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需要买这些吗,”芙歆听完了LAWE的陈述,眉头轻轻皱起,有些为难的说道:“因为我平时自己不怎么做饭,调料可能没有办法帮您。”
“能有您的帮助就多谢了,洛兰小姐。”LAWE轻轻低头,使漆黑的头发微微垂了下来,对芙歆道谢。
“安洁莉卡小姐自己也不喜欢做饭,能有您这位‘家庭主妇’照看真是幸运。”芙歆将腰向左弯了些,拿了一条黑色的毛巾看了看。
“多谢您的夸奖,这只是我作为助手的分内之事。”LAWE注意到芙歆暗中的打探,将自己和安洁理符卡的情感关系撇了个干净。
“您真谦虚,”芙歆脸上似乎永远笑盈盈的,LAWE甚至害怕她长久以来会把眼睛笑弯了:“我先来带您买些洗漱的用品吧。”
看起来芙歆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不再继续和LAWE客套,直接步入正题。
“您看看,”芙歆拿了一些较为普通的用具,递给LAWE:“这些都比较不错,不过我用的牌子也少,出现错误还请您多多宽恕。”
“非常感谢,洛兰小姐,”LAWE接过那一套从头到脚的工具,对着芙歆表示谢意。
“肉类您可以买些瘦的,安洁莉卡小姐不喜欢油腻,”芙歆提醒道,同时还掰着修长的手指:“而蔬果只要不是特别酸苦,她都可以接受,我会帮您参谋几种。”
“好的,洛兰小姐,”LAWE看着芙歆柔和的微笑:“您喜欢什么可以告诉我,这并非安洁莉卡小姐交予我的钱。”
LAWE感觉到芙歆又一次对她有了防备,似是一提到LAWE和安洁理符卡不正常的举动,芙歆就要细细查询一番。
她仔细一想,想到两种解释:她或是喜欢安洁理符卡,不想让别人接近;或是她有求于安洁理符卡,若是LAWE与安洁理符卡亲昵,她会失去些什么。
“安洁莉卡小姐怎么能让您如此破费,”芙歆看起来在为LAWE打抱不平,实则试探着问道:“她应该还没将工资交给您吧,您不会有些惯着她了?”
“实不相瞒,”LAWE低下头叹了口气,和芙歆一起边前进边闲聊:“安洁莉卡小姐被人找了麻烦,我正巧撞见了,教训了他们一顿,这些钱就是顺便拿了他们的。”
“原来是这样啊,”芙歆低下头,用白银铸成的手指轻轻挠了挠下巴尖,似是称赞一样对着LAWE说:“这就是缘分啊。”
“昨天晚上的事你知道吗,离我们还挺近的,”芙歆向左侧着头,一头粉色的河流洒到了肩上,将带有蔷薇花香的水花散逸在空气中:“我听说还有武装分子,您看见了吗?”
“没有,”LAWE摇摇头,有些长的头发像树上摆动的枝叶一样,勾勒出惯性的实体:“当时撞的时候我们便赶忙回去了,您呢?”
“我当时睡了,什么都不知道,”芙歆用指甲磨了磨衣扣,看起来有些尴尬,整个人微微僵硬起来:“说起来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那就不用担惊受怕了。”LAWE点了点头,随后立即结束了这个话题,举起一颗饱满的绿色果子:“您看看,这个怎么样。”
15分钟后
“好的,多谢您了,洛兰小姐。”
“不用啦,安洁莉卡小姐经常帮助我,我帮了您也是在帮她呀。”芙歆拉长些声音,白白的皮肤在脸上却显得红扑扑的,看起来像小孩子一样可爱单纯:“再见,LAWE小姐。”
“再见。”LAWE与芙歆告别,拎着大包小包的物品到了收银台。
那位柜台先生看起来给人一种时日无多的感觉,上下眼皮中间散发着一种死气沉沉,机械麻木的用收银枪扫了扫条形码,随后拿出一个大购物袋。
“25.7Dollar,Please.”LAWE点了点头,从兜里翻出两张20纸币,交给了收银员。
收银员用他幽幽的黑眼睛看了看LAWE,应是在埋怨LAWE为他增加工作量,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找着零。
“根据南方中央广播电视台于12月20日的报道,在北方省的武装分子皆已落网,事件内情正在调查当中......
收音机旁若无人的说道,让收银员本就不怎么灵巧的手又慢了几分,将整个过程以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缓慢速度进行着。
“据被捕武装分子的言辞,幕后主使极有可能是北方联合,南方政府正在积极协商,争取......”
