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立在车旁,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握住车门把手,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揪着裙摆,心里慌得如同揣了只疯狂乱撞的兔子。回想起之前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简直恍如隔世,此刻,满脑子都是陆景淮这个狗男人接下来会怎么整我。他会不会突然翻脸,把我扔在半路上?更可怕的是,万一发生那种只在《今日说法》里才会看到的恐怖情节,我岂不是马上就会成为案件纪实类up主的素材?一想到他那冷得能冻死人的眼神,我就忍不住打哆嗦,整个人瞬间像霜打的茄子,蔫头巴脑,没了一丝生气。
但转念一想,不管怎么样,今天一定要拿下合作,不然后面洗脱嫌疑的事就办不了,于是我用力一拉。
车门却像被施了定身咒,稳如泰山,动都不动一下,仿佛在无情嘲讽:“就凭你个杂鱼,还想拿下我?省省吧牢底!”我又羞又窘,脸瞬间涨得通红”我又羞又窘,脸瞬间涨得通红,心里暗叫不好,难不成我穿越过来就成了“笨蛋奶妈微令营”的一员?
而我此时心里疯狂咆哮:“这什么情况?我穿越过来难道不是自带主角光环的吗,怎么连个车门都搞不定,难不成我是被‘禁赛’了?余光瞥见陆景淮从车内后视镜里瞧我,那眼神像看稀有动物似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我的脸更烫了,感觉都能煎鸡蛋。
这死男人,他到底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他以为他是谁啊,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开辆破豪车吗?笑她妹夫啊!之前被苏糖糖当猴耍,当舔狗当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得意?现在倒好,看我出糗,他就差没笑到地上去了。哼,等老子以后发达了,一定要让他睁开眼睛看看,现在开始到底是谁说的算!到时候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看他还敢不敢看鳖老子!
我咬着牙,心一横,双手抓住把手,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后拽,来吧,将这大局逆转吧,开!然而事实是什么也没发生,我边胡乱扒拉着嘴里还嘟囔着:“这破车门,怎么跟我作对呢!”
就在我和车门僵持不下,感觉自己要和它耗到天荒地老的时候,陆景淮终于不耐烦地开口:“往上抬,这是蝴蝶门,你没见过吗?”那语气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化作实质的飞刀朝我射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阵滚烫,尴尬地挠挠头,感觉自己像个智商欠费的黑铁玩家。小心翼翼地往上抬车门,随着“嘎吱”一声,车门缓缓升起,我赶紧猫着腰钻进车里,动作慌乱得像被钟馗钩子勾住的小脆皮。
刚坐下,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这超跑的座椅又窄又硬,硌得我屁股生疼,我只能像个被困住的小兽,在座位上扭来扭去,试图找到一丝舒适感 。我才不管陆景淮什么反应,扭来扭去,一会儿把腿伸直,一会儿又蜷起来,嘴里还小声嘟囔:“这什么破椅子,比我家那旧板凳还难坐。
陆景淮双手利落地拉过安全带,“咔哒”一声扣上,动作一气呵成。他微微侧头,斜睨着我,薄唇轻启,声音里裹挟着丝丝寒意与不耐:“就你金贵?别人坐这帕加尼Utopia敞篷版都跟供着宝贝似的,你倒好,一上来就挑三拣四,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他一边说着,一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那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高傲的姿态,仿佛在提醒我,这里是他的地盘,容不得我撒野。
我双手大大咧咧地抓着座椅边缘,眼睛新奇地在车内四处打量,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吐槽:“好家伙,这灯闪得跟迪厅里的镭射灯似的,晃得人眼晕。还有这换挡的玩意儿,造型歪七扭八,跟外星来的似的,我瞅半天都没搞明白咋用。”
他原本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一下,侧过脸,斜着眼瞟我,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那语气像裹了冰碴子,嘲讽味儿十足:“呵,就你这点见识,坐我这帕加尼UiPus,简直是暴殄天物。你知道这蝴蝶门设计有多精妙吗?每次开合,那仪式感拉满,全球限量130台,每一辆都独一无二,是身份和品味的象征。内饰用的全是顶级皮革,搭配轻量化又高强度的碳纤维,工艺精细到极致,一般人连摸都摸不着,更别说坐进来体验了 ,你倒好,还在这儿挑三拣四。”
这时,我才不管他的毒舌,冲着他笑嘻嘻地说:“哎呀,你别光挑刺儿嘛。我知道你厉害,经验丰富,所以才找你合作呀。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有潜力的小跟班,多带带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要是出了岔子,你怎么罚我都行,现在就先别嫌弃我啦。
我这修身礼裙一袭简约却不失优雅,裙摆刚好及膝,质地柔软的面料贴合着身形,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腰部一条精致的细腰带点缀,更添几分风情。
在陆景淮那满是嫌弃的目光下,我丝毫不在意。微微侧身,轻轻撩起裙摆一角,动作看似不经意,实则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原来,在裙摆内侧靠近大腿的位置,有一个巧妙缝制的暗兜,与裙子的布料颜色相近,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我从暗兜里掏出那份文件,纸张因为长时间贴身放置,带着些许体温。前世自己男社畜被老板强行加班不同要求我整理这个那个文件不同,这叠文件并不厚,却承载着我满满的希望与努力。
文件用一个简单的黑色文件夹夹着,封面略显褶皱,上面有着一些手写的标注,记录着关键信息的页码。每一页纸张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关于龙傲宇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有财务造假的证据、与涉黑团伙勾结的线索,还有行贿受贿的细节……这些都是我一个月来每天晚上一点一滴整理出来的成果。
我将文件递到陆景淮面前,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全然不顾他之前的嘲讽,说道:“陆景淮,好好看看,这可都是我辛苦收集来的,扳倒龙傲宇那个莎比就靠它们了!
