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晨回到位置,向着左边看上一眼,似乎秦语沙不在她不开心,汴小禊本想要走,见到江司晨那样的眼神就顿下脚步。
明明秦语沙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有必要那么喜欢吗?
把手承载江司晨桌上,她撇着嘴角问:“你就那么喜欢秦语沙?”
“我不喜欢她,你别乱说。”
见江司晨斩钉截铁,她干脆搬了板凳坐到对面,手肘撑在桌子上,她打趣道:“你那么害怕干嘛?一般这个态度,不就是被猜到恼羞成怒了吗?”
上下打量了江司晨两下,她还是那样干干净净。
齐刘海在眉毛上方一点,往下就是瞪着的清澈眸子,校服圆领雪白,藏在里面的脖颈也是雪白,看回桌上,她的手指纤细美好,汴小禊忽然想起上个月和衣桐牵过的手,她戏虐的笑上两下,抓起江司晨的手腕立在桌上。
“干嘛?”
对面的视线带着警惕,可终究没有把手收回。汴小禊不说话,想去学桐桐的动作,可忽然有些紧张。
她怕江司晨不乐意。
讪讪地抬起视线,眼前的女孩悄悄红起了脸,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声音似乎是在撒娇,“你干嘛?”
“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除了家人,只主动牵过你的手?”
汴小禊抿住嘴唇,暗恼自己在说些什么,简直就是没头没脑,可说过后就开始期待江司晨的回答。
她不敢去看女孩的脸,因为怕看到不明所以或恼火的表情,汴小禊对自己小心翼翼的态度有些埋怨,因为这不该对江司晨才对。
“你倒是说些什么啊。”她捏紧一些手,死死盯着课桌,见江司晨还是什么都不说,她继续问:“你和别人牵过手吗?”
希望没有。
“和秦语沙牵过。”
胸口忽然就有些疼,汴小禊咬了一下嘴唇,随后放开了手。
板凳放回的声音有些大,可她并没有在意会不会吵到人,继续大声地走回座位,她掏出手机摆在桌上玩了起来。
整个过程她看都没有看江司晨一眼。
秦语沙到底有什么好的?
汴小禊觉得好好一个干净的女孩可惜了。
她从小到大也见过不少其他有洁癖的人,但让她觉得非常干净的,只有江司晨一个。
以后还有吗?
不太清楚,可能不会有了,想到这又有些可惜。
*
衣桐早早就跑到了后勤发呆。
其实她出来后没有和秦语沙一起回班,结伴走到国旗台边,她没说一声就向左拐去操场,秦语沙也没有追上来,而且直直走向教学楼。
二人就这样分开。
操场上人很多,衣桐先走到后勤检查水和饮料,箱子里少了两瓶水,估计是被别人拿走了,她记下缺少的数量,等江司晨一来就得让她去买来补上。
工作就这样很快完成,她坐在座位,开始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
想起昨天晚上和秦语沙差点放肆,随之而来的就是到现在没有说话的气氛,就是现在想到心跳得都会很快,更别说要是做了会怎么样了。
她记得秦语沙之前说过“谁想碰你那个地方”,可昨晚要是她不叫停,就真的碰到了。
现在就是想到秦语沙的手离那个地方很近都很羞耻,衣桐觉得根本没脸见她。
把糟糕的思绪从脑子里赶出,衣桐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幸好她们没有真的做下去,因为要是真和秦语沙做的话,关系可就不再寻常了,她知道自己会更依赖秦语沙,那最后的结果就是比前几天、比程昕昕那时都要疼。
八点半时江司晨来了,衣桐把写着缺少饮料的纸条递给她,她走后没过多久,汴小禊也来了。
秦语沙过了几分钟也远远地走来,汴小禊竟然起身让出了左边的位置,衣桐想到秦语沙要坐到旁边就有些紧张,和秦语沙隔着桌子面面相觑,过了好几秒汴小禊忍不住了。
“要我请你?”
吃了火药的话让秦语沙的脸有些黑,她像是赌气一般坐下,汴小禊搬着板凳坐到衣桐右边,江司晨在这时拎着饮料走来,看着后勤最后剩下的一个座位。
似乎有些不情愿地坐到汴小禊右边。
衣桐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先不说她和秦语沙,就连汴小禊和江司晨都变得奇怪。
后勤没有人说话,衣桐觉得闷得难受,只好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玩了一会就是比赛,根据赛程表看到班里有人参加,衣桐掏出黑色签字笔开始写加油宣言。
她是左撇子,又因为位置有些挤,手肘难免就会碰到左边的人。秦语沙被她抵得看了几眼,正想往后让开些距离,却在张开手时,衣桐的肘部恰好戳到了她的胸。
似乎是碰到了软软的东西,看向左边时迎上秦语沙红红的脸,意识到戳到什么后,她抿住嘴唇,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写。
好软,也比她自己的摸得舒服。
脑中徘徊着糟糕的想法,原本就低的脑袋的现在更低了,空气又开始沉闷,秦语沙这时开口:“那本日记呢?”
“我不知道,放在位洞里的,早上没在意,我吃完饭直接来了。”
“嗯。”
“......”
“话说,你在写什么?”秦语沙又问。
衣桐有些无语,她在写什么显而易见,不过为了不尴尬,她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在给同学写加油,等会送到广播台。”
加油宣言其实对运动员来说没什么用,秦语沙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她在跑一千五时满脑子都是必须坚持下去,哪有功夫去听广播里的加油。
不过要是衣桐给她写,她也会开心。
“昨天你帮我写了?”
“写了一张。”
“哦。”
虽然是有些开心,但她更想衣桐最好去搀着她,汴小禊跑完能开心地扑到衣桐怀中,而她却连见都没见到。
大的落差让她难受,昨晚的拒绝也让她有些委屈,因为就像是被嫌弃一样,可她又不能闹别扭,因为她们不是可以在这种事上生气的关系。
继续做下去也好,不做也罢,只是在就要进去前被叫住,就像是忽然憋住一样难受。
憋得慌,但也知道她们太冲动,也所幸是止住了,要不然以后会更难相处。
话说那样说,该不开心也还是会不开心,她在桌子低下悄悄踢了一下衣桐脚尖,又假装什么都没做的盯住前方。
就这样小小的,闹一下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