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别算钱了,我是你最忠实的牛马

作者:阿雅不吃锅锅肉 更新时间:2025/7/6 2:23:25 字数:3469

鼻腔被氧气面罩箍得生疼,眼皮像坠着千斤重的铅块,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撑开一道缝。消毒水混着血腥味在喉间翻涌,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把生锈的锯子在胸腔里来回拉扯,连转动眼球都扯得伤口钻心剜骨连嘴角扯出个弧度都带着钻心的疼。床头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陆景淮的声音突然响起:“醒了?再晚两小时,就能直接给你办‘地表最强溺水者’追悼会了。”

转头望去,他斜倚在病房角落的沙发里,左臂吊在胸前,额角贴着纱布,白衬衫领口的血迹已经结痂,皱巴巴地黏在锁骨上。见我盯着他的伤口,他立刻别开脸,从西装裤兜里摸出个一个药袋几个银色药盒甩在床头柜上,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像在发脾气:“盯着我干什么?难不成还指望我给你端茶倒水?”

我扯动嘴角想怼回去,却疼得倒抽冷气,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板:“陆总这造型……像是被流浪狗追着咬了三条街。”

“你倒是有闲心贫嘴。”他起身时牵动肩膀,眉峰狠狠蹙起,却还是抬手按了按我床头的输液管——指尖在透明软管上顿了顿,像是嫌弃又像是怕碰疼我,“医生说你肺部呛水感染,再敢乱动弹……”他突然噤声,喉结滚动着从西装内袋抽出张皱巴巴的缴费单拍在床头柜,“急救费、护理费、误工费——从你以后工资里扣,小数点都别想漏。”他指尖敲了敲缴费单,纸角的血迹像片干涸的枫叶。

听到这话我心猛的一抽,监护仪也跟着一起停摆了般,666,反派果然是反派,还没有正式奔小康,就已经负债累累了。刚想呛他“资本家喝人血”,喉间发苦,却被剧烈的咳嗽打断,铁锈味混着消毒水味涌上来,带点猩红的水便咳在了那些账单上,持续的咳嗽让我猛的攥紧床单护仪的滴答声倒是没停,却因为心率飙升变成急促的“滴滴滴”。陆景淮见此快速按了旁边的铃,然后迅速跑出去,不一会就带来了几个医生,一通检查后,就来了个护士在我吊瓶上打了一针进去,还好没有往我身上打。但就感觉有点困,然后医生就出去跟陆景淮出去外面巴拉巴拉什么的……

再睁眼,我竟不知如何就睡着了,身体稍微好受了点,就是感觉腿有点重,然后我看到一个违和的一幕

——陆景淮正趴在床尾,左臂的吊带滑到肘弯,脸埋在我盖着被子的小腿上,呼吸声轻得像片落叶,还带着些温度。

这个狗男人他怎么拿我的腿当枕头了?!难怪劳资脚有点麻,无语死了。哪有这个样子来照顾病人了,下头黑心梓本家“狗男人……”我哑着嗓子嘟囔,想踹他却扯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绝了,真绝了,反派果然是反派在他身边会让人变得不幸的,现在只能暗暗祈祷他快点醒了,让老子脚松松。不过仔细看看,这个狗男人挺像我以前养的一只土狗,也老爱趴在我腿上。

我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发起了呆,好一会后才感觉小腿上重量减轻,思绪回归,我撇了眼,还别说真的一摸一样,跟小土八刚醒时那迷迷糊糊的样子还真的是一模一样,我嘴角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但下一秒又笑不出来了。

“笑什么?”陆景淮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冷不丁的来一句,头顶的阴影突然笼罩下来。我嘴角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就被他盯着我的眼神烫得发慌。他抬手揉了揉后颈,吊带顺着手臂滑到手腕,露出缠着绷带的小臂,绷带边缘渗着淡淡的血迹。

我灿灿的开口想把这个事情翻过去“没啥,就是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随后又暴露了黑心资本家的本质!他翻了个白眼,随后就指了床头柜上那一沓厚厚的纸带着点慵懒声调“那有个的劳动合同等下签了,还有护工费按小时来算,记在你账。”

我拿起合同大致翻了一遍,简单来说就是当实习办公助理,加班不定时没有补贴,随叫随到的那种纯牛马。

一股熟悉的悲愤涌上心头,上一世,当窝囊男被人踩在脚底当牛做马;这一世,顶着女人的皮囊,居然成了升级版牛马plus?这狗屁合同谁爱签谁签……当然,签!牛马就牛马!6K啊!这数字在眼前晃,比前世的什么“XX管理运营”、“XX行政”那些虚头巴脑的职位强多了!至少明码标价!

“陆总果然...商人本色。”我扯动嘴角笑,却疼得吸气,“救命之恩还要明码标价。”

“当然了,后面还有具体的收费。”他只是淡淡的说,仿佛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签就签…”我赌气似地抓起床头柜上的笔,龙飞凤舞地在乙方落款处签上“杜雨萍”三个大字,力道之大差点戳破纸,他接过合同扫了一眼,对我的狗爬字表示嫌弃,“我也很怀疑我的投资眼光,居然找了个连车门都不会开、走路平地摔、关键时刻还能精准把犯罪证据送到敌人手里的‘合作伙伴’。”他特地加重了“合作伙伴”几个字,嘲讽值拉满。

合同被他漫不经心地收回,塞进内袋,动作牵扯到肩膀,他几不可察地抽了口气。我看着他额角纱布下微蹙的眉心,那句刚到嘴边的“活该”硬生生咽了回去——纯粹是怕呼吸太用力又扯着胸腔疼,绝不是心软。

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坐起,扯得输液管一阵晃动:“赵筱琪!她一个人在家……”

“吵什么?”

