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还没来得及铺满房间,尖锐的手机铃声就像一把利刃,将我从睡梦中狠狠拽了出来。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在枕边摸索,还没等我把“喂”字说出口,电话那头就传来陆景淮那不容置疑的声音:“赶紧起床,十分钟后我在楼下等你。”说完“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那干脆劲儿就像他有多不想和我多啰嗦一秒。
我睡眼惺忪,满脸写着起床气,嘟囔着:“这狗男人,大早上抽什么风。”这时,赵筱琪穿着她那件可爱的小兔子睡衣,蹦蹦跳跳地走进我的房间,手里还拿着一个刚拼好的积木小人,奶声奶气地说:“姐姐,你怎么还没起呀,是不是那个坏哥哥又欺负你啦?”看着她那萌萌的样子,我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说:“没事,姐姐这就起,你乖乖玩。”
随后便一顿操作猛如虎,十几分钟后我才极不情愿的下楼。涌入我视野的是一个特别违和的画面一辆豪车在这深街小巷的地方,他的车横在巷口,车头被迫离早餐摊的蒸笼很近。在这小地方确实是一个靓丽的风景,路上频繁有人回头,或张望,似乎都好奇这豪车的主人光临这里干嘛,当然还有陆景淮那个死鱼脸,
陆景淮正皱着眉用消毒湿巾反复擦拭车门把手,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腕间价值六位数的腕表。
瞥见我皱巴巴的睡衣,眉头拧成死结:"你是要去垃圾场应聘形象大使?"
"这叫居家时尚慵懒风。"我故意把衣领扯了下,反倒是露出了沾在衣领口子的牙膏渍"大清早叫魂似的,赶着给我上坟?"
似乎是被我的话语给无语到了,“你出门就这样的?跟个叫花子一样,随机逮个路人诈骗?”
"陆总您稍等!我这就去换!"我点头哈腰地赔着笑,立马换成狗腿模式,转身就往楼上冲。刚跑两步又折返回来,一把抓起早餐摊上的煎饼袋子——油渍在塑料袋上晕开一片,正好蹭在陆景淮的定制西装袖口。
他盯着那片油渍,眼神像在看生化武器:"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忙脚乱地用睡衣袖子去擦,结果不知何时掉在衣服上的牙膏渍也蹭了上去。陆景淮额角青筋暴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滚、去、换、衣、服。"
五分钟后,我穿着找出的"正装"——印着"地表最强"字样的文化衫和和一个挂肩牛仔裤勉强梳好了头发。陆景淮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冷笑一声:"这就是你的出门装?"
“这可是限量款联名!全球只发售888件!”我梗着脖子硬撑,偷偷把裤脚沾着的泡面汤痕迹往鞋跟后藏,“而且破洞设计多潮流,现在哪个明星不穿?”
陆景淮扯了扯被染花的袖口,喉间溢出一声冷笑:"限量款诈骗犯联名款?"他扬手拉开副驾门,皮革座椅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上车,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刚把屁股贴上座椅,他突然倾身过来。古龙水混着消毒湿巾的气味扑面而来,我条件反射往后缩,后脑勺"咚"地撞在车窗上。他却只是扯过安全带,金属卡扣发出刺耳的"咔嗒"声:“真该给你脖子上挂个警示牌——‘请勿靠近贵重物品’。”
"说得好像你这车镶了钻石。”我小声的嘟囔着表达自己的不满,“有这嫌弃我的功夫不如多,想想看如何干翻龙傲宇……”
“如果某个印有地表最强的生物,能不把那些污渍精准的弄到我身上,我想事情要简单得多。”他白了我一眼道,随后猛踩油门,轮胎碾过石子发出尖锐摩擦声“我至今仍然想不明白,什么生物总会把污渍弄到别人身上。”
一路无话,车子疾驰着甩到了一个码头上,码头咸腥的海风灌进破洞裤,陆景淮把我看不懂的证拍在门卫桌上,然后和门卫大爷交流,正交流得火热回头撇了我一眼:"你杵在这儿当望海石?"他指着锈迹斑斑的集装箱,"去那边盯着,别碰任何东西,尤其是你的脏爪子。"
