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表达的诚意我都表达了,接下来就要看玥长杉信多少。
不过来日方长,我想他会自己做下最正确的选择。
玥长杉在怀疑和猜忌之间犹豫了片刻,最后凝视着我沙哑道:“你说我已经解了一种毒,那为什么我反而动不了了?”
“因为你身上种的是媚毒啊。”
我松开了他戏谑道。
“这世间千百奇度,催情之毒乃下下品,最害人之法也只是让人欲不能自控爆体而亡,如今修仙大道清心寡欲者凡多,又有谁会正眼瞧的上媚毒?”
“正所谓落后就要挨打,时代在改变。媚毒都更新好几代了,还有人以为解了毒就能桃之夭夭呢。”
玥长杉一怔,眉头微拧似在揣测我话中含义。
“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仙者道人发现自己解毒后瘫痪半个时辰被人为所欲为,这也是合欢宗的乐趣之一啊。”
我说着把他的身体像玩偶一样靠墙摆正,又替他捋了捋破布条一样的衣服,假装不经意地偷摸了把玥长杉的胸肌。
玥长杉马上理解了我话中意思,再次构建的信任因为我的无心之言有意之举而碎裂一地。
他憋着一股劲试图挣扎了两下,渗着血的额头又多出了层薄汗,莹白的耳垂通红,脖颈上的青筋鼓动。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喉间的喉结上下滚动,挣扎失败后,玥长杉就像被视奸的纯情少女,朝我干瞪着眼,不知所措。
“你既然说合作,那就别碰我。”
说话的是玥长杉,但我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却是小说里女主下山寻子被骗后囚禁的画面。玥长杉现在的样子和小说中描写明月仙子的情形竟是八分相似。
同样是地下室,同样被锁链锁住,也是同样瘫软无力的威胁。
“别碰我,我已经嫁人了,我还有一个孩子。别碰我!我师傅知道一定会杀了你的!”
要不说人性本贱呢,身而为人最喜欢的就是劝下海者上岸,逼纯良者为娼。
但凡换任何一个合欢宗的女人在这里,都会像小说中对明月仙子下手的男人一样控制不住想摧毁玥长杉的欲望。
“呵呵,是你要问我,所以我才给你解释啊。”我手撑着下巴蹲在他面前认真道,“实践出真知,凡事只有自己试过了才知道,难道不是吗?”
他神情僵硬显然又被我噎住了。
“你还有其他要问的吗?”我笑眯眯地询问。
玥长杉别过脸不说话,脸上的羞愤之色还未退却,看起来对我刚才扶他的动作耿耿于怀。
“其实遇上我你应该庆幸才对嘛,别板着脸,我又不会拿你怎样,和我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其实我才是合欢宗最正常的人哦。”
少年还未张开的脸因为生气微鼓,我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
“妖女,你们合欢宗没一个好东西。”
玥长杉这次没想咬断我的手指了,他看都不想看我一眼,终于憋出了一点力气把头往后一撇,试图远离我的手。
要不说修仙界正道宗门出来的人都是一群桀骜不驯自命清高的老古董。明明生死掐在我的手里,却不知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谁让他运气好,遇到我这个好脾气呢。
我眯了咪眼,又笑了起来。
“好了,生气归生气,现在最重要的是还是处理你的伤口。再耗个把时辰,你就真的要失血而亡了。”
这次轮不到玥长杉挣扎,我从芥子囊掏出一堆瓶瓶罐罐,趁着他现在还没力气挣扎的功夫,我又一次掰开他的嘴塞上半块毛巾。
他被我这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了一跳,挣扎着想把嘴里的毛巾吐掉,我幽幽道:“待会给你上药会很痛,这是防止你咬到自己舌头。”
玥长杉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被羞辱,憋的眼角殷红。
“玩笑到此为止。”
我抛却了所有杂念,在他面前露出了我本该有的肃穆神情。
“你要是配合我,半个时辰后我能保证你身上的伤可以好到能在这里自由行动的程度。”
玥长杉沉默了,思忖不过两秒,他别过脸不再挣扎,一副誓死如归的神色。
我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剥开他血色淋漓的衣服碎片,下面裂开的血肉痕迹能看得出下手者的愤怒和残忍。
鞭伤、烫伤、穿刺,剥裂……那些姬婳能用上的手法都以伤口的形式留在玥长杉的躯体上。看着这些伤,不难想像我和他交谈时,玥长杉是怎样忍受这些非人的痛楚。
做了简单的清洁,我特制的药涂在他的横穿他胸腹最严重的伤口上。玥长杉的皮肤一阵战栗,隔着皮肉能感受的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忍着点,不行就哼出来。”
我提醒着他,小刀划开我左手腕开始愈合的伤口,血混着药膏变成深沉的暗红色。
随着我手里的药膏涂抹上去,玥长杉整个人的身体在僵硬了一瞬后颤抖起来,因为压抑痛苦,他的脖颈憋的通红,鼓起了青筋。
那些裂开的皮肤隐隐渗出香甜的薄烟,这些薄烟就是在姬婳那里吸入的浓香,不仅能放大人的欲望还能加深人的痛苦。
剥离这种东西对于刚接触这种香的人来说无异于挖骨掏心,但若是在伤口痊愈前不逼出来,玥长杉这辈子都和姬婳拖不了干系。
玥长杉暴露在外的上半身不仅憋的通红还渗出淋漓的汗水。
汗水混着未凝固的血液把药膏冲散,我皱着眉只能拿手帕给他擦汗。只是每碰一次他的皮肤,那白里透红的肌肤都会紧绷如铁壁。
“放松一点。”
我刚开口,自觉这时候让一个极端痛苦的人放松是无稽之谈,只能又闭嘴。
说实话,出身合欢宗我很少有救人的机会。无论是自己人还是被抢来的人,不是自尽就是沉溺欲望。我上一次救的人已经在黄泉下等我好些年了。
想着,我又替玥长杉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水,轻声细语道:“再坚持一会,想想你娘,你娘还在家等你回去。”
玥长杉死咬着毛巾一声不吭,他似乎不想看到我,选择闭上眼睛。
我又不是什么很贱的人,当然不会自讨没趣。注意力又集中回玥长杉的腰腹上,药膏让最上面的血液凝固,那些薄烟也随着我的动作依依不舍地消散在空气中。
就算是血肉狰狞,玥长杉裸露的腰腹皮肤雪白细腻,没有一丝赘肉,上面的伤痕深浅不一配合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有一种诡异的战损美。
也不枉姬婳自诩是艺术鉴赏家,她下手的时候除了有意地避开了心脏的位置,还保证了出自自己之手的杰作都能留出优美的肌肉线条。
姬婳说过,死在她手里的绝不能是一堆烂肉。
还没过半个时辰,玥长杉就已经从渐渐麻木的痛楚里停止了全身的抖动,他的呼吸沉重,心脏跳动的毫无节奏。
此时他上半身的伤已经不再流血,最里面的血肉开始自我修复。因为疼痛的刺激,玥长杉也从媚毒的后遗症里捡回了自己的行动能力。
他一口吐掉毛巾,在我的手刚放到他大腿上的时候,哑声道:“别碰我,让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