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组合在一起的剑光编织成一张巨网,将倒在地上的迪蒙斯(躯干)切成粉碎。
随后,“命运终结之时”先一步凑到下方平放,稳稳接住所有肉块,再以炒菜起锅的手势,将所有碎块悉数翻入那滚烫的岩浆当中。
细小的肉块即使没被滚烫的岩浆灼烧成焦炭,也会因为冷却凝固的岩石封住行动,无法再对岩台上的洛兰构成任何威胁。
洛兰便靠着这手完成了战场的打扫,最终只剩下迪蒙斯的头部手持骨矛,不知所措。
“还有招不?尽管使出来吧,反正已经给你放了一片湖的水,再放片大海我也能浪的起来。”
洛兰干脆将剑往地上一插,任凭对方使出最后的挣扎。
这种机制怪最讨厌的地方,莫过于最后关头要控血才能实现目标斩杀。
也正是因为其本身就有着很高的斩杀难度,这类Boss鲜少会有濒死暴怒或爆种觉醒之类,对玩家实现瞬秒的翻盘手段,不然的话,他的进攻方式为何只玩一手异常状态技能?
洛兰可以包票这家伙已经没有更多的底牌。
果不其然,在看到洛兰暴露出毫无防备的架势后,迪蒙斯(头)也是咬牙发起了最后冲刺。
带有流血效果的骨矛顺利命中,成功让对方陷入了流血状态。
迪蒙斯惊喜,不过他不能将其送入自己创造的特殊空间,因为早些时候已经将一头主宰魔女送入其中。
他选择继续用力,靠着异常状态的叠加来耗死洛兰。
口吐黄烟,成功添加麻痹状态。
手起火风,灼烧也顺利叠上。
眼前这个魔女确实已经放弃了抵抗,迪蒙斯大喜过望。
抓住这个机会,冰冻,风伤,中毒,石化……凡是他能施加的异常状态,统统组成套餐给对面送上,送完一套觉得不够,再按照顺序补贴一套。
迪蒙斯坚信曾在这个世界学习到的一句话语“有志者,事竟成”,只要Debuff叠的够多够快,小怪也有机会叠死一只主宰魔女!
“哈……哈……累死我了,歇息会儿。”
无CD地狂丢技能,就是副本Boss也有被榨干的时候,心满意足的迪蒙斯抬起头,本想看看自己这番努力后的战果……
却发现后者依旧跟个没事人一样打着哈欠。
“为什么你身上带了那么多持续伤害,看上去一点事情都没有?”
如果被效果免疫也就罢了,但迪蒙斯可以肯定自己泼在对方身上的“脏水”全都有在正常发挥效果。
按理说,被多层异常状态消耗,就算是主宰魔女,没有掉血也应该表现出一丝虚弱!
没道理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事了?你看我头上的HP槽……哦!不好意思,你看不到来着。”
“谁说我没办法看到了!你给我等着!”
迪蒙斯不服输地扣下了自己的眼珠,那颗眼珠很快也变成了一只通体红色的单独个体,并跃到了迪蒙斯的脑袋上。
洛兰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意义,但只要对方有办法看到自己的HP槽,她就会很乐意地配合对方。
“卧槽!你……你……你的血槽怎么会有这么多!”
在迪蒙斯的视野里,眼前这位魔女头上足足顶着二十一行老长老长的HP条,当中已空的大约有五行半,剩下十五行半还是非常健康的绿色状态。
看来不是自己的伤害不给力,而是这个降临魔女的血条不讲理!
“相信我,我本来就一行HP,你在我身上累积的伤害足以取走我五条命,可是我有一项名为‘界限掌控者’的被动技能,只要受到持续伤害,就会涨血条上限,耗着耗着,就多耗出来十四行半的HP。”
听过洛兰极其热情的解说,迪蒙斯被掏空的大脑里只剩下四个字母——NMMP!
他丢下手中骨矛,往地上大字一趟,彻底放弃了抵抗。
本以为是个单纯的野生大Boss,结果竟是天克!
这局就不应该开!
“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只要有瑞亚大人在,我就有机会再度回来!”
“结果你就这点表情给我看吗?真令人失望!”
当一个人的意志消沉到最低点后,也就彻底成了摆烂,在这种状态下,无论遭受多大的精神攻击也无法给其造成更多的精神伤害。
洛兰没想到自己秀血条的操作能给对方的抗压精神直接掏空……看来HP条这东西还是不能随便外露。
“在你死之前,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把李可欣她们两个都藏哪了?”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你就绝了这心思……吧?”
迪蒙斯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古怪,他坐起身,望向平台空无一物的一端,很快,一道次元扭曲入口出现在他的目光焦点上。
“轰!”
不等二人进一步对话,一道夹杂着无尽愤怒的炎柱从入口内涌出。
两道灰头土脸的身影躲着炎柱从里面逃了出来,是李可欣与艾米莉。
“快跑!主宰魔女要来了!”
第一时间发现洛兰的李可欣赶忙招呼,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只形同猩猩的特殊巨像从扭曲入口中追了出来。
“站住!你们一个都别想逃跑!”
巨像中传来史尔特尔的声音,光听语气,就能感受到她那飙至顶点的愤怒。
你们两个女人都对史尔特尔做了什么啊!
洛兰瞬间也体会到了大脑颤抖是何种感觉。
“哈哈哈!你的同伴跟你要救的人起内讧了!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迪蒙斯知道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于是卖力发出最后的嘲笑。
临终前能够再看一场牵扯到两位主宰魔女的笑话,也不枉费他常磐之主的名讳。
“她们不还是被你分身开后门放出来的吗?你这个连分身都要甩锅的可怜虫。”
洛兰指了指还留在扭曲入口处的虫脸,它正挥动着自己的触脚向本体挥手,仿佛在说“这三位主我接待不起,还是还给你吧,本体!”
迪蒙斯瞬间沉默。
他重新躺回地面,如一只脱了水的蚯蚓般,干瘪成一团,并艰难地用手指在岩地上抠动。
他准备要用自己生命的最后这段时光,将“惨”字填满眼前这片空虚的岩地。