“哦,知道了”嘟囔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学着他的调调,翻了个白眼,“呦呦~补要用腻滴爪子~”
“我试着一个人,一整天都……”我一路顺脚踢着易拉罐,故意哼着跑调的歌往反方向晃悠。
路过第三个锈迹斑斑的集装箱时,裤脚突然被什么勾住。低头发现是团缠绕的渔网,海藻堆里还裹着个黑黢黢的长条物。我蹲下身用树枝扒拉,半截金属管滚了出来,表面凹陷的齿痕里嵌着暗红纤维,尾端微弱的红光在阴影中明灭,像只警惕的独眼。
指腹刚触到笔身上"Y.L"的刻字,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冷汗。小说第73章里,记者林远被物理上喂鱼前正是握着这支录音笔,在这里记录下了龙傲宇手下的内容,里面有他计划的一些内容和犯罪证据。而此刻笔尾闪烁的红光,和书中描写的"紧急录音启动"状态分毫不差。
"陆景淮!快......"我攥着录音笔转身,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呼喊声也戛然而止。咸腥的海风裹着铁锈味灌进喉咙,身后集装箱口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还有布料撕裂的刺啦声,混着压抑的闷哼。一股不安感促使我过去,眼前的景象让血液瞬间凝固,陆景淮被两名黑衣保镖按在锈迹斑斑的集装箱上,白衬衫领口撕裂,脖颈处渗出的血珠正顺着锁骨往下滑,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与平日里的冷傲判若两人。
龙傲宇倚在黑色迈巴赫旁,金丝眼镜泛着冷光,慢条斯理擦拭拿着一叠资料。"陆少何必这么拼命?"他语调轻慢,轻轻的拿起火机将手中的文件点起丢在地上。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上坚硬的胸膛。转头望去,不知何时身后已站满西装革履的打手,墨镜反射的冷光如同毒蛇的信子。一股火辣的刺痛感袭来,打手迅速将我钳制。咸涩的海水味里突然混入雪茄的辛辣气息,龙傲宇不知何时已走到面前,温热的呼吸喷在我颤抖的额角:"还有一个小老鼠?
现在说不怕是假的,第一次这么正面的和男主龙傲宇面对面,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双手的钳制,疼痛感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不安感正侵蚀着全身。
随后他又到陆景淮面前嘲笑道“怎么陆兄的眼光挺别致的啊,带来这么个极品!”
陆景淮看了我一眼就撇过去了,我似乎看到了他的黑线,但此时我的自尊心又碎了……有一次被吐槽了,我的衣品真的那么差劲的吗。
但后面说的话让我猝不及防的,龙傲宇只是淡淡说道“把她丢海里喂鱼吧……”他说喂鱼是物理层面的。随后身后的打手狠狠将我头砸向集装箱,巨大的力道将我砸得天昏地暗。
“哟,原来这只小老鼠还找到了其他东西。”顺着他的声音,顺着他的声音我才看到,好不容易找到录音笔,竟然掉出来了,林记者死前拼命守护的证据,现在却在龙傲宇的手上。心中已经凉了大半,但又不想放弃。
一边大喊着“不要!”随后用力的踹向身后的打手,想反锁手挣脱的但又被狠狠的猛砸几次,后脑勺撞上集装箱的瞬间,世界一点点暗下去,意识还勉强能感受到额头流下的血液,喉间腥甜翻涌,我听见龙傲宇漫不经心的命令:"找块沉得下去的石头,别让这玩意儿漂上来碍眼。”
咸涩海水灌入鼻腔的窒息感,像无数钢针猛刺太阳穴。意识即将涣散时,记忆突然撕开裂缝——高三那年暴雨倾盆的黄昏,我缩在便利店屋檐下,她撑着半透明的樱花伞出现,发梢滴落的水珠沾湿我校服领口。此刻坠落的失重感中,她的唇轻轻印上来,带着草莓牛奶的甜腻气息,驱散了海水的刺骨寒意。
恍惚间,我们躺在铺满晚霞的操场。她发间的栀子花香混着海风,温热的手指抚过我结痂的伤口。当冰冷的海水再次灌进肺叶,她却突然消失,只留下指尖残留的温度。下坠的身体重重撞上暗礁,最后的画面里,月光在海面碎成银鳞,远处隐约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好像是说啥……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