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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之所以会告诉精灵少女会有这么一种的选择,是因为接下来他要说的另一项选择将是会从根本上彻底击溃之前他给予的选项。
“至于另一个选项,另一条路,那就是成为我的……朋?不、不对不对……伙伴?同伴?好像都不太对……”
事实上莲在提出条件之前连他自己都没有考虑清楚到底要跟对方说什么,已经到嘴边的两个最正常的选项在脱口而出之前便因为不符合他的想法而咽进了肚子里面。
“哎呀……这下子可麻烦了……感觉无论哪个方向都不是很对的样子……啊有了有了……”
莲所追求的不是同伴、伙伴、朋友那种对他来说相当肤浅、天真的关系,他所追求的是一种更加新奇、能让人眼前一亮的、让他更有追求的关系。
这种关系要远远凌驾于同伴、朋友甚至主仆、男女关系之上,来命名这种心灵上的契约。
集中自己跟这30名奴隶的力量,建立起一个能容纳、治愈大家破碎心灵的归宿。
同时为了保护这个归宿,会做出一切可能会包含非善举的行为。
“至于另一个选择,就是跟我一起享受这个美丽又丑陋的世界,一起享受亲手建立起来的乐土所带来的幸福感、享受同仇敌忾所带来的快意恩仇。
我们将建立一个仅仅属于自己的世界、属于自己的美丽人生,收留跟我们一样的罪人。
大家将不再是主仆、战友、同伴,而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犯’。”
莲说完这话之后,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焦热且灼烧感的兴奋。
这是他从来没有接触到的感觉。
(这个是……)
黑色的幽暗之火抽出了莲身上的魔力,在莲的胸前凝聚成他挚爱的武器“锁链红蜘蛛”的形状。
伴随着刀身逐渐融上深红色的魔火跟宛若生物才有的血筋一般的纹理,一把90厘米长的锁链刀就像是自然精炼而成的一样,显露出了实体。
“锁链红蜈蚣”进化成了“朱雀杀”。(Suzaku Killer)
新的锁链刀凭借莲的意志,斩断了精灵少女的手撩跟脚铐,最后稳稳的插在莲的脚边。
浑身散发出犹如黑洞般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略微弯曲的刀身再配上全身散发出象征罪恶的黑红色,使得这把新炼成的“朱雀杀”看上去异样的充满邪祟跟不详。
“其他人应该都听见了吧。那么就马上做出选择吧。 如果你们选择前者,就转过头去。如果选择后者,每个人都来摸一下这把刀。
不过你们所有人都要做好觉悟,一旦碰到这把刀,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你们这辈子将受缚于我的意志,也有可能终究无法摆脱我的心结而凋零。”
“……”
“这把刀将赋予你们新的灵魂,化为永不消逝、指引你们的灯火。
我们将共享各自的梦想、仇敌、喜好、憎恨、危险、幸福。
如果你们有憎恨的人,那我也会憎恨那个人,如果有人要杀死我,那么你们也将无条件的跟我一道去面对他。
当然,你们对我来说是最宝贵的财富,我会教授你们战斗、生存下去的技能,我是炼金术士,还能为你们打造专有装备跟道具,或许还能帮你们取得只有你们自己才有的技能。”
“……你、你会背叛我们吗?再次背叛我们吗?”
精灵少女用那对深邃幽暗、空洞又虚幻到不见底的双瞳盯着莲。
莲心里明白,她要的并不是“我不会背叛你们”如此浅薄的一句话。
“只要用这把剑立下契约,我们不会伤害彼此。这可不是浮浅的承诺,而是在这把连通我们命运的‘朱雀杀’面前,所定下的契约。
如果我背叛了你们,那么这把刀会杀死我,反之也是一样。”
以眼前精灵少女为首,精灵奴隶们的双瞳就像积攒了许久的火山一样,猛地迸发出了犹如银河爆炸般的光亮来。
在将该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之后,莲将手放在了“朱雀杀”的剑柄上。
“当然,你们也可以独自踏上这条路。去找寻出卖你们的人复仇。
毕竟我身上担负着的麻烦要比你们危险的多,如果麻烦增加的话,对你们来说也很困恼吧。
不过对我而言,如果你们跟我一起踏上这条并不光明的道路,会很高兴的。”
“诶……为什么……”
精灵少女歪着脑袋抬起头,望着莲的表情。
这并不是怀疑莲的誓言,也不是在问莲,而是在确认。
确认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值得自己终身追随之人。
而莲则完全不打算掩饰自己那憋了半天的猖狂笑容,对她说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么多人一起面对,比一个人要有意思许多啊。
麻烦跟仇敌越来越多,折磨、摧毁、践踏的方法也就越来越多。
仅仅只是想杀死敌人、简单的报报仇也实在是无趣,你们不是那种人,是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了莲的话之后,精灵少女也同样发出沙哑的笑声。
其他的精灵奴隶们也跟着发出“终于熬到这一天了”的舒心轻笑。
“也对,也对啊。这才叫共犯嘛。真是个不错的主意。真是个不错的主人。
嗯,嗯,跟你一起,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只是个因为一时之义气或者怜悯而帮我们解脱的人,那确实是太无趣了。
那样的主人……或许会很感激他,但绝对不是值得信任托付的人……怎么样……各位?”
精灵少女歪起脑袋,去寻求同伴们的意见,而其他奴隶精灵们只是以如午夜风铃般的恐怖笑声作为回应。
“比起假装忘记一切仇恨,回到以前的美好日子来说,追随着你或许更有意思。
跟人类过着合作的日子,只会令人作呕,那种令人作呕的日子……呵呵……啊,抱歉,我不是在说你……我是说……你对我们而言已经不算是人类了,而是同族、同胞……这么理解可以吗?”
精灵少女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因仇恨而失言,马上修正自己的错误。
不过莲对此并没有意见。
“没关系,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而且我也认为,跟那些令人讨厌的家伙过着日子,只会令人作呕。”
“那么,就没什么可考虑的了!大家没问题吧。”
“……”(奴隶精灵们点头)
“既然如此,大家就抓住这把刀吧,它不会伤害你们,并且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莲刚说完,以精灵少女为首的奴隶精灵们便伸手去触碰“朱雀杀”,至于那些没胳膊没手的家伙们则在同伴的帮助下用身体去触碰刀身。
瞬间,“朱雀杀”便发出比刚刚出现的时候更为幽暗、深邃的黑光,将包括莲在内的所有人包裹了起来。 它认可了莲跟奴隶精灵们之间的契约。
“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们大家从成为奴隶开始便抛弃了之前的名字。”
“这样啊,我叫莲。没有名字也很难交流,就给你起名字叫艾米吧。”
“艾米……嗯,嗯,我喜欢这个名字……莲……这就是我主人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