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所以，可以吗？”
秦语沙把手撑在桌面，衣桐瞅着眼前的人想了一想，她是觉得借一下没关系的，但又有些不想就这样轻易借出。
因为如果秦语沙真的把这身上这件脏衣服穿进班里，那班上的人迟早会想起，有一个叫做衣桐的人身上是干净衣服。
那她不借也得借，而且不借，那可能会被记恨三年。
有种被强迫的感觉，她有些不爽。
“衣桐同学是想参加军训的吧。”
在她又犹豫时，秦语沙又开口了，她双手握拳竖着叠在桌上，最后把下巴搭在了上面。
“不想。”
“但是我看你总是在看我们嘛。”
“那你呢，是在天天看我吗？说的那么肯定。”
秦语沙胸口一紧，她有时还真会瞥上一眼衣桐，可是这怎么可能说出来，从喝了你的血后就有些在意什么的。
“总之，我穿你的校服当领队，你就有些参与感了吧。”
“用不着。”
“只是有这方面的意思而已，我是诚心向你借的，你不借也没关系，我不会宣扬‘你不借给我的’，别人问我也会说是自己不想问你借。”
衣桐原本就不是不想借，秦语沙这样说后她也更没有理由拒绝了，站起身来，午休就快结束，她叉着腰看向眼前长得很标致的人。
“转过去。你也脱，等会也不许转身。”
“谢谢。”
见秦语沙很听话地转过身去，衣桐拉上窗帘也去转身，身后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咬着嘴唇脱下外套，教室里的动静越来越小，想起秦语沙裸着上身站在身后，衣桐有些想回头看上一眼。
“好了吗？”
“嗯。”
她偷偷向后回着眸子，余光里只看见了一片雪白，而且似乎秦语沙也在看来，她赶忙把手中的校服向身后递去。
交换完校服，衣桐利索地套上后，觉得衣服有些宽大，而身后却传来一声抱怨。
“有些紧啊。”
“不穿就还给我。”
“哈哈，开个玩笑。”
校服不算好看，白色短袖，蓝色圆领，就和国内其他学校的款式一样朴素，似乎是真的有些紧了，秦语沙穿上她的衣服后，下摆刚过腰一点。
“谢谢，等会要换回来吗？”
“不用，你洗好带给我就行了。”
她还算好，因为不用训练没怎么动，校服还算干净，但身上这件应该是秦语沙训练了一上午的，估计是汗都干在上面了，穿着真的有些异样。
“那我要回班了，真的谢谢你，你也回去吗？”
秦语沙向着后门走去，衣桐再次瞥了一眼她红红的嘴唇，坐回位置。她原本以为秦语沙还会留下一会，但果然只是同学吧，她冲着门口的人摇了摇头，把耳机藏在发下继续喝着咖啡。
等到午休的零声响起，以往的音乐变成了集合的号角，她端着咖啡站在走廊边缘，三楼的视野恰好可以看见操场全貌，从教学楼走出的秦语沙向着班上划分的位置走去，似乎是午休一结束就开始拉练。
在操场靠近宿舍的门她看见了汴小禊三人，甚至她们还远远交换了下眼神，她不明白离那么远同桌是怎么发现自己的，明明她都找了好久，而且刚刚似乎就连秦语沙也从操场看了过来。
咖啡喝完她就缩回了脑袋，她趁着这段时间跑回班打上满满一杯水，接着就开始用纸巾去擦校服上的褐色的污渍，她几乎用了整整一包纸和满满一杯水才擦完，最后那块褐色污点变成了水渍。
她不想带着那块显眼的斑回班，她也不想炫耀是因为自己的慷慨才解决了“一件大事”，倒不如说如果有人因为这个而夸耀她，她反而会觉得尴尬。
继续回到走廊边缘，恰好碰上自己班的方队表演，见似乎没有人看向自己，她拿出手机调成摄像，开始拍下自己班的拉练。
秦语沙和江司晨的正步走得很标准，可以说是无懈可击，而班上的同学也很用心，没有一个人掉链子出错，做完动作后秦语沙带着自信的微笑小跑离场，这样应该稳居第一了吧。
带着自己的衣服，所以有参与感吗。
她笑了一下，恰好看见镜头里的秦语沙对她投下了一个微笑，衣桐抿住嘴巴，也对着她笑了回去。
明明三楼离操场有100米远，而她也为了隐藏手机而半蹲只露出了个脑袋，她真的不知道秦语沙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拉练果然是第一，结束时最后一节课已经过半，衣桐晚上几分钟回班，坐回座位，汴小禊马上就笑了过来。
“第一哦。”
“看见了。”
“啊，桐桐你的衣服，变大了。”
汴小禊瞪大了眼，马上又把视线投到秦语沙身上。
“我一直觉得，她的衣服是不是小了一点。”
童子怡刚好接完水回来，她坐回衣桐身后的座位，马上就趴在桌子上靠近了她。
“怎么回事？”
“她的衣服脏了，换了一下，别宣扬。”
“不宣扬啦，你们关系很好？”
“说得上话吧。”
她向着秦语沙瞅去，恰好看见后者又对她笑了一下，甚至还在桌下比了个耶。衣桐抿着嘴唇微笑，随后又赶快扭过头来。
算是，好上一点吧，但是关系什么的也无所谓，因为强求不来嘛，和同桌一起也挺开心的。
晚自习照旧是早了半小时放学，今天衣桐为了回家洗衣而走得很早，飞快带上耳机，露过夜市时，她还是拐了过去，今天她不想吃烤肠了，看着那灯下金色的薯条，她点了一份蹲到了路边，结果今天才八月二十九，再过两天才算开学。
望向公路远处，她正欣赏着舒缓的夜曲，耳机又被拿了下来，衣桐沉下了眼角。
“谢谢你的校服，我们是第一名。”
“谁让你拿我耳机的？”
“不拿你听不到，声音太大对耳朵不好。”
“风大。”
她也没有再带，放回口袋，秦语沙拿着一盒臭豆腐蹲到她的身边。
“你是不是拍了视频？给我看看。”
见秦语沙伸来了手，她想了想，还是用干净的手去掏出了手机，找到拍好的录像，她点开播放放到秦语沙手中。
“拍得挺好。”
“嗯。”
夜市的嘈杂入耳，衣桐吃着薯条，打量着蹲在身边的秦语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