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好。”
秦语沙带着微笑冲阿姨打声招呼,再来就在门口规规矩矩地换上拖鞋。
衣桐目不斜视地走在前面,她默默跟在身后。
吧台上放着熬好的中药,可衣桐看都不看一眼就往前走。
“啊,我记得你,秦语沙,对吧。依依经常说起你呢。”
“我是。今晚真是打扰了。衣桐真的会说起我吗。”听到阿姨搭话,秦语沙在吧台边停下,她眨巴着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身前的衣桐径直往卧室走,连话都不和阿姨说一句,她觉得有些奇怪,但这怎么说也是衣桐的家事,她不好参与。
衣桐并没有被允许走进房间,因为阿姨还是在她要进门时叫住。
“喝药,先喝完药再进去,我不看着你,你就不喝对吧。”
“不好喝。又没用。”
“依依,你别当儿戏。”
秦语沙抿起嘴唇,见衣桐脸上真的是不满,她想了想,还是端起了碗。
“阿姨,我来和衣桐说吧。”
“那你灌都要灌进去。”
“衣桐很听话的,她一定会喝的。”
秦语沙推着衣桐回到房间,在桌上先放下药。
其实她也在意阿姨对她留宿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她不想去问为什么,因为一定和程昕昕有关。
只有习惯了才不会问,阿姨会对衣桐带人回家习惯,那就一定是初中时的事。
说起来她一直都没有问过衣桐关于程昕昕的事,但估计和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想到这儿又有些烦,衣桐坐到床边看她,默默扬起脑袋。
“你先去洗澡,衣柜有你的睡衣和内衣。”
秦语沙愣了一下,轻车熟路走到衣柜边,拉开门来,果然架上有一套大一码的白色卫衣式睡衣。
吊牌都没有撕。
“你买的?”
“凭空生出来的。”
“为什么买?”
“要你管,我会喝的,你去洗澡。”
衣桐似乎不想和她说话,坐到桌边端起药来,秦语沙也不多嘴,只是从书包掏出一包糖放到桌上,拎着换洗衣服走向浴室。
冲洗一下要不了多长时间,换衣桐进浴室后,她撑在床边瞪着天花板,有些害怕。
她害怕衣桐是在国庆时买的。
因为那代表着,衣桐很期待她国庆会来留宿。
如果不去西藏,她是会留宿的,或许在暑假前认识衣桐,她也可能把去西藏的计划推迟,再不紧也会缩短几天。
但恰恰这次不行。
她出去了一个星期没回来。
她辜负了衣桐早就准备好的期待。
其实这还是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有家人意外的人直直对她说“想和你过国庆和中秋”。
她真的有些不懂了,衣桐到底对她是什么感情?说是喜欢又不觉很喜欢,讨厌也不是很讨厌,会接吻会牵手但也可以干脆不理她,真的有些若即若离。
女孩很快就带着热气回来了,秦语沙坐在床边抬头,衣桐露出了笑容。
“很合身嘛。”
秦语沙笑笑,拉住衣桐的手,“谢谢。”
“不用谢。”
“那就睡觉吧,明天虽然没有早读,但还是得早起。”
“嗯。”
抱着心事躺下,身边有衣桐存在,秦语沙觉得很安心。
她被衣桐赶到内侧,睡在一起也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也就没那么害羞。
开关咔哒咔哒两下,衣桐打开一盏夜灯。
“可以吗?”
“是在关心我怕黑吗?没事的。”
“先开一会吧,自动关的。”
“真方便。”
最后的话掷在地上,房间瞬间安静到只剩呼吸,秦语沙背对着衣桐侧躺,不敢去看身后。
心跳声似乎越来越大。
被窝很温暖,衣桐的呼吸就在耳边,小孩时不时还动上一下,肢体蹭到一起,有些酥酥麻麻。
躺了很长时间,秦语沙有些口干舌燥,是不怕鬼了,可却还是睡不着觉。
因为她满脑子都是衣桐就在身边。
抿着嘴唇转身,恰好迎上衣桐刚刚闭上的眼睛,秦语沙勾起嘴角想笑,用手戳了戳软糯的脸。
没过多久衣桐就睁开了眼,甚至嘴巴都嘟了起来。
“你干嘛?”
她抿住微笑的嘴角,说道:“不是你先看我的吗?还装睡。”
“我问你,你为什么早上要偷偷亲我,还偷看我手机。”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秦语沙愣了两秒,心从悸动变成紧张,她盯着衣桐的眼睛,不敢说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家里有监控的哦,就在那。”
小小的肩膀从被子里伸出,指着房间的一个角落,秦语沙望过去,因为在死角,她一直没有注意,现在才看见那个小小的摄像头。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视线躲躲闪闪不知放哪......
“说不出来吗?”
“衣桐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存在?”秦语沙干脆闭上了眼睛。
“你就是你。”
“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为什么问这个?”
“那最开始呢?你为什么想和我签那样的契约?”
“......”
似乎是问到了心坎,衣桐没有说话,秦语沙也不开口,气氛就这样一直沉默,好久之后,衣桐想要翻身,手却蹭到了一起。
秦语沙下意识就抓住了那只软糯的手,在被窝里以往的冰凉变成了舒服的温热,衣桐没有再乱动,所以秦语沙就这样一直抓住,再十指相扣。
“我不会再做了,对不起。”
“我也没和你说,没事......”
二人就这样面对着面低头,呼吸撞在一起,她们同时抬眼,都恰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欲望。
空气有些粘稠。
秦语沙咽了口唾沫,往前靠近一点,左手搭上衣桐软软的腰,搂着她靠过来,她没有忘记要经过同意,舔湿嘴唇,她问:“可以吗?”
“可...以......”
旖旎的气氛里理智更加稀薄,某些地方就这样贴在一起,小小的馒头挤着大大的馒头,秦语沙觉得有些不够,就想破开那总是阻碍她进攻的防御。
“老是闭着。”
捏了一下衣桐的腰,秦语沙非要进去,衣桐碍不住让她发软的酥麻,打开紧闭的城门,秦语沙马上就攻入城池。
结果就更加受不住了!
从来没有过的舒服直冲脑门,击碎她最后一点理智。
不知不觉就贴在了一起,不知不觉她就得仰视某人,窒息使她们稍稍分开,她轻轻眯着眼睛向上看,最后别过脸去。
这是默许。
呼吸更加沉重起来,隔着一层布料就是温暖,肌肤蹭在一起,秦语沙向上进攻。
汗液从脖颈渗出,空气里满是衣桐身上的花香,她贪婪地凑到颈边,吸食着能中和她理智的香气。
就是这个味道,让她恨不得把衣桐一口吃掉。
一切仿佛回到了上个月的梦中,但这次和梦不同,因为触感以及一切都是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