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港区-海军陆战队基地-交界处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克莱警员用健硕的双手将手中的枪举起,朝着前方的嫌犯大叫道。
见那人不理会警告,依然想拔出自己的手枪,克莱便不再废话,连续扣下了悬刀。
然后是十余声枪响,那人彻底瘫倒在了石砖路上,克莱此时拿出对讲机汇报情况,让另一位警员掩护他上前戴手铐。
“Damn it,”那位警员看起来有些紧张,手中的枪也跟着身体在颤抖:“Jesu......”
“放轻松,放轻松,”克莱为嫌犯戴上了手铐,随后为他提供医疗救助,不过他还得安抚他旁边新来的警员:“如果不杀了他,这人会杀掉更多的人,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而那位警员扶着警车大口喘着粗气,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还伴随着偶尔的干呕,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一辆救护车停了下来,随后和克莱一起将犯人抬上担架,送进了车里。
“没事,没事,”克莱这时走到了新警员面前,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下班了去我家喝点酒,我家里还有一瓶赤道的好酒,到时候我喝酒,你喝酒沫。”
“威尔逊,你一会有事吗?”有一位女警员叫住了克莱,令他回头打量了一下这位女警。
“你看,米勒,”克莱对着那位警员指了指还在抹眼泪的新人,示意自己要做的事,随后询问道:“你去做什么?”
“今天这一片报了5个失踪,3个谋杀,我得去问问,”珂洛文丝·米勒摇了摇头说道:“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我自己去吧。
“还有你,一个大男人别哭哭啼啼的,给你点纸擦擦。”
中午,12:00
安洁理符卡在中午12:00准时关门,将暂停营业的挂牌悬在门把手上。
她从门前转身向后门走去,有些疲惫的弓起双臂,拉长双腿,伸展起金属一般坚韧的身体,若不是身上厚重的衣服,绝对会给人一种巴黎淑女的印象。
安洁理符卡沉重的迈上后门的台阶,似是为了支撑自身庞大的重量一般,右手紧紧的按在蹭光瓦亮的不锈钢扶手上,这种力量感与原本苗条的形状截然不同。
“如果您饿了的话,可以先吃些水果。”LAWE提前将有些沉重的药柜推开,看了看还在楼梯口的安洁理符卡,随即上了楼。
LAWE因为帮助芙歆忘了订房间,现在不得不再呆在安洁理符卡的家里。不过医生不发病的时候还挺文静的。
想到这里,LAWE看了看正在上三楼的安洁理符卡,没想到她平时还显得满淡漠的,嗯,也许是火热的一面更能使人印象深刻,所以LAWE忽略了她一直以来的冰冷。
“怎么了?”
“没事。”LAWE的目光被安洁理符卡搜寻到,随意的敷衍过去后便进了厨房。
LAWE将切成块的水果放在安洁理符卡的皮革餐椅前,随后将闪烁着暖白灯光的叉子摆在盘子右侧,便又退回到了厨房。
安洁理符卡的手机忽然响起了刺耳的铃声,她打开手机看了看,随后检查了一下自己腰间的Glock,向楼梯口走去。
“发生什么了?”LAWE戴着棕色围裙走出去询问道,顺便将电饭煲调到保温模式。
“警员,”安洁理符卡扶着栏杆,朝着LAWE说道:“您是不是又杀了三个?”
“嗯,”LAWE头微微放低了些,回答道:“帮洛兰小姐杀了三个。”
“您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干的?”安洁理符卡像是来了兴致一样问道,似是半大的孩子一样想和LAWE比拼什么东西,大大的眼睛中闪烁着一抹兴奋的光芒。
“22岁。”
“那我比您早8年,”安洁理符卡似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故意用比较骄傲的言辞说道:“您的成绩是多少个?”
这就不得不让LAWE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随即说出一个比较吓人的数字:“大概五六百了吧,非军事人员另说。”
LAWE看出安洁理符卡眼中的无奈,看起来她对LAWE的话明显不是很相信,在露出一个不常见的微笑后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珂洛文丝在门口站着,因为没有戴围巾,脸上也冻得通红,但依然掩盖不住脸上的愠色。
“你怎么站在这?”安洁理符卡轻轻推开门,留出一条缝对珂洛文丝问道:“先说好,我不会让你进来。”
“你说呢?”珂洛文丝搓了搓手,对着安洁理符卡讥讽道:“5个失踪恐怕是跟你有关吧?”
