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桐不在，但汴小禊在。
心情顿时就放松了不少，班上的人正玩着手机，汴小禊也不例外，还没有人注意到她，所以秦语沙转身，往隔壁空教室走。
没人。
那就在楼上，她一步并两步地上楼，三层走廊上，午后的阳光从左侧来，她一间一间找着空教室，终于在最西那间看到了衣桐。
衣桐靠窗坐着，正眯着眼睛懒洋洋倚着身后课桌，耳上还挂着耳机。
像是晒太阳的猫咪。
秦语沙压着步子往她身后走，站到衣桐右边，她飞快拿下一支耳机，又赶忙塞到耳中坐到她身前。
衣桐很快就撅起了嘴，她瞪了过来，声音像是撒娇。
“给我！”
“我也要听。”
“说了多少遍了别拿我耳机？”
秦语沙不管，她撑着脑袋望向窗外，太阳带来的热量很暖和，像是盖着没有重量的棉被。
今天是纯音乐，节奏舒缓，适合晒太阳时听。
还挺有品味。
只是这样坐着她其实并不满足，而且看着她就想说一些事。
一些必需得说出来的事。
“你喜欢和我接吻吗？”
还是有些害羞，但把这句话问出口就轻松不少，关系什么的还不太重要，但是一些事既然做了，就不能像衣桐说的那样，干脆逃避。
“你说什么，我说了这些事......”
“你不是，没拒绝吗？契约继续吧，但是我想改改条件。”
“怎么又说这个？”
“依依，这样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也回答你一个问题。”
她不再看向窗外，开始直直盯着衣桐的眼睛，她的瞳孔不黑，倒不如说有些透明，是好看的灰色，此时正藏着太阳。
阳光下的小哪吒很可爱，脸肉嘟嘟的，想捏一下。
“什么问题？”
“你先说可不可以。”
“谁骗人谁小狗。”
“可以。”
看着前方带着些犹豫的视线，秦语沙抿住嘴唇，想了想，问道：“为什么我没有陪着你，你就会那么生气？”
这个问题她确实想知道答案，也早就隐隐约约猜出了答案，她想听衣桐亲口说，即使用问题换问题也行，因为她确实非常在意。
阳光下好看的眼睛躲开她的视线，露出了脑后扎着的小馒头，秦语沙没有跟着衣桐看去，只是默默注视着衣桐可爱精致的侧脸。
她的皮肤在阳光下甚至透着粉红，仔细看，还有一种透明的美感。
“我，想和你过国庆和中秋。”
“为什么？”
“一个问题，一个答案。”
衣桐抿紧嘴唇，似乎在告诉她不会再说。
但其实已经够了。
这叫依赖吧。
其实也可以往“想和你在一起”上想，只是综合衣桐过往和程昕昕来看，说是依赖更为合适。
知道这个答案秦语沙有些不开心，当意识到不开心时，她有些慌张。
因为这个不开心，是来自衣桐给的答案和她的答案不同。
想着绝对不可以向那种情绪妥协，她深吸一口气，聆听衣桐犹犹豫豫的问题。
“你呢，你为什么想和我接吻？”
那么多问题，她觉得衣桐问这个真是太好了。
答案要多少有多少，她要是问是不是喜欢女孩子还会有些不知所措，但只是这个的话，可以接受。
甚至想都不用想。
“因为和你接吻舒服。”
这样说就够了，再多也没有必要，两个问题问完，接下来的问题可以不说答案，但她还是继续问：“依依你不喜欢和我接吻？”
“契约，你真的还要再继续？”
果然被她躲开，秦语沙并不意外，反正就没想过她会说出来，现在这样的关系就好，所以契约是必要的，没有正当关系，只能靠这个维系。
“继续，但是我要加几条。”
“那我也要，我先说，以后你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离开我很长时间，总之就是我打电话给你，没有正当理由，你必需得赶到我身边。无法接受就不可以继续。”
秦语沙愣了一下，但对她这样说也不太意外。
“不许离开很长时间，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许超过1天以上不在。”
“那我就不可以旅游，对吗?”
衣桐扭扭捏捏应了一声，秦语沙叹了口气，聋下脑袋。
旅游是一个爱好，但也不是必需的爱好，家里一起旅游的频率不多，所以有机会时偶尔出去一次很开心，就像这次去西藏一样。
但衣桐的意思就是，不带她一起去的话，就不能去旅游吧。
虽然觉得就是跟爸妈说带她去也不是不行，只是看着衣桐的身体，也不像能禁得起折腾的样子。
“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不可以离开我很长时间。”
“你就是这个意思。”
“不同意就算了。”
“你自己不都是觉得过分了吗？”
看着衣桐那带着愧疚的表情，她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开口：“不是不可以同意，但是同样的，我也要加条件，也不多，就是曾经加上的限制，我要去掉。”
秦语沙说完别开脑袋，她知道自己的话很大胆，之前限制的是“性”，而去掉这个，她们的关系就更加暧昧了。
整个教室又安静了下来，窗外只有鸟叫，空气中是被阳光照亮的灰尘。
她看向身前，那个女孩低着脑袋，脸蛋开始慢慢变红，晕上了一层好看的粉，耳朵也在冒着蒸汽，秦语沙再次躲开视线，她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口。
不是想和衣桐做一些事，她只是想把这个限制解除。
总之，先说出来，总是没事的。
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吻衣桐。
“我觉得不过分，因为跟你的比起来，半斤八两不是吗？”
“你想和我做？”
她咳嗽一声，看着衣桐桌上的水杯，拿起来，喝了一口。
有些尴尬，而且问得太直白了。
“如果你能同意我的，我就可以同意你的。”
“我，还是第一次。”
“我没说要做，你那么小，怎么脑袋里都是这些东西？”
“不是你先开口的！”
衣桐红着脸恼羞成怒，秦语沙后仰着身体躲开刺来的目光。
“总之，你说行不行？”
她看着衣桐的脸慢慢变回去，接着就低下脑袋去想，水杯被她拿了起来，她仰头，但是被子里的水已经被她喝完了。
她瞪了一眼过来，再来就是一声答应。
“行，但是我不要和你做。接吻也要经过我同意。”
“那，我也要说，我可以三天不在。”
“太长了。”
“我的要求你不也挑三拣四？”
秦语沙知道衣桐不会那么简单就答应，所以她一开始就故意夸大了一些，可接吻也要经过她同意就很过分。
况且她原本说的不许超过一天不在就很过分。
她就像是被限制了人生自由，而她这样都可以同意，衣桐却还在谈条件。
“2天，最多，而且一个月最多一次，不可以，我也就不同意。”
一个月最多一次可以理解，毕竟她不说的话自己可以找着漏子一直消失。
只是2天的话，那也没办法去哪，卡着月末月初，可以有个4天，而这也只能在暑假。
以前就是暑假出去玩，所以也没什么不好。
“可以。”
“那你，现在要亲？”
“不要。”
衣桐真是一点都不懂，现在一点气氛都没有，怎么可能亲。
这样也可以说和衣桐和好了，但事实上问题一点都没解决，只是不断往后推迟而已。
接吻她只想和衣桐，其他一些什么的，她没想过，但是因为接吻都是和衣桐，那其他也不是不行。
只是想着要碰衣桐那个地方，还是有些奇怪。
那为什么做梦会做到她呢？
可能只是因为...接吻吧。
她其实还想再说，不可以和其他人太亲密，但要真那样开口，一定会被衣桐误会。
气氛很尴尬，她听着耳机里的音乐，继续看着窗外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