陆景淮皱着眉,极不自然地接过文件,手指碰到我的手时,他猛地抽回手,还低声嘟囔了句“莫名其妙”。
然后我就全心全意的向他说明每一个具体的内容还有对应的计划,有很认真的声情并茂用手指出一开始,我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计划细节,根本没细想刚才的接触。过了好几秒,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瞬间滚烫,连脖子都红透了,眼神慌乱地闪躲着,不敢看向他。我这才惊觉,自己现在可是顶着一个炮灰女配头衔,我现在是女的啊!男女授受不亲呐!
心里一个劲儿地懊恼,怎么这么不小心!“完了完了,我怎么能这么大意!之前当男人习惯了,完全没注意这些细节,这下可好,老子塔喵的被占了便宜才后知后觉,我这脑子是被门夹了吗?”眼神慌乱地四处闪躲,根本不敢和他对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藏到座椅缝里去。
而陆景淮恢复了那副毒舌又高傲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目光在我脸上扫过,嗤笑一声:“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不就是碰了下手,至于紧张成这样?没见过世面。”我心里那叫一个气,小声嘀咕:“你懂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你被占便宜试试!”
”可偷偷抬眼,却发现他的目光又忍不住再次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多了些探究,又带着点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在意,拿着文件的手微微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不禁在心里吐槽:“还说我呢,自己这反应也不咋正常,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难道是被我这美貌迷到,不好意思承认?呸呸呸,老子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再次沉浸于计划的讲述中。暖黄的灯光温柔地洒在车内,营造出一种静谧又温馨的氛围,就像是偶像剧里的浪漫场景。
我微微前倾,眼睛紧紧盯着文件,语速平稳有力,有条不紊地阐述着计划细节。正讲得投入,一缕头发悄然滑落,挡住了视线。我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结果用力过猛,“嘶”地扯到了头皮,疼得我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差点叫出声。但我还是强装镇定,继续说着计划,可那龇牙咧嘴的表情实在有些滑稽。
这时,一只小飞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围着我的脑袋直打转。我一边用手在空中胡乱挥舞驱赶,一边还努力不停下嘴上的话,手忙脚乱的样子和刚刚的一本正经形成鲜明对比。陆景淮看着我这副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原本高冷的脸上多了几分忍俊不禁。而我还在那一本正经地讲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了“搞笑担当”,还以为营造出了岁月静好的氛围呢 。
我讲完后看着他思索样子,忽然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就你这一堆东西,能行?龙傲宇可不是软柿子。”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提高音量说道:“你可别小瞧我!我花了多少时间调查,费了多大劲才找到这些证据。财务上,他做假账、虚报营收、隐瞒巨额债务,还搞了一堆海外离岸账户,这几年转移了数一亿多非法资产。招标的时候,他勾结供应商围标,谁敢不配合,他的涉黑团伙就去砸场子,威胁人家安全。他还贿赂官员拿市政工程,工程里偷工减料,好多建筑都成了豆腐渣。我联系了一堆被他欺负过的人,他们都愿意出来作证。还有媒体,早就等着曝光这些黑料了。”
陆景淮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那“哒哒”的声音仿佛敲在我的心上,每一下都让我心跳加速。终于,他开口了:“你的计划有几分可行性,但风险也不小。要是中间出了岔子,你能承担后果吗?”他的眼神犀利地看向我,仿佛要把我看穿。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说完了?你的计划漏洞百出,风险大得很,你担得起责任?”
我胸脯一挺,满不在乎地说:“我当然担得起!我既然敢找你合作,就有十足的把握。你可别当绿蒜头王八啊,就算是不能直接把他给送进去,那之前你的损失可以直接拿回来了,还可以找回自己场子!”
陆景淮又陷入了沉默,车子里的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行,那就先试试。说完,他扭头看向我,语气里透着驱赶的意味:“既然都说好了,你可以下车了。
我一听,赶忙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别呀,陆景淮,你看这地方这么偏,我一个女孩子,连个车都打不到。你就行行好,送我到我家附近呗,我家离这儿也不远,就绕一点点路。”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脸上写满了嫌弃:“你怎么这么麻烦?早知道就不跟你废话。从上车就没消停过,真不该叫你上来!坐我的帕加尼,还提这么多要求,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
我赔着笑,讨好道:“陆大少,你最好了,就当是为咱们的合作开个好头嘛。等扳倒了龙傲宇,我肯定好好感谢你。”
陆景淮又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发动了车子,嘴里嘟囔着:“真晦气,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麻烦精。”我却暗自窃喜,赶紧报出了我家的地址,车子缓缓启动,在夜色中朝着我家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