他不耐烦掏出手机划开监控画面,镜头里,赵筱琪正跪坐在铺着彩虹毯的地毯上,粉紫色蓬蓬裙沾满亮片,手里的粉色乐高零件在落地灯下泛着微光。她身后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一个举着草莓味果汁,另一个举着恐龙造型的小风扇,活像左右护法。画面角落,真皮沙发上摆着十几个毛绒玩具,围成一圈充当“观众”。

“你家那个惹祸精我暂时接手了暂时在我一个别墅那。”陆景淮按住我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病号服传来,绷带蹭过我锁骨时带起一阵痒意,眼神不由得瞟向这个男人,或许这个狗男人似乎也不坏,好歹不是黑心梓本家,这哥们能处。

“谢…谢谢啦”我不由得由衷的感谢道,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出口了。

然而,这一刻的好感瞬间随着他高速吟唱的魔法瞬间消失殆尽。

“好了,既然你了解清楚,那么我们继续来讨论下后续的费用,也就是你家那个的女人的费用,别墅的入住费按天算,含三餐,顺便说一句赵筱琪昨天半夜闹着要吃进口草莓,单颗算你五块。草莓32颗也就是160元。”

随后又划开手机备忘录“保镖加班费两小时800,恐龙风扇 batteries 58,她把我羊绒地毯当画布,干洗费1200——”

“停!”我扯着嗓子喊,胸腔疼得像被锯子拉过,“她是个心智只有七岁的人!你跟她算这个?”

“我不跟没有民事行为的人算 跟你算。”他挑眉敲了敲我的签名,“合同第17条写着呢,乙方需承担关联人员造成的一切损失。”指尖在“关联人员”四个字上顿了顿,像在欣赏自己拟的绝妙条款,“哦对了,她刚才把我书房那盆罗汉松当圣诞树,挂了满树亮片,那盆树是我托人从日本带的,市场价——”

“够了!”我抓起枕头想砸他,却被输液管拽得手腕生疼。

他倒好,还慢悠悠把枕头捡回来塞我怀里,动作带着点施舍般的不耐烦:“急什么?又不是让你现在掏钱。”

“按你月薪6000算,扣除五险一金,再扣掉急救费、护工费、别墅入住费……大概需要——”他噼里啪啦摁着按键,“七十八个月就行。当然是排除你闯祸弄坏东西的前提下。”

七十八个月!六年半!我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过去。上一世当牛做马被榨干最后一滴血,这一世刚睁眼就背上半辈子债,合着我就是天生的还债命?

“陆景淮你……”我气得浑身发抖,一瞬间眼泪没忍住滚下来,混着消毒水味砸在被单上,终于认命嘶哑又无奈的说“你干脆把我卖了算了!”

他摁按键的手突然停住,耳尖红了红,却硬邦邦地顶回来:“卖你?你现在这病恹恹的样子,卖废品都嫌占地方。”说着把纸巾往我脸上一丢,“哭什么?这些都还是我看在你是合作对象上才给的骨折价了。

我攥着那张被眼泪泡皱的纸巾,指节捏得发白。骨折价?这狗男人怕不是对“骨折”有什么误解——这分明是把我敲骨吸髓,连渣都打算磨成粉卖钱!要救就救,劳资烂命一条,偏偏救了还要整这死出!简直不是人!

“陆景淮,”我咬着牙,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你咋不直接去抢银行?哦不对,抢银行还得担风险,榨我这种牛马,零成本高回报,一本万利是吧?”

“哭够了?”他拿起合同看了又看,动作慢悠悠的,像是在欣赏一件满意的作品,“哭够了就赶紧好起来,毕竟你要是再躺个十天半月,光住院费就能让你多欠一年,还有杜雨萍,说话注意点。我这是按合同办事,合法合规。”

“算你狠。”我闷闷地说,声音里全是认命的悲切,“不就是六年半吗?老子认了。反正我这条命,生来就是还债的。”

他没说话,病房里只剩我压抑的呼吸声和监护仪的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拿起手机,冷冰冰的声音砸过来:“赵筱琪刚才又把我书房的台灯拆了,费用两百,记上。”

我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怒斥:“陆景淮你丫是不是有病?!你甜蜜***”

他却已经转身往门口走,西装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护士说你该换药了,别耽误时间——换药费也记你账上。”

门“咔嗒”一声关上,把我和满室的绝望关在一起。我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瓶,药水一滴一滴往下掉,像在倒数我被榨干的日子。

“牛马……我就是头彻头彻尾的牛马啊🤡……”我对着空气不甘的喃喃自语,亦如北伐愁坏的丞相。

上一世是窝囊男,这一世是冤种牛马,我杜雨萍大概是捅了资本家的窝,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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