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桐不去管秦语沙奇怪的动作，她一边找着手机一边写为选手加油的纸条，写完后就拜托同学帮忙送过去。
似乎是她的脚很有吸引力，在她写着的时候脚又被踢了一下，只是这次比较轻，衣桐觉得秦语沙是不是太幼稚了，就加大些力气踢回去。
明明是警告的动作，她却非要误认为这是和她玩的意思，衣桐把脚收回时，秦语沙干脆踩了上来。
“你有病吗？”
衣桐咧着嘴望向左边，换来的却是一个奇妙的视线。
“我怎么了？”
“你踩我干嘛？”
衣桐说着开始晃脚，鞋上多出来的东西才终于下去。
她无视秦语沙委屈的视线，低下脑袋继续去写，然而没过几分钟，一个重量又压上了脚。
“你真是够了，别踩我行吗？”
“依依，我怎么惹你了？”
秦语沙似乎很委屈，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衣桐抿住嘴唇，晃开压在鞋上的东西，这才发现不对劲。
既然秦语沙站了起来，那刚刚脚上的东西是什么？
汴小禊应该不至于那么幼稚才对。
秦语沙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张开口来没有说话，她咬住嘴唇快步离开桌边，衣桐赶忙低下脑袋，发现脚边的竟然是昨晚的猫咪。
这只猫咪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黑不溜秋，还不喜欢叫，要是它早叫一句，衣桐还不至于误会秦语沙。
得去道歉。
她摔下笔焦急地站起身来，后勤虽然有江司晨在，但总不好让她一个人看着，望向汴小禊，她赶忙道：“帮帮我？”
“你去吧。”
善解人意让她放心。
看向四周，秦语沙正往教学楼走，衣桐远远地跟在她身后，猫咪恋恋不舍地尾随。
衣桐一溜小跑到秦语沙身边，拽住她的手腕，“好啦，你别生气好吗？”
秦语沙两腿修长，所以走得也就很快，衣桐有些跟不上，晃着双臂小跑。
教学楼的人很少，秦语沙没有回班，而是走向隔壁的空教室。
门就要在眼前摔上，衣桐伸手推住，里面的人见她坚决不退的样子，干脆放开手往面走。
走到最左边的窗前，衣桐走进门来，猫咪在最后一秒闪进门缝，衣桐把门锁上。
“我不知道是猫咪踩的，只是因为第一下是你踢的我就以为接下来也是你。”
“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吧。讨人厌！喜欢欺负你！所以你才会这样认为吧。所以你不才在最后叫停了吗？怕我碰你对吧。”
“这和昨晚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们不能做的吧。”
“我知道，所以都怪我冲动，对不起。”
衣桐看着正在瑟瑟抖动的背影，叹了口气走到秦语沙身边，果然有泪珠从眼角流下，她牵住秦语沙手，却被甩开。
“我好难受啊，依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就是想让你多看我几眼而已，你最开始其实一点也不希望是我对吧，你是把我当成程昕昕来用的吧，还每天晚上和她打一晚上的电话，我的消息不回，我的电话不接，我还得早上去接你，你要是不想让我知道就早点挂电话啊，非要让我看见。”
“不是， 我说了你是秦语沙就是秦语沙，你不是程昕昕，我......”
“你敢说最开始不是吗！”
衣桐无法回答，因为一开始她就是期待着秦语沙会变成第二个程昕昕，变成第三个她可以依赖的人。
只是后来她发现怎么也没办法把秦语沙往程昕昕身上带，才发现这个人有一些特殊。
“所以，我说吧，我在你眼里不就是那种天天惹你生气的人吗？包括刚刚，明明你身边还有汴小禊，你却就认定了是我踩的，连低头去看一眼都不愿意，就认定是我。”
“不是，我说了是因为第一下是你踩地，才认为接下......”
“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不是吗？”
“哎呀，你别那么麻烦好吗？”
“那你就别理我，找程昕昕找汴小禊呗！”
看着对着她怒吼的秦语沙，衣桐着时有些无奈，她慢慢往秦语沙身后走，想要最好安慰一下这个麻烦的人。
“你好任性啊。”
“我就任性怎么了？”
“我就没办法那么任性。”
“你擅自把我当成备胎还不够任性？”
“只对你，我在家不敢任性。姥姥为我累坏了身子，妈妈为了养我产后没休息多久就得忙着上班，因为产假时间太长会被公司赶走，我出生的第一年妈妈和我都是掉着一口气，所以我没办法埋怨她没时间陪我，也没办法反驳姥姥天天给我买药。程昕昕也是，因为她主动照顾我，其实我有些小心翼翼。只有你，秦语沙，因为你对我不好，所以我才敢有什么说什么，也只敢在你身上撒娇。”
她从身后抱住站在窗边的女孩，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上去，因为秦语沙的个子太高，她的脑袋只能抵在硬硬背上，这样有些不舒服，她又换到女孩的身前，把脑袋埋到女孩傲人的胸上。
“不要让我失去，唯一可以撒娇的人，好吗？”
衣桐不敢抬头，因为她不想说出这句话的，这是不合理的要求，就像秦语沙说的一样她没资格擅自把别人当场备胎。
她知道怀中的人随时可以离她而去，秦语沙给不了她想要的，但她又无法不对秦语沙撒娇。
所以这一瞬间她不想让秦语沙答应。
因为秦语沙可能在答应后的一个月？
或者两个月？
不管什么时候，可能就会突然离开。
那时候她能得到的只有再一次痛心。
医生和她说过，情绪不能太激动，也最好不要太过悲伤，所以程昕昕离开的时候她不敢放声痛苦，导致的结果就是胸口疼得要命，身体最后也还是差了一些。
她有预感秦语沙离开时可能会更难受，衣桐不想陷进去。
“那我怎么办？”
衣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也可以在我身上撒娇。”
“你和我接吻，仅仅只是因为想让我纵容你的撒娇？”
她愣了一下，随后就是气得推开了秦语沙，眼中忽然有些湿润，她咬紧牙齿开口！
“秦语沙！你觉得我是那种谁亲上来都不会拒绝的人吗！你不懂我为什么不敢在意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