“您要是再慢些,我就要叫您的经理了。”尽管LAWE的表情和语气没有带任何情绪,但所言内容却带着一种苛责。
“抱歉抱歉。”收银员有些惧怕了,手上不熟练的动作也快了很多,在5秒后完成令他手忙脚乱的工作。
LAWE用双手将购物袋和零钱取走,径直走出了商店的大门,随后用精密的左手把零钱揣回兜里,又用同一只手将想要流失的头发复位,踩碎门前的积雪,从枯枝败叶上看到了点点的阳光。
“姐!”LAWE忽然听到熟悉的尖叫,将头转到右侧,发现了被三个青年堵在一旁的芙歆。
“Shut your fucking asshole,bitch!”男人狠狠的吼了芙歆,回头看着LAWE的动作。
“这都什么事。”LAWE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在心中叹气,将枪套解开,同时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的广场,将手枪的保险解除。
“Hey,bitch,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shit a......”那三个人刚想警告LAWE,就看到她手中举起的黑色物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像在冰箱里冻住一样愣在了原地。
“手举起来,去那边巷子里。”LAWE命令道,看着三个腿都在发抖的人,里面的芙歆也慌乱的钻出来,踉踉跄跄的跑到了LAWE身后,甚至几次都要跌在地上。
“您先在这帮我拎着袋子,不用担心。”LAWE轻声安慰着芙歆,原本准备用白得洁净的左手拍拍她的背,但对她的身份有所顾忌,便准备先去把剩下的事处理了:“转身,去那个巷子里。”
“大姐,w......”男人眼睛睁得大大的,眉毛也跟着指向眉心,双腿还不住的发抖。
“Shut your fucking asshole,you son of bitch.”LAWE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驱赶着站都站不稳的三人进了北侧的一个巷子。
“趴下去,双手抱头。”LAWE命令三个人均匀的趴在不足两米的的积雪小巷里:“快点。”
三人只能乖乖照做,慢慢趴在了寒冷的雪地里,而LAWE却不打算就此作罢,将纤白的手指伸进了衣兜里,拿出了一根长长的消音器。
芙歆在门前微微喘着气,想用擦伤发红的手将凌乱的发丝整理一下,却发现适得其反,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三声奇怪的声音传了出来,芙歆知道是LAWE开枪了,尽管声音还是很大,但好在周围零星的人好奇心也不是很重,没有人去碰这个霉头。
LAWE忽然有些后悔,看了看弹匣内的子弹,确认不是穿甲弹后,放下了悬着的心,节俭一点总是好的。
她再次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羊角锤和一根10cm长的钢钉,还是在安洁理符卡的处理室内拿走的,LAWE当时就是用这个锤子和钉子将大块的骨头敲碎。
她看了看三个倒在地上还在扭动的人,随着肌肉的放松,一股恶臭传了出来,但LAWE是个谨小慎微的人,除非头盖骨掀起来,否则她是不会彻底放心的。
LAWE从巷子里出来,赚了80多元,捧起来一块还算干净的积雪洗了洗手上红白相间的血迹。
“您没事吧?”
“没事,熟能生巧。”LAWE检查着身上的血迹,随意的对芙歆回答道。
“多谢您了,LAWE小姐。”芙歆对着LAWE鞠了一躬,对着她道谢。
尽管芙歆经常会遇到这种事,一般也就耽误几分钟的事,但既然LAWE解决了麻烦,芙歆也理所应当的很感激她。
“他们都死了,而且我翻了翻某个不设密码的手机,应该不会有人找你。”LAWE将兜里的黄色手套晃了晃,让芙歆不要担心:“没留指纹,附近也没监控。”
“这个给您吧,”芙歆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如果他们找你,就去打我的电话。”
“好的,”LAWE心安理得的收下了,看了看这张粉红色的卡片,不由得再瞥了眼芙歆,随即从她的手上拿过购物袋:“那么,我要回去帮安洁莉卡小姐做饭了,再见,洛兰小姐。”
“再见啦,LAWE小姐。”芙歆看起来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舒展着眉头对LAWE微笑道,用带着浅浅泪痕的右手对她拜了拜。
中午,11:08
“您回来了?”安洁理符卡叹了口气,随后继续处理伤者。
“我走的时候看见洛兰小姐遇到危险了,上去帮了一下。”LAWE说完后,看到安洁理符卡金黄的眼睛,随后她又迅速把头扭了回去,金色的发丝随惯性飘散了会,又因为重力被拉了回去。
“您不用管她,她平均每几周就遇一次‘危险’。”安洁理符卡用带有嘲讽意味的语气自暴自弃般说道:“不过她还挺幸运的,每次吃阻断剂都能成功,您不也看到了吗?”
“您喜欢土豆炖牛腩吗?”LAWE不想理会安洁理符卡,直截了当的转移了话题,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也有土豆,也叫potato。
“Okay.”安洁理符卡回答道,同时将绷带包好,随即对着伤员要价:“Well,50 dollar,please.”
这位有些年迈的伤员用布满褶皱的右手伸进了裤兜,将自己右侧兜内的钞票全都拉出来,安洁理符卡拿了两张20元,一张10元后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迟缓的点了点头,随后用颤抖着的手困难的把剩下的钞票塞了回去,随后拄着扶手起身,几步一停的走出来诊所。
安洁理符卡在他离开后又自顾自的坐在了躺椅上,用像雪一样冰冷洁白的手伸进柜子底下,拿出一本蓝色的书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