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当哑巴也算时间。”
“…我说的话，你能把东西还我吗？”
“求我。”
苏启帆脸上露出了十分玩味又惰慢的轻笑。
“这对你来说不是很擅长吗？你可以向任何人低下头颅，却唯独对我区别对待，任何人都能从你身上踩一脚，唯独我不能，蓝语昕，是不是别人越轻贱你，你就越兴奋？”
“我不是！”
可她这句话到底是憋在了心里。
她很想反驳，可她不能反驳，她只能闭紧嘴巴，任由他对自己的误会逐渐加深。
就当是这样吧，就这样好了…
“你让我很不爽啊蓝语昕，现在我也想欺负你怎么办？”
面对面前掐表算时一脸冷漠的男生，女孩似有针锥刺心，疼得无法呼吸，可最后她只是默默轻声叹息，以臣服者的姿态向趾高气昂的胜利者弯下脆弱的腰肢。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求你把它还给我吧。”
“有条件。”他把玩着手中的人形玩偶，“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被别人要求做什么就做什么。”
女孩身体顿了顿，重新挺起腰，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将俏脸侧向一边，默认同意。
"你还真是一点不反抗，像是被人圈养的家畜。”
“……”
“我的条件，从今日起，把你每月的生活费全部都交由我保管，所有日常生活的开销都需要向我汇报，哪怕是买一包卫生巾。
“我答应了你才能从我这里拿钱，别想着私藏，你瞒不过我的。”
女孩听到他的条件一脸惊愕，她一旦答应，以后将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还有一些附带条件，以后不允许你和别的男生接触，我和你搭话时不允许沉默不语，不许对我撒谎。”
“。。。”
女孩看着他，确定他的话不是开玩笑。
“我不想...”女孩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如果我有意欺骗你呢？”
“你当然可以这么做。”苏启帆戏谑一笑，“只不过到时候，你的谎言和你的惩罚成正比，我可以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当做谎言，你的话取决于我信不信，而不是真不真，至于是真是假——有谁在乎？”
女孩轻轻叹了口气，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说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说出来的要让他满意舒服。
“我会按你说的做的。”
“还有一件事。”
苏启帆怠惰地打着哈欠，拋起手里的巫咒娃娃然后稳稳接住，只差一点，就会从楼梯口的缝隙掉下去。
这个过程把女孩看得脸都白了。
“我很好奇，你对谁这么痛恨，甚至做到扎人偶来诅咒他。”
教学楼的紧急疏散通道内，无助的女孩缩在墙边身子几乎没有动弹的余地，面前的男生把她的空间压缩到只剩下转折平台的墙角可以倚靠。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女孩眼眸微阖，似郁郁秋水，娇嫩的面颊仅是一言望去便让人心神荡漾。
“你想要钱，我可以把我攒下的生活积蓄都给你，你全部拿去好了。”
“你想要…”女孩语气稍顿，脸上有些羞臊，“你想要我，周末可以去你家里。”
“……”
“如果你只是想要报复，认为你的付出得不到回报而不甘亏损，我没有怨言，若这样能让你泄愤的话，尽管做好了。”
还真是逆来顺受。
“只有一点，”女孩低下头，一脸悒郁之态，“你得到你想要的之后，不要再…”
“不要再纠缠你了对吧。”
“是…”
“那好啊，以后你就当我的挂名女友，晚上去我家，我还没亲过女生的小嘴呢，让我开开荤尝尝是什么味道，等我对你玩腻了咱们就分手，之后绝对不在纠缠你。”
这番语言粗鲁轻浮，女孩知道男生是故意的，故意羞辱她。
“…好。”
得到肯允，面前的男生并没有想象中的傲慢与得意，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悦。
“蓝语昕，你就这么喜欢作践自己？”
“...对不起。”
苏启帆被她气笑了，说：“我在欺负你，你在对欺负你的人说对不起吗？”
“苏同学，我们不适合，你未来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
“你想送死谁拦得住你。”
苏启帆厌恶的打断了她。
他把手中的娃娃丢还给女孩，然后不带丝毫留恋的扭头就走，关闭消防门时的咚咚声震得少女心口阵阵绞痛。
她把他气走了...她把这个唯一相信她的人气走了。
少女跪在地上，捡起那个被扎满针孔的娃娃，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
“苏同学...”
你是我唯一喜欢却不敢得到的男生...可我们真的只能到这里了。
如晨露般剔透冰凉的泪水代替少女进行无声地倾诉，可她知道，没有人能听到了…没有人。
消防门的玻璃背面，苏启帆听着玻璃窗后少女低声的啜泣，仅是无言的聆听片刻，便默默转身离去。
这件事，还远不到结束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