“别血口喷人,小姐。”安洁理符卡不为所动,用金色的眼睛盯着珂洛文丝。
“他们之前就是搞仙人跳的,这次怕不是到了你头上。”珂洛文丝想要凭借讽刺激怒安洁理符卡,脸上也是一副嘲讽的笑。
“我破财消灾了,”安洁理符卡将头往左侧摆,以一种戏谑的姿势盯着珂洛文丝,但表情与眼神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又看了一眼楼上的窗口:“放弃吧,小姐,这附近没有摄像头,这里的人证也不可能会帮你,这注定没有结果。
“还有,你抓到我那么多次找女人,然后呢?我不是还站在这生龙活虎的。”
珂洛文丝有些恼羞成怒的将手搭在黑色的手枪上,而安洁理符卡却不动声色的再次看了看三楼的窗户,刻意的大声提醒道:“别激动,有事好好说。”
“You dike,scumbag.”珂洛文丝骂了一声,似是觉得晦气一般,转身踩着脏兮兮的污雪离开了。
安洁理符卡第三次看窗户,随即用力关上了铁门,摇了摇脑袋,使头上的金缕也跟着晃悠,便沉重的踩着楼梯上去了,这种声音有时候会让人怀疑她的骨头里是不是全是铅。
“再等半个小时吧,安洁莉卡小姐。”LAWE专心致志的在厨房看着书,见安洁理符卡上楼便提醒一声。
安洁理符卡看到楼梯口旁的步枪,用修长饱满的小臂勾起枪的吊索,缓缓走进了LAWE的房间,将弹匣卸下,用小指将拉机柄勾回,将膛内弹药塞回弹匣。
“安洁莉卡小姐,”LAWE站在门口,出声打断安洁理符卡的动作,将她的眼睛强行拉到自己身上:“我自己处理就可以了。”
“好。”安洁理符卡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LAWE将搭在胳膊上的外套挂在门后的钩子上,露出一身黑色的厚衬衫,为了不让油渍溅射到袖子上,她还将左右臂的袖子卷了上去,整个人显得干练挺拔,如果用植物来比喻的话,她定是棵冻土中醒目的黑松树。
“您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LAWE忽然感觉左臂被安洁理符卡冰冷的手牢牢禁锢住,将视线移向左侧,意外的发现她暗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质问。
“不小心划的,”LAWE随口敷衍道,随后想要轻轻抽出左臂,却未能如愿:“您别再抓着我了,我还要去厨房看看,安洁莉卡小姐。”
“您不要说谎,小姐,”LAWE感觉安洁理符卡抓得又紧了些,好在她不喜欢留指甲,否则定要让LAWE皮开肉绽:“您好好的跟我说。”
“我自己干的,您满意了吧?”LAWE有些慌乱的用力把手抽了出来,又因为惯性后退了几步。
安洁理符卡因为突如其来的力量有些踉跄,金色的头发蔓延到了脸上,遮盖住了她无时无刻不显得凌厉的眼睛,这又让LAWE不得不匆忙的主动上前拉住她有些坚硬冰冷的手。
“抱歉,安洁莉卡小姐。”LAWE松开安洁理符卡的手,叹了口气,又大幅度转了个身往厨房走去。
安洁理符卡在原地思考着些什么,随即在温暖的体温消逝在空气中后,转身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书。
中午,12:41
“安洁莉卡小姐,”LAWE轻轻敲了敲安洁理符卡的门:“该出来吃饭了。”
安洁理符卡慢慢的拉开了门,看了眼LAWE已经放下的袖筒,又注视着她黑色的眼睛,使LAWE感觉有些不自在。
“请吧,”LAWE转身到了餐桌旁,又想起些什么:“您会用筷子吗?”
安洁理符卡摇了摇头,迟缓的走出了房间,坐在了裹着皮革的白桦木椅上。
“您那个另类的名字是怎么来的?”LAWE拿出几片面包和一盘带着酱汁的土豆泥,向安洁理符卡询问道。
“我母亲取的,”安洁理符卡用叉子挑了些被染成亮棕色的土豆泥:“把嘴张开,小姐。”
“嗯?”LAWE有些疑惑的看着送到嘴边的食物:“您这是?”
“您不是说可以替我吃吗?”安洁理符卡盯着LAWE的眼睛,用报复般的眼神和她对视,又将头颅向左侧倾斜。
LAWE迟疑了几秒,微微张开嘴唇,品味着自己的手艺与经验。
“我还没见过您吃些什么呢,”安洁理符卡看起来很喜欢把头倾斜向左肩,可能是因为眼睛不是很好,将眼睛倾斜才能使左右眼图像重合:“您早上也没吃饭?”
“在您之前,”LAWE用桌上洁白的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将废弃的纸扔进垃圾桶里:“午饭我打算在您之后吃。”
“把嘴张开。”安洁理符卡又用叉子在盘子中取出一块牛肉,再次侵略性的递到了她的嘴边。
“您要是喜欢喂食就去动物园吧,安洁莉卡小姐,”LAWE尽管没有从语气和表情上露出破绽,但还是能使人感到厌恶与讽刺:“抱歉,我不是那种喜欢被投喂的类型。”
“这是您花费金钱购买的食材,您花费时间烹饪的菜肴,LAWE小姐,”安洁理符卡不为所动,顺便化解了LAWE话中的矛头,然后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您得学会照顾自己,至少别死我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