥协。
前车停下,后车的驾驶员也从车里跳下,慢慢来到哨站观看格里芬人形的检查,其中一位棕色长发的女士,拿起手里的相机拍了起来,她身旁也站着一位和灰白女士一样的白大褂男士。
随着旁边的人围了上来,M4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明显的怯场让她动作越来越快,草草看了证件后就想放车队放行,尤其是那位拿相机拍摄的那位女士,给格里芬人形造成了极大的威压,仿佛她们下一刻就被迫出现